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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过之处众妖惊惧,怕是会扫了你的兴致。我叫我meimei来陪你吧。” 于是他放开朱厌的手,微微一笑转身回了那巍峨的妖王宫。 朱厌看着他华贵倨傲的背影慢慢走远,沿着他紫色的云靴踏过的路边妖众们次第下跪,独留他一个站立的挺拔的身姿。她突然觉得有点难过,说不上来是因为他不能陪伴她,还是单纯地为他的形单影只而难过。 99 番外 平生厌 肆 没有必要为他难过,这就是他想要的敬畏。他才不稀罕谁的亲近或者爱意,卫颜没有告诉你重璘是个多么无情的家伙么?“过来陪朱厌闲逛的灵犀这样评价她的哥哥,朱厌有点意外。 她们在一个做糖人的摊子边等着师傅做好,灵犀挑了老虎的形状,而朱厌要了一只兔子形状的。 朱厌问道:“得到敬畏和服从,他很开心吗?” 灵犀偏过头,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 “开心那倒不至于。只是……父皇就是这样做妖王的,他从跟父皇在一起,样样都跟父皇相似。”提起他们的父亲,灵犀似乎有点愤怒,她补充了一句:“的时候我哥还不是这样,母后和父皇闹掰之后就带着我离开了酆林,等我再回来我哥已经变成父皇的翻版了。” 朱厌没有再接话,她接过师傅送过来的兔子糖人,低眸抿了一口。灵犀看着她安静温柔的眸子,很难想象这是个稍一动怒就能血流成河的杀神。 她和朱厌沿着集市的路走下去,不禁问道:“那上神是怎么看待我哥哥的呢?” 朱厌正在一个做面人的摊子前端详着师傅捏人像,闻言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他很奇怪。” “奇怪?” “除了陵光之外所有的神仙都怕我,可是他不怕我。其实他不害怕我,我觉得很开心。” 灵犀的目光里有些怜惜,她欲言又止,沉默地看着朱厌。朱厌没有发觉,她看着师傅手里的面人渐渐呈现出她的样子,惊讶又欣喜,于是坐下来拿起师傅那里的材料,也学着他的样子开始修修捏捏。 “你没有想过……他可能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吗?”灵犀挣扎了很久才迟疑地说道。 朱厌学得很快,在第一个面人失败之后,第二次的尝试她终于成功了。那个黑发紫袍的面人白白胖胖的,笑得没了眼睛。 灵犀乐了:“这是我哥?” “是啊,他笑起来应该就是这样的吧。”朱厌拿起那个面人端详了很久,好像突然想起来灵犀的问题似的,她抬眼看着灵犀。 “可以啊,只要不会伤害别人,他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我非常,非常感激他为我做的一切。” 灵犀觉得自己的喉咙紧了紧,她低低地叹息一声:“你真的像卫颜说的那样,温柔又善良。” 为什么你会是杀神呢? 晚上灵犀把朱厌送回妖王宫,然后去找她哥哥。她哥哥正在寝殿里侧着头看公文,看到灵犀走进来,他微微一笑。 “忍住不告诉她我的计划,真是难为你了。” 话里淡淡的嘲讽让灵犀皱了皱眉头。 “你用观世镜看我们?” “嗯。” 灵犀冷笑一声:“那想必你也听到了朱厌的话,她这么信任你,你就没有一点愧疚么?” 重璘的目光闪了闪,他微笑着似乎想要说没有,可是最终没有说出来。 灵犀对此有点惊讶,犹豫地说:“你……” “我打算明天带她去朽夜阁。”重璘打断了灵犀的话。 朽夜阁一扇门通向酆林,另一扇门通向长安,所以不在酆林结界的范围内。一旦进入朽夜阁,就等于进入了人间。 但是不告诉朱厌的话,她不会意识到自己出了结界。 灵犀愣了愣:“你真的决定了么?其实还有别的方法,像从前一样引起边境战事,不一定要天下大乱……” “那我费心费力把她从天上骗下来,是为了什么?”重璘靠在椅背上,神情仍旧是嘲讽的。 灵犀咬咬唇,跑过去把一个东西放在他的桌子上,恨恨地说:“我才不管你,最好让她认清你的真面目,让她恨你一辈子。” 说完她转身气冲冲地跑出大殿,重璘低头一看,她放在桌子上的正是朱厌捏的那个白白胖胖的,笑眯眯的面人。 笑眯眯的他自己。 重璘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拎起那个面人,左右看了看。 “根本不像我。” 他喃喃道,又补充了一句:“这么孩子气的玩意儿。” 那面人在他手里可怜地摇晃着接受着他批判。这种东西他平日里早就随手丢掉了,但今天却在手里颠了许久,不知为何犹豫着没有扔掉。 ——只要不会伤害别人,他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 她说这话的神情无端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待钟楼的钟声响起的时候,重璘像是忽然清醒过来一样,他笑着摇摇头。 “我这是干什么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那面人扔进了旁边的一堆废纸里。 第二天清晨,重璘说是自己有一位很重要的朋友要拜访请朱厌同去,带着朱厌去了朽夜阁。朽夜阁的店面就在酆林的中心路段上,朱厌不疑有他,跟着重璘走进了朽夜阁。 唯音领着朱厌在朽夜阁里逛了一圈,便如同昨天的灵犀一般带她去酆林游玩。兰夜在栏杆边目送他们远去,他转过头问身旁的重璘:“这位姑娘身上钟离魅的气息很重,像是用他的符咒压住了什么。她是谁” 重璘看着她们的背影漫不经心地说:“一位客人。” 兰夜看着重璘,又看看那陌生的姑娘,他慢悠悠地说道:“一位对你很特别的客人” 重璘投来探究的眼神,而兰夜坦然地说:“你今天有点奇怪——不安而且特别在意她。” 认识他两千多年,兰夜第一次从深不可测的重璘身上看出不安。 “你喜欢她”兰夜这样问道。 重璘似乎觉得好笑,他摇摇头。 “她只是——一个特别重要的工具罢了。” 兰夜看着重璘重新变得毫无破绽的笑容,似乎也觉得自己刚刚的问题可笑。 “也是,所有人在你眼里都是工具,你怎么会喜欢上工具呢?” 重璘的笑容变得有些微妙不过他还是点点头。 灵犀曾经哭着控诉他没有爱别人的能力,控诉他无情无义。他却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爱会让人产生弱点,让人软弱的东西有什么好处 正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