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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作平静的脚步,眼里有寒芒一闪而逝。 等程宵走了,暗三从暗处走出来,低声道:“小公子您可真大胆,那人武功可不俗,恐怕是杀过人的。” “我知道。”秦珰眼一眯,狡黠道:“杀手,武功不俗,想对我下手。” 暗三一愣,“他要对您下手?” 秦珰无趣地撇了撇嘴,“他手上有茧,很厚。看见我的那一瞬间,他明显愣了一下。他是认识我的。与我说话的时候,他内心不平静。我方才喝茶之时,他也在轻轻摩挲自己手里的东西,那可不是什么糖霜,说是砒/霜我倒还信。” 暗三咋舌:“您也就跟他说了几句话……” 秦珰一歪头:“你想不想知道更多?” 暗三坐下,洗耳恭听:“您说。” “这个人,不是云京人士。我怀疑他是血刹楼的杀手。” “血刹楼?!这怎么说?” 秦珰摸摸自己的茶杯,笑了:“离这里最近的糖铺子,你知道在哪么?” 暗三一怔,“刚才在门口……” “嗯,门口就有。可我说糖铺子离这里有小半个城那么远,他便慌了。他不知道糖铺子在哪,手里那个东西,也不像糖霜的包装。” “那为何说他是血刹楼的杀手?若是只是经过这里呢?或是跟着您来的呢?” 秦珰一声哎呀,“你怎么这么笨,我方才都说了,他见着我时眼神有一瞬间的震惊,大抵是没想到会在这碰上我。既然不可能是跟着我来的,便是他自己来的。加之这里地方偏近又特殊,所以我便随口一猜,是血刹楼的杀手了。” “竟然是这样……”暗三一阵苦恼,“现在追也来不及了。” “不用追。”秦珰微笑,“要对我下手,时机那么多。他会再出现的,只不过下一次,想对我下手,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不是的小公子,即便您有了防备,可这易容之术真假难辨……” 秦珰闻言突然怒了:“说是能辨就是能辨,除非他会缩骨!最好连手背上、后颈的痣也一起遮了去!” 当谁都萧明珠呢! 暗三:…… 干嘛就突然生气了啊……暗三好委屈。 秦珰叹了口气道:“卖弄聪明我也不开心,这一趟白来了。血刹楼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三年前血刹楼被灭,会和萧明珠当年远走北境有关系么? 秦珰陷入沉思。 第37章 翌日, 江宴将开,该登船了。 船边搭着梯子,秦珰率先在梯子上轻点一下, 借力就飞上了船,看得周遭人一阵拍手叫好。 秦婧媛则扶着周宁慢慢走上去, 这场景看得秦珰眉头一皱:“jiejie,叫你不学点武功, 真要遇了事, 还不知道是周宁宁保护你还是你保护他!” 主要是, 周公子也不会武功啊!这两个人,脑子倒是好使,但确实是手无缚鸡之力。 秦婧媛笑了一下,“周宁都不嫌我,你这小铃铛倒还管的宽。” 周宁也跟着笑:“我可没说不嫌。” 秦婧媛摸了下鼻子,“这就是想学,也来不及了啊。”学武得从小练,她年幼时不喜打杀, 只爱看书。 秦珰托着腮帮子,揶揄地看着她:“不得了啦,秦丞相要弃文从武了么?” “珰珰,你别倚在边上, 小心落下去了。”周宁有些担心,这船边又没什么护栏,若是一个不小心栽下去了, 那江水可是很深。 秦珰笑嘻嘻:“没事,我会游水!” “秦珰。” 闻声,秦珰一颤,默默地回头,心里一个激灵,赶紧退后两步,远离船沿:“啊……” 萧明珠站在他身后,“想掉下去吗?” 秦珰一撅嘴,这人明知道他不会掉下去的! “这位就是……?”周宁还是第一回 见到萧明珠。 萧明珠颔首轻点,“秦珰的护卫,卫一。” 周宁笑了一下:“我是周宁。” 秦婧媛笑了笑道:“怎么?圣上把你也带来了?”萧明珠的身份可是秘密,尽管她与三年前已经大变了模样,但也不是不可能被人认出来。 秦珰在一旁答道:“没听她说么,今日是本公子的护卫。” “那你倒是不要那么怂她。”秦婧媛打趣道。 秦珰立马挺了挺小胸脯,朝萧明珠一招手:“你过来!” 萧明珠朝他刚走两步,秦珰又道:“行了,你退回去!” 萧明珠:…… “看见没有,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秦珰小脸满是得意。 萧明珠瞥他一眼。 秦珰立刻垮了脸,抬头觑了觑,却发现她眼中全是纵容和暖意。秦珰乐了,更加率性道:“看见了吧!我的护卫!” 秦婧媛笑着摇了摇头,周宁也跟着笑了。 大抵秦珰和萧明珠没有发现,他们两人之间仿佛自成气场,哪里像是护卫和主子的关系。 秦珰这时却说:“周宁宁如今笑得是越来越像jiejie了。” 周宁一噎,秦婧媛却看了看他,好似真在打量是不是笑得一样。 “你……别看我。”周宁别开头,退让秦婧媛的目光。 秦婧媛嘴角翘得更高,没说话臊他,只是默默牵过了未婚小夫郎的手。 秦珰捂着嘴偷笑两声。 而这时,其他官员也登船了。 就在这艘皇家一号的大船之上,江宴要办一日一夜,大云的歌舞、美食、文物、武学……一切的一切,都会展示在外邦人的眼中,以昭示泱泱大云的强盛。 秦珰对于这种方式感到很惊奇。 陛下怎么会想到这种形式? 往年可没有这样过。 秦珰趁别人在登船,自己就带着萧明珠往里走。 不期然听见一道声音:“方正晴!你又在看什么呢?那些跳舞的有本皇子好看吗?”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 “自然是你更好看。”方正晴心里却是感慨,自己这是将要娶个什么小醋缸子,她不过是看了那舞伶一眼啊…… “那你怎么刚才一直盯着那人看!” “我只是觉得有些面熟,却不记得是在哪里见过他了。”方正晴蹙着眉想了想,而后笑道:“大抵只是在路上的惊鸿一瞥吧。” “你还在想!”云景然恼气地瞪着,“哪有你这样的,本皇子还没有过门,你就想着要娶侍夫了!” “这哪儿跟哪儿。”方正晴笑了,伸手捏他的脸,“有了一个你还不够,我再娶回来也养不起了。” 云景然闻言,重重点头:“那你不许看了!” “好。” 秦珰看完这一幕,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萧明珠:“方jiejie这脾气还真是好啊,若是你,怕是我这样胡闹又要打我屁股。” 萧明珠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