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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老房子了,还有文艺范儿的院儿门。沈一岑和门卫打声招呼,骑着自行车同一辆越野撒肩而过,魏林连忙低头跟了上去。这院儿里除了小孩子,还真没见过谁会骑自行车进出的,越野车降下车窗,年轻男人回头去看,正好看见沈一岑伸手往邻居家偷了几个小果子,大概是金桔。沈白在院子里收拾自栽的花草,看着沈一岑推车进门,嘴里塞得满满的金桔,剩下的硬塞在魏林手里,他就板着脸训他:“又去动你白叔的金桔。”沈一岑把车一放,坏心地拉着魏林做挡箭牌,说:“反正白叔回来也是摘来给咱家吃的,他疼我呢。”魏林夹在这两父子中间,叫了声“沈叔”,沈白的脸色才缓和,沈一岑瞧准时机去帮着把花盆摆好,一边说:“老曾出去了吧?也是,您也就能在我俩都不在家的时候出来倒腾这些,这天儿这么冷的,对腰腿不好。”沈白笑着看他摆弄重物,轻飘飘地一句就给你表现一下的机会,然后就不管了,揽着魏林要进屋去。魏林单独面对沈白,有些窘迫,说:“什么都没带就来蹭饭,叔叔您不嫌吧?”“你这话说的,回自己家还带什么东西?”沈白笑看他,指着还在劳动的小沈同学,说,“别像这小子东摸一把西捞一把,就是仗着他叔叔伯伯看我的面子不打他。”沈一岑竖着耳朵听个正着,却只能装作没听见,等他俩进了屋,他才敢嘟囔着果然不是亲儿子啊、拒绝区别待遇啊云云,劳动完毕就窜进屋洗了手,一边说着爸爸我乖不乖啊,一边谄媚地给沈白捏肩,看表现还是那个老幼通吃的谢锦小老板。沈一岑的养父深居简出,人才中年,看样貌更似沈一岑的兄长。两个人都是温柔面相,看眉也似,眼也似,笑起来唇边弧度也只差分毫,任谁能看出是非亲父子?魏林对这位沈先生了解不多,不过他对小辈和蔼可亲,温柔宠溺,沈一岑以前有些矫情,全是这样的家庭给惯出来的。十多分钟后曾好期从外面买东西回来,魏林也是叫“叔”,上前去帮忙拿东西。曾好期“噢”了一声,说这不是小魏吗,好久没来了啊。魏林绕绕头,拿着东西躲进了厨房,过了一会儿他挺不好意思地说叔叔要不今天我来做饭吧,沈一岑是第一个喊赞同的。厨房里已经在炖汤了,沈一岑得了曾好期的眼神指示,也跟着进去,看着那锅汤就头疼。他转身看魏林已经穿好围裙要开始动刀了,也就认命地过去打下手。魏林算是半个沈家人,觉得自己好久没上门了理应给两位长辈做顿饭菜,感觉就像在家给父亲尽孝一样,想着都有点想哭。他做了四个家常菜,加上现成的汤,到上桌的时候,魏林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他们离开沈家大宅,走出百米开外,魏林摸着肚子,苦道:“沈一岑你和我认识这么多年了,坑我你的心不会痛吗?!”“不会呀。”沈一岑很是怜爱地揉着他的脑袋,说:“良汤苦口,你最近被楚柯闹得快傻了,补一补挺好的。”大门口正好一辆越野车开进来,灯光远远照在他们俩身上,虽然看不清神情,但那动作总还是亲昵和宠爱的表现。沈一岑微翘的短发是栗色的,穿着运动型的羽绒服,推着自行车,年轻男人看着看着就笑了。第4章第4章旧苏的雪下的不久,晴后有些许云,云隙间偶然能见飞机经过的痕迹,很像画廊挂出来的一幅晴时的天景。魏林在一夜之间胆子大了起来,打电话请病假的时候中气十足就像在宣战,楚柯身为老板,假是给批了,可觉得是小老板的报复,且为了爱车,他只能亲自走一趟谢锦,还在路上苦思给小老板的好坏脸色。这小老板楚柯是又爱又恨,爱他肯为了魏林开绿灯,恨他不信自己以至什么都要插手,打个电话都不给好言好语,楚柯心想你这样对人你的心不会痛么?可是到了地方只逮住门口一只晒太阳的猫,谢锦的玻璃门上挂着手写的木牌,上书意思是闭门谢客。楚柯还是第一次被人拒之门外,有些不信地往店里看,桌椅是摆成迎客样子的,吧台上还摆着瓷杯,显然是大早上的没有客人,小老板自娱自乐服务自己。不过已经看不到热气了,不能推断出人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不是吧。”他被晾在门口,脸贴在玻璃上都冰了,“他能掐会算啊?”自然不是。沈一岑这会儿在医院。他发小燕池再为人父,妻子有些难产,好死不死医院血浆告急,万一需要输血只能让燕池贡献,可那样他儿子就没人管了。有小燕同学家门口走丢的前科,这疯子再神经大条也不敢放他儿子一个人,于是小老板刚泡好的红茶一口没喝,接了他电话就跑到产房门口给他抱着小孩,坐在长椅上神游天外。所幸什么事都没有,生产顺利进行,不过一会儿小老板就能再当一次干爹。燕池火速去买了两瓶水回来,坐在沈一岑旁边要接过他儿子。小燕舟差不多五六岁,看着不胖但是骨重,沈一岑一看他发小,说:“你得了吧,等着抱你二胎。大半夜闹到现在,你没看舟舟都困得不挪窝了,我抱着他睡得了。”小燕同学刚吃过早点,靠在沈一岑肩上睡觉,角度刁钻,口水全糊在人脖子上,还附上Q弹小红唇一枚,小手正揣在沈一岑的衣服里取暖。燕池把手收回来一抹脸,靠在椅子上说:“这小兔崽子就喜欢你,在我怀里扑腾得很呢,算啥?亲爹不比干爹亲?一年也没见几次啊。”沈一岑挑着眼角看人,“谁让我帅呢。”燕池就往他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招呼了一巴掌——老子面前你也敢说自己帅?沈一岑龇牙咧嘴一副很疼的样子,骗到小燕舟迷迷糊糊一句哥哥不痛给你呼呼,又给了燕池一击重创。这疯子特别“伤心”,捂着心口,看着产房那边,自暴自弃地说:“你帅你帅,等这个出来你就给我滚,再让你圈粉一个老子就给你跪下。”沈一岑在认真考虑这个可能性,等小燕舟睡熟了,他才小声跟自己发:“也不用,还得和你说‘爱卿平身’。我啊就想听你喊声哥,哎燕池,你喊一声来听听。”要不是自家儿子在人怀中,燕池想,今天沈一岑这脸是可以不要了。不过时势造英雄,燕池累得很,开了尊口,说:“好吧,帅哥,肩膀借下,介意你就可以滚了。”沈一岑倒不是不肯,说:“你头大,能放上来你就放吧。”等着他发小翻着白眼枕到他肩上的时候又嘴欠添了一句:“左拥右靠,老子今天值了。”燕池靠在他肩膀上眯着眼,说:“切,你想要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