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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的郡主还未满月, 这该哪里去找郡主来跟赤岭通婚? 再者,赤岭一族在草原上习俗与其他部族迥异,靠着苏布德绿洲,以捕猎为生,生性暴戾。在此之前,从未有外族女子敢嫁去赤岭。赤岭人兄弟姊妹之间通婚,新生儿小半难活过成年,于是堵截商贸要道,专寻着外族的姑娘捉回去族中繁衍后代。多年以后,便有些许胡人血统参杂其中。 待坐下安静少许,阿布尔汗才开口道,“阿尔斯汗和少布的心意,本汗知道了。只是本汗唯一一个幼女还在襁褓之中,尚未满月。怕是无法给阿尔斯一个交代了。”阿布尔向来心疼子民,若他开了先河和赤岭通婚,以赤岭人的性子,必定变本加厉。汗营女子向来性子和善,若嫁去了赤岭,不定会是什么样的命途。 这通婚一事,达达尔擅自答应了下来,本就是欠了思虑。他的嫡长侄子却不知仁爱子民,轻易拿着子民的幸福与虎谋皮,实在有负他的期望。此下,更是害得汗营在赤岭人面前如此被动。 殿前少布却是一笑,“这点,少布已经替大汗想过了。” “小郡主还在襁褓不能出嫁,那便和赤岭一样,寻个好看的女子,让大汗收为养女,封个郡主,便可完成通婚。” 座上阿布尔眉间已现愁容,赤岭这是不依不饶。一旁达达尔自知此事阿布尔汗对自己不满,低眉不语,小心听着动静。 还未等阿布尔汗接话,少布又道,“我也已经相中了个汗营的姑娘。” 阿布尔汗这才问:“不知是谁?” 少布笑着,“我听闻汗营有个旺夫的姑娘,名字叫乌兰。人也长得好看。我看就她吧!” “……”阿布尔不语。一旁三夫人带着德曼嬷嬷已然有些坐不住了。牧仁前几日方才去乌兰家中提了亲,眼看婚期就要订下来了,若乌兰被指婚去了赤岭,那牧仁该怎么办? “大汗…”三夫人正要开口。却被阿布尔汗挥手挡了挡,小声安慰,“我自有分寸。” 阿布尔汗这才笑了起来,“今日是我寿宴,少布该是来喝酒的。左右少布来汗营,我们还要一道去苏布德围猎。这通婚之事,我与族中臣子们商量商量再给少布一个说法。可行?” 少布咧着一口黑牙笑着,“阿布尔汗莫不是一个小小女子都不舍得?不过少布可以等,少布是有耐心的。那我们就先围猎,之后,再说通婚的事情!” 阿布尔汗这才颔首,算是缓兵之计。少布却将一旁萨日朗往前推了推,“那萨日朗和这两个舞姬,我便先献给大汗做寿礼,以表我赤岭的诚意。” 凌宋儿在座下听得方才少布点了乌兰的名讳,却是几分懊恼。她本是想帮牧仁和乌兰有情人终成眷属,才与德曼嬷嬷说乌兰旺夫的大话。不想这话传开,落入赤岭人的耳朵,便要抢占了乌兰去。心是好心,若乌兰真因为“旺夫”这两字,被赤岭人娶回去了,那她便是罪魁祸首… 方才还几分揪心,客营里乐声继续响起。凌宋儿见得臣子们纷纷起身,给阿布尔汗献上寿礼。这才提了提身后的芷秋,等得最后一个臣子从殿上下来,起身领着芷秋上前。对阿布尔一拜。 “宋儿,代我父皇,恭祝大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阿布尔见得她换了蒙人装束,比得之前养得灵动了几分,欣慰之余,连连抬手,“公主多礼了。见公主身子该好些了,本汗也算是放心。” 凌宋儿一揖,让芷秋将那副山河图献上。由得两个仆子在殿前展开。在座臣子已然瞠目,绣图上草原景色尽收眼底,山脉延绵不尽,又有牛羊依偎草间,一派欣欣向荣之势。 凌宋儿这才抬头望着阿布尔汗,笑着道。“宋儿这些日子在帐中养病,听闻大汗寿宴在即,便和芷秋一道,为大汗绣了这幅这山河图。今日好献给大汗做寿礼的。” 阿布尔起了身,从座上下来,细细打量着绣图,惊叹不已。抬手抚在图中绣线上,针法绵密技巧浑然天工。“今日真是有幸,能见得木南绣工手艺。实在是精湛。想来近年战乱连连,丝绸已是难买。不想公主竟能将刺绣工艺带来我大蒙,实在是我大蒙之福。真该让族中女子多来和公主讨教。这样的好东西,可该让她们都看看!” 阿布尔汗说着四处看了看,指了指他座后的屏风。“这山河图气势磅礴,日后便挂在这客营里。好让那些外族拜访之时,都知道知道我汗营的山河气概!” 阿布尔说罢,让仆子将图收好,才将凌宋儿扶了扶,“公主可真是我大蒙珍宝。日后,本汗定将好好爱护。” 凌宋儿垂眸谢了阿布尔汗的话。才由得芷秋扶着,回去了自己座上。 达达尔却是后脚起身,两个仆子端着重重一卷贺礼,走去殿前,当众打开。阿布尔方才走上座,才看到眼前同是一副山河图。只不过是用羊毛编织而成的地毯。工艺虽不及方才刺绣精湛,可亦是大气磅礴之作。 四下臣子小声议论。 “这大王子的贺礼,竟是和木南公主一对儿?” “约莫着是商量好的。这三王子年岁还小,怕是不成了。” “人家木南嫁的是嫡长女,大汗是该配给她嫡长子,才不好坏了木南的礼数。” “说是公主还要选,怕是已然定下来了…” 凌宋儿却是不知道,达达尔何时备了同样的贺礼。想来他那日来帐子里看相,见过绣架上的山河图的…不莫那时候已经猜到了绣图是给阿布尔汗祝寿的… 想来本也没什么好懊悔的,却不经意看了看对面的人。博金河在跟他说着话,他却只低着眉宇,望着手中酒碗。 阿布尔汗夸赞着达达尔的寿礼,一并又带上了凌宋儿,“看来本汗的儿女都想到一处去了。也好,这羊毛编毯,到时候也铺在客营里,和这山河绣图呼应。” 因着赤岭通婚一事,达达尔几日来见父亲,都没得好脸色回来。今日终算是得了赞赏,眉间喜悦,对着阿布尔汗一拜,谢过父汗夸赞。才回去了自己座上。又看了看凌宋儿,见得她目光流连在赫尔真那边,不觉拧眉。 蒙哥儿这才起身。贺礼早备好了,让人抬上大殿。 “父汗,赫尔真让人去漠北商道进了些好酒。给父汗做生辰礼。” 说着,那多带着一干士族,搬着二十余酒坛子上了殿前。那多手中一坛酒直捧去了殿上,“大汗,喝酒!” 阿布尔汗大笑着起了身,从那多手中接过酒坛。“好!我们父子许久没有畅饮过了。” 蒙哥儿兀自掀开酒缸布塞,“赫尔真代军中兄弟,敬父汗。愿父汗与长生天同寿。” 父子二人喝酒,那二十余坛美酒已然被仆子送来了臣子们的坐席。凌宋儿这边也得来一坛,由得仆子倒好酒,便和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