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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了火海!烧起来了!要烧起来了!” 沈碧茶正和五六个突破护阵的鬼影缠斗,百忙之中仰起脖子大吼:“西门傻你别咋咋呼呼的行不行!”不用他说,其他人也感觉到了阵阵热浪和烟气。 蒋寒秋纵身飞出船舷,对着鬼影横扫,然而斩落一批又来一批,初时她剑上罡气还能震慑鬼物,但鬼影越来越多,密密匝匝地包围上来,不但再次缠住飞翼,还将她团团围困。 蒋寒秋用风雷咒震开近身的鬼影,飞回甲板上,咬牙道:“弃船御剑!” 此言一出,叶离大骇:“不行!”开什么玩笑,翼舟造价几千万呢! “我还能撑!”他咬紧牙关,奋力扇动双翼。 愣是把下降的翼舟稳住,甚至还往上升腾了几尺。 只是他此时额上青筋暴起,双目赤红,经脉中黑紫色的魔气隐隐流动。 蒋寒秋:“……快放开!再抠下去要入魔了!”她是成年以后才入的门派,虽然平常也抠,但无法理解叶离这种土生土长的纯血归藏人。 叶离只觉脑子成了炽热的岩浆,眼前都有些模糊了,但神识依旧牢牢抓住翼舟,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大几千万大几千万,一辈子也挣不到的大几千万…… 可他念力虽强,鬼影无穷无尽,甩开十个又扑上来百个,不一会儿翼舟又开始慢慢下降。 就在这时候,小顶身下的大红鸡突然道:“女人叽,下来叽!” 没等她回过神来,大红鸡忽然一个甩尾,把小顶甩到了甲板上。 小顶肩膀一痛:“大叽叽你要干嘛?” 大红鸡“哼叽”一声,一个俯冲窜到船底。 叶离只觉神识一松,重负忽然减轻不少,随即意识到有人托住了船底。 大几千万保住,他精神一振,顿时腰也不酸了眼也不花了,呼之欲出的魔族血脉平复下去,侥幸没成为十洲三界因抠入魔第一人。 小顶扒着船舷:“大叽叽!你没事吧?” 闷雷般的轰鸣声中,夹杂着大红鸡瓮声瓮气的少年音:“本座才不是为了救你们这些龟儿子叽!” 她刚松了一口气,便听儿子骂骂咧咧:“什么鬼东西叽,咬老子屁股叽!不对叽,老子屁股着火了叽!” 小顶一听登时着了慌:“大叽叽快回来!你是纸做的呀!” 大红鸡“叽叽哇呀”一阵乱叫,忽然没了声息,小顶急得眼泪乱滚也顾不上捡,翼舟却猛地向上窜起数丈。 众人惊魂未定,不知发生了什么,却见一个背生双翼的裸身男子冉冉升起。 小顶目瞪口呆:“大叽叽你……”怎么变瘦了! 众人:“……” 弟子们不清楚大红鸡的底细,只道这是只变种的纸鹤,没想到被火一烧还能大变活人,顿时都傻了眼。 那男人身量颀长,眉目如画,眉心一点朱砂痣更添妖艳,但是这会儿众人都无暇注意他的脸。 沈碧茶张了张嘴,说出了众人的心里话:“好大……” 妖王到底化形好几百年了,也沾染了一点人间的不良习气,光着腚被众人围观,深觉自己吃了大亏,忙用翅膀裹住身体,恶狠狠瞪视众人,一张嘴还是大红鸡奶声奶气的少年音:“看什么看叽!没见过伟男子叽?归儿子长针眼叽……”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雍容优雅地扇动着彤云般的双翼,绕着翼舟盘旋,每扇动一下翅膀,便有无数火星落下。 其他人看不见鬼影,桅杆上的西门馥却看得分明,那些鬼影遇到妖王撒下的火星,立即全身着火,片刻化作轻烟,其它鬼影纷纷退避。 与此同时,叶离感到翼舟的双翼一轻,又能动弹了。 他忙cao控翼舟转向。 西门馥大叫:“道君再快点!网过来了!只有十几丈远了!” 但翼舟这样的大家伙,掉个头谈何容易。 蒋寒秋飞至船侧,双手撑住翼舟后部,运起气海中所剩无几的灵力,拼尽全力推了一把。 翼舟急转,船尾堪堪从网上擦过,顿时烧了起来。 弟子们忙上前,符咒、法术齐上,几条水龙将火扑灭。 蒋寒秋几近气竭,跃回甲板,趔趄了一下,被徒弟李圆光眼明手快地扶到一旁服药疗伤。 迦陵鸟妖力未曾恢复,方才情急之下勉强施为,这时已是筋疲力尽,强撑着扇两下翅膀,骂了句“归儿子叽,坑死老子了叽”,“砰”一声栽倒在甲板上,重又变成了大红鸡。 红鸡尾巴上的毛烧秃了,光腚上一股焦味。 小顶忙往他嘴里塞了几颗药丸,捋捋他头顶软软的绒毛:“吓死阿娘了。” 大红鸡不愿与这女人废话,扭过头把眼一闭。 那些鬼影方才慑于迦陵鸟的阳火不敢靠近翼舟,见他不省人事,顿时卷土重来, 蒋寒秋气海已空,叶离忙着cao控翼舟躲避穷追不舍的巨网,其他弟子修为尚浅,又看不见鬼影,很快便落了下风。 小顶心急如焚,咬咬牙,从乾坤袋里掏出十七八瓶清心丹,让沈碧茶赶紧分给大家服下,自己则爬到楼船顶上——师父虽不准她唱歌,但这时候大家命都快没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深吸一口气,沉入丹田,双手按在肚子上,放声唱起来:“缺胳膊少腿兮,做鬼不容易,又没钱挣兮,害我们何必,死人活人都歇歇兮,不如喘口气……” 鲛人的歌声威力十足,弟子们每人服了几颗清心丹,还能抵御得了,鬼影们被她一唱,怨气烟消云散,残破不堪的灵体中涌动着一股和谐的力量,不知烂了多少的春心重又荡漾起来——他们活人斗来斗去,死人管什么闲事。 众弟子只觉缠在自己剑上身上的阴气陡然松开,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怜西门馥在桅杆顶上哀嚎:“我要瞎了,让我瞎了吧!” 鬼影们有神智,会受鲛人歌声的影响,那巨网却不怕,仍旧紧紧追着翼舟,且不断向四面八方延伸,越长越大。 叶离左支右绌,几次与巨网擦身而过,额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他也顾不上掖一掖。 忽听西门馥惊恐道:“糟了叶道君!网好像在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