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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 即使如此,姜禾绿还是听出了两个字:绝望。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去安慰,感觉自己在这个车厢里,连呼吸都是多余的。 过了会,姜禾绿小心翼翼问:“言医生,其实,你也有精神病,对不对?” 言辞似乎颇感意外她能猜到这个,嗯了声。 她的视线,落在车外的少年身上。 时妄和小伙伴勾肩搭背地走出来。 他长得健康又美好,完全脱离父母的两个不堪属性。 “说来也可笑。”言辞目光仍然平视着前方的孩子,“一个精神病人,需要给予另一个疯子温暖。更可笑的是,她还做到了。” 顿了顿,她看向姜禾绿,“时妄是我被迫生下来的,你信吗。” “我……信。” 言辞没有讲她进时家后和时参有过怎样的感情发展。 但她那个“被迫”已经充分体现出,时妄出生的意外。 姜禾绿莫名想到一句,劝人大度,天打雷劈。 她不知道言辞经历了什么……如果真的是被迫生下孩子的话,那她恨得也应该,即使明知道孩子是无辜的,然而她本人又何尝不无辜。 “他发病那天,把我衣服撕了。”言辞说道,“后面一切顺理成章,当时为了前途我选择忍气吞声,但最后还是让他以强-jian罪进了监狱。” 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言辞没有再说。 姜禾绿听到这里已经满脸的三个感叹号。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不知该评价言辞什么。 狠毒?冷情?不择手段? 姜禾绿总算明白为什么时怀见说他们三个都是无辜的了。 时参是个精神病人,他没要求要言辞陪伴,是家里人强行送过来改命的。 他不是有意制造事故的。 即使如此,他也得到相对应的惩罚。 他现在,是个坐过牢,记忆空白,病情不稳定的病人,以后可能长达很长时间都无法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即使忘记言辞,他还是会凭着本能,听她的话。 他还爱她……吧? 他明明忘了她的存在,竟然还本能地爱着。 “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些。”没把这些信息消化完全,姜禾绿问出更令她费解的问题,“我和言医生并没有熟到这个地步,连时怀见他都没有和我讲过。” 时怀见没说太多,除了保留当事人的隐私,也是知道她会吓着吧。 “都是过去的事情。”言辞等到眼前的少年身影小时候,发动车子引擎,声色淡淡,“就算提起来,也无伤大雅。” 过去这么多年了。 就算有伤痛也会被逐渐抚平。 何况,比起她本人的伤痛,时参可能要更沉重一些。 她坏得离谱,即使知道他无辜,也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明明可以不告诉他真相的。 明明可以,还让他觉得她陪着他是因为感情。 但她还是一字一顿地说自己的目的,以及这些年的虚假情意。 谁让当年的时母干扰他们大半生呢。 甚至,还想要杀她。 - 天色渐渐暗淡了。 没有导航,在桐城土生土长的姜禾绿依然容易迷路,看着车子在偏僻的某个高架桥驶过,并不知道她们现在在哪。 更不知道言辞想要做什么。 言辞是个喜欢安静的人,此时车子里却放着音乐。 隐隐约约的,姜禾绿听见后面传来的敲打声。 像鬼一样的敲打。 后面还有人吗。 她回头看,并没有。 声音好像是……后备箱里传出来的。 她第三次回头的时候,发现言辞的脸正对着她,眼睛黑得吓人,一瞬不瞬把她注视着。 “怎么了?”姜禾绿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侧目看向昏暗的窗外,“干嘛把车停在这里。” “你在车里待着,不要出来。” “啊?” “要是出来的话,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言辞凉凉地丢下一句后,人已经下车后。 车厢里,音乐声依然很大。 姜禾绿感觉车厢里的气息让人头晕,便把窗户打开。 外面冷风嗖嗖地刮进来。 她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处桥,下面是滚滚的江水。 地方偏僻,附近无人,车前的两个大灯开着,冲破沉沉夜色。 姜禾绿听到后面的动静后,把音乐声关掉。 再听的时候,是绳子摩擦的声响。 紧接着,她听见陈清韵的声音。 姜禾绿一个激灵,降下车窗,回头看去,发现不远处,两个人影交织在一起。 言辞刚才说,不让她下去。 可这个时候,怎么能不过去。 姜禾绿刚下去,只觉猛烈的风刮来。 江边风大。 天又不好,估摸着会有强降雨或者雪。 姜禾绿拉紧围巾,一步一步走过去,离得近了,她听见那边的声音。 “当年是我想害死你又怎么样,你有证据是我做的吗?你明明以为是时伯母做的!把时家搅个天翻地覆,报复完他们还不够吗。” 陈清韵的双手双腿都被捆着。 系她的绳子,长得过分,像是蹦极用的绳子,结实又耐用。 姜禾绿完全猜不到她们想要干嘛。 她只是下意识地站向言辞。 尤其在听陈清韵说第一句的时候。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凭什么你一个一无所有的野丫头能留在时参身边?凭什么你们还有了孩子,你抢走我的幸福难道不该死吗?我现在唯一后悔的,是没有让他们直接把你弄死,而不是制造跌入江中的车祸,否则,你根本没有站在这里和我说话的机会。” 陈清韵高傲又自大。 在此之前她一直害怕被报复。 然而该来的迟早要来,早就做好准备的她,反而更有气力去怼人。 “言辞,你不觉得你愚蠢得像个小丑吗。”陈清韵突然笑得花枝乱颤,“十多年前,你跟只疯狗一样咬准时家害的你,现在回来了,变成一无所有的可怜虫。” 言辞面不改色地处理手里的绳子,“你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呵。” “时家不无辜。”言辞淡淡道,“那个女人,她当初和你一样都想置我于死地,只不过被你的人先行一步。” 陈清韵愣了下,看她还在捆绑着绳子,“所以呢,你报复过时家,还要再找我下手吗?” “嗯。” “我是有准备的。” “准备什么?下水游泳吗?”言辞面容薄凉,“我不信,你能猜到我会让你像当年的我一样,在水里浸泡到窒息。” 陈清韵并没有猜到这个。 她仅仅猜到言辞不会放过她,所以随时随刻都带了保镖,但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