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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柜，“你先去洗漱，我去把你的衣服拿过来。”

    “好的，多谢师父。”

    等一切收拾好，白瓷打算帮他关上房门，让他休息一会儿时，忽然被他叫住。

    “师父。”

    白瓷转身，“嗯？怎么了？”

    闻涂光脚踩在毛毯上——疏若岛四季如春，即使铺了毛毯，房间里也不会太热，他几步走到白瓷面前，抬头看着她，放在身旁的手捏着衣服下摆，似乎在犹豫什么。

    白瓷看在眼里，蹲下身与他平视，声音更柔和了些，“怎么了？想说什么？”

    她以为他是想要问什么却不好意思问，却没想到他在她蹲下来后，忽然笑了，脸上的局促、犹豫都不见了，张开手臂将她抱住。

    是的，从一开始就一直与她保持距离，牵手都要犹豫的小徒弟，主动！抱！她！了！

    鼻翼间浮动的是他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耳边是小男孩带笑的软软声音。

    “师父，午安。”

    白瓷：嗯？？嗯嗯嗯？？

    感情之前的作态都是装的？就为了骗她蹲下来？

    这、这也太可爱了吧！

    白瓷躺在自己房间阳台的躺椅上，脸上的笑容还没消失，心里的小人儿在打滚。

    【系统，我徒弟也太可爱了吧！耍小心机的样子都那么可爱！又懂事贴心，呜呜呜这是什么神仙徒弟。】

    系统：【……】

    系统虽然没说话，但白瓷就是能感受到它“上线了”，也不管它会不会回应，自顾自的开始跟它闲聊。

    【话说回来，讲道理我一直不想养孩子就是因为一想到我的教育可能会对他的未来人生造成影响，我就觉得自己根本担负不起这种要为一个人的人生负责的责任。】

    【可小闻涂大概真的跟我有缘，我挺喜欢他的，希望他能够成长到什么都不能伤害他的地步——当然最重要是开心快乐的长大。】

    如果闻涂稍微不那么讨人喜欢，白瓷可能不会管他，甚至不会收徒，只会把他带回长相派，让他自个儿野蛮生长，长大了丢出去就行了。

    可惜，他是个小可爱。

    系统：【白瓷小姐，很高兴您与任务目标建立了一定的羁绊。】

    白瓷：【哦……从你毫无起伏的机械音中，我还真是很难听出你的“高兴”呢。】

    系统：【至于如何教导他，您不必过多担忧。】

    【这个世界原本有许多需要特定的经历、奇遇才能最终成长的大气运者，如果没有外侵者，他们会成为各个领域的大师，但这些人之中大多数人的奇遇、经历已经或将被能够预知命运线的外侵者剥夺、破坏。】

    【而闻涂不同于其他大气运者，他的气运不在于奇遇、宝物，而在于自身，无论怎样他都会成为一方大人物，他的经历只会决定最后的方向而已。】

    【所以您不必过多担忧，从一开始您的任务就只有一个，保证他平安长大。】

    白瓷拧眉，【虽然你这样说，但想到闻涂以后会跟你口中的“外侵者”对上，我就觉得不踏实，我猜测三年前杀了闻涂一家的就是“外侵者”，那ta肯定在三年前就有一定的手段和能力了。】

    【相比之下闻涂现在才八岁，他在疏若岛慢慢成长的时候，“外侵者”不知道在哪里疯狂掠夺别人的奇遇、灵宝，这就相当于闻涂还在起点，“外侵者”已经绕场跑了两圈了，等闻涂长大后，他还能有胜算吗？】

    系统敏锐的察觉到白瓷的想法，【白瓷小姐，根据计算，无论如何闻涂都会跟“外侵者”对上，请您放弃您的想法，当然如果您坚持，我也无法阻止您，但请三思。】

    正想着要带小徒弟隐居躲起来的白瓷：【好吧。】

    【所以说你为什么不回到最初“外侵者”来到的时候，直接把ta解决了呢？】

    【时间不可倒流不可重置。】

    真是个废柴系统，什么商店、金手指统统没有，只有一个对话功能，还经常“下线”。

    跟系统的对话到此结束，白瓷叹了口气，看了看天色，从旁边架子上扯了一条薄毯子搭在身上，打算眯一会儿再下楼去厨房准备晚饭。

    太阳渐渐西斜，海天交接之际，圆日周围的云彩被染上火红的颜色，天边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海面波涛滚动，倒映着天空的绚丽景色，偶尔有海鸟掠过，发出悠长的鸣叫声。

    闻涂睡了三年来最好的一觉，刚醒就嗅到了隐约的食物香味，缓缓睁开眼。

    ——他睡前没有把阳台门关上。

    穿好衣服，去洗漱了一番后，他才下楼。

    白瓷刚把最后一道菜端到桌上，听见下楼的脚步声，回头看他，“醒了？我刚打算去叫你。”

    桌上是一素两荤一汤，色香味俱全。

    他师父的厨艺也是从师祖那里一脉相承的出色。

    ——吃下第一口饭菜的闻涂这样想着。

    察觉到师父再三偷偷瞥向自己的目光，闻涂心中觉得好笑，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停下手中的筷子看向她，真诚道，“辛苦师父了，非常好吃。”

    即使她努力收敛，但眉眼间还是有掩不住的欣喜和满足，“真的吗？”

    师父在已经认可的人面前还真是可爱。

    闻涂忍不住笑了一下，认真的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我不说谎。”

    他拿起公筷为白瓷夹了两筷子菜，“师父多吃点。”

    “谢谢徒弟。”白瓷还打算说什么，想起徒弟的“食不言寝不语”，又将话咽了下去。

    等吃完饭了，白瓷看着收拾碗筷的闻涂，才想起来，“徒弟你的床是不是太软了，我以前听别人说，小孩子不能睡太软的床，待会儿我给你换一张硬床好吗？”

    闻涂：“好，都听师父的。”

    “明天开始你就要去起灵班学习了，这个季度的学习已经开始一阵子了，不会的就记下来，回来我讲给你听，被人欺负了也要告诉我，师父给你撑腰。”

    闻涂叠好碗，端起来准备拿到厨房去，听见她的话，停了下来，笑着道，“不会的。”

    白瓷想起之前关于起灵班的一些传言，又想到闻涂之前身上的伤，越觉得闻涂是个好欺负的小可怜。

    她像一个放心不下的老母亲，一边皱着眉，一边叮嘱他，“起灵班不止有刚入门的小豆丁，还有一些‘留级生’，你还是要小心些。”

    “好，我知道了，会小心的。”

    第八章

    长相派弟子的上课地点在博亦峰，白瓷起了个大早，给闻涂收拾好东西，把他送到博亦峰的西座楼。

    虽然对于“人文历史”还有“佛法”这两门课有些心虚，但她还是对闻涂道，“如果觉得不开心了，不用勉强，我们就不去上课，回来我教你也是一样的，当初我就是你师祖教的。”

    闻涂对她笑，“我知道了师父。”

    虽然再三叮嘱了，但白瓷还是不放心，目送闻涂走进西座楼后，没有离开灞陵峰，她左瞧瞧右看看，确定四下无人，才摇身一变，变成了一条小青蛇。

    妖族，一般来说都喜欢原形，因为原形让他们觉得舒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