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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义飞十分痛恨眼前这副无半分波澜的脸,他捡起脚边一条铁棍,慢慢走了过去,诡异的表情似乎正在盘算些什么,一边道:“聊,你说,我听着——” 飞快地手起棍落,他看准那精窄的腰身,抡起一棍猛砸了下去。 陈司诺哼了一声倒地,腰椎断裂一般的痛楚让他的意识陷入一瞬的混沌状态。 耳边只有嘈嘈切切的杂乱狼藉,有癫狂嚣张的笑,混着凄厉担忧的呐喊,高频低频齐齐轰鸣。 蔡义飞看着地上的轻颤的身躯,表情还似带着几分病态的疯狂,他蹲下来,跟人打商量:“我今天打算用这根棍子取你的命,你说好不好?” 陈司诺努力让自己恢复神智,脖子的青筋隐隐突暴,他撑起上身冲那疯子露出一笑,笑得邪气。 蔡义飞的脸色倏然转阴,攥住他的衣领拉至眼前,“告诉我你怎么拿到那些证据的,我留你全尸。” “不得不说一句,蔡先生做事涓滴不漏……”陈司诺缓歇了两口气,接着道:“前几年那几宗抛尸命案,蔡先生作为重大嫌疑人,居然最后都全身而退了。” “这么说,你很早就在查我了?”蔡义飞眼缝里泄出了凶横。 “也不算早,只比你发现我是汪错的儿子提前了好几年。”陈司诺低声:“先下手为强么。” “还有呢?” “还有啊……”他回忆似的顿了一顿,说:“刘焰城你认识么?我的大学同学,前阵子他因为贩毒被抓进去了。” 蔡义飞的记忆当中并没有这个人。 陈司诺说:“刘焰城的上家是个姓王的,就叫老王,刘焰城进去以后,我找到了他。” “哪个老王?” “王军,我查过了,他就是个小混混,你大概不认识,只是凑巧得很,我顺着他居然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其实刘焰城的上家也姓刘,叫老刘,这人就在蔡义飞身边人的手底下卖命。 陈司诺是最早发现刘焰城贩毒的那个人,当时刘焰城还陷得不深,陈司诺明里暗里提醒过他,但刘焰城似乎无动于衷。 陈司诺一边谋算着,打算借刘焰城揪出背后的人。 刘焰城对这个兄弟是有些防备心的,毕竟他是律师。陈司诺做的事很简单,他借了他老师的名义,联系了公安局,监听刘焰城的电话。 有些事说起来只需三言两语,但其中却颇费了一番功夫。 未免打草惊蛇,多余的事他没干,只是等。 所以刘焰城才会这么顺利被捕,陈司诺没想到的是,这其中还牵涉着魏庚。刘焰城被捕当天,老刘准备跑路,陈司诺一早等着逮人。 他逮到了老刘,却没交给警方。 因为这人一旦落网,必定打草惊蛇惊动老刘上头的人,到时候这条线就断了。 所以他私下控制了老刘。 毒品交易在一个庞大关系网当中,看起来似乎盘根错节,但其实环环相扣,一山匪欺一方民,沿着一条支线顺藤摸瓜,迟早能摸到贼头。 蔡义飞涉黑十几年,位置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不尴不尬悬在中间,涉毒更是近几年的事,背景不算特别深厚。 一举剿匪不是什么难于登天的事。 通过对老刘的盘问得知,老刘上头还有牵线者。 陈司诺抽丝剥茧追根究底,颇费周章,让他拿到了一支视屏,视屏里只是提到了蔡义飞的名字,不过这一趟倒是让他意外掌握了那几桩命案的真相。 因为老刘也是命案的牵涉者,手上握有关键性证据。 单凭这几样,足以将蔡义飞以死罪论处。 先前办理魏庚的案子那段期间,他忙得整日不见踪影,就是为了这事。 为查明真相,期间少不得赵副检察长的帮忙,当时这老爷子知道自己的爱徒干的这等混账事以后,还教训了他一顿。 教训完,该帮还得帮。 这小子若是服管教,他就不是陈司诺,他若真那么安分,他一早进了检察院,在他老头子的带领下平步青云,没准以后还能接他的班。 汪错出狱后,陈司诺原本打算先把汪错送出国,再来解决蔡义飞,因为蔡义飞身份特殊,他一出事必定牵连甚广。赵副检察长的意思是联合公安局,好好做一番部署。 没想到他还是晚一步,让蔡义飞把汪错带走了。 陈司诺通过这几年对蔡义飞的观察和了解,他发现蔡义飞这人是极度的病态,这么多年来的经历让他心理极度扭曲,以折磨人为乐。 所以他等不及警方出动,他必须先把汪错救出来,至少想办法稳住对方,保住汪错的命。 蔡义飞似乎在回想王军这号人物,他手底下姓王的不少,王军这个名字他似乎没什么印象,估计不是身旁亲近的人。 现在一时之间没办法查问清楚,只是派身边的人去调查一下。 这一调查须得花费点时间,陈司诺要的就是这点时间。 陈司诺没给他时间思考再多,继续说道:“我手上的证据,换汪错一条命。” 蔡义飞回过神,试探道:“这么说来,这些证据只是你的手里才有?” 陈司诺的嘴角微微挑了一弧:“如果今晚我们三个任何一人不能活着离开出这里,那就不一定了。” 蔡义飞狐疑地盯着他,“有证据为什么不交给警方?” 陈司诺说:“我的目的是救汪错,调查你也是为了汪错出狱之后免遭你毒手,警方……警方可没办法向我保证汪错的安全。” 如果证据已经交到了警方手里,陈司诺没必要只身赴险。蔡义飞想到这一点忽然大笑,笑完了说:“陈律师不信任公安机关?” 陈司诺挥开抓住衣领的那只手,淡着个脸道:“我不信任的人多了,公安机关算什么?” 蔡义飞上下打量着他,饶有兴致道:“不如这样,陈律师以后跟我混吧,前尘恩怨咱们一笔勾销,你觉得怎么样?” 陈司诺笑了,“我答应你。” 不远处的白鹭心头猛地一跳,近前的蔡义飞却半信半疑地抬了下眉梢。 就听见眼前的人问:“你敢信么?” 蔡义飞狠抽一下嘴角,“我不敢信,但你爹在我手里。” 头顶的灯光白如昼,让陈司诺的神情平添几分清寡意味,“咱们手上各自握有筹码,你没资格单方面跟我提条件。况且,当年工程出了问题,你亲爹蔡德海为推卸责任,身上背了两条人命,你们蔡家最没资格谈一笔勾销这四个字。” “陈律师挺有正义感。”蔡义飞站了起来,淡淡看着地上的人,“你要做交易,成,你手上的证据,换汪错一条命,你现在就可以带着汪错走。” “……蔡先生是什么意思?陈司诺直觉这人动了其他歪脑筋。 蔡义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