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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穿个桃红烟紫多活泼可人儿,偏偏挑个藏青扮老。 不过如今穿上她身,倒极为衬人。谢杳两世加起来年纪也不算小,足以压住这身衣裳。略显厚重的颜色显得她愈发大气,飞鹤银绣中和了一些沉静,又添了几分灵动的仙气。 谢杳描过眉,对镜照了照,叫雁归把发上那支金步摇取下来,换上低调些的玉簪。 前一日於春雪来过,於夫人陪同着她一道,谢杳那时揠苗助长地在书房教谢寻识字。 於春雪是得了许可自己找过来的,气势汹汹地闯进门,谢杳放下手中的大字帖,挑眉略诧异问她:“你怎的找过来了?” 谢寻逃离了魔爪,迈着两条小短腿飞快跑了出去。 於春雪喘了两口气,终是没忍住,手中缠着的长鞭一下甩在旁边的书架子上,书册抖了抖,谢杳的心肝儿也跟着心疼地抖了抖,忽的很庆幸谢寻先一步跑了出去,不然她该如何当着於春雪的面儿告诉他道:“这个姊姊不是疯了,她就是偶尔心情会暴躁,暴躁的时候控制不住她自己。”那怕是於春雪下一鞭子就冲着她来了。 “你人都回京了,同我报个平安很难么!” 於春雪越想越委屈,别说是她好起来,就连她受伤的消息,也是她在胭脂铺里听别家的小姐议论时才知道的,其中有一人与她素来不对付,当即便嘲讽道:“於家姊姊不是同尚书府那位小姐亲厚得很么,怎的连这都不知道?难不成先前都是於家姊姊一厢情愿的了?” 她当时忧心着,没去理会,直到后来谢杳回京的消息传到她耳朵里。最开始她用来安慰自己的谢杳伤着没顾得上的理由都站不住脚,这才真真切切委屈了一场——谢杳分明就没想过她会担心,换言之便是没把她放在心上。 於春雪只一句话,谢杳便琢磨过味儿来。这倒也不是她有没有把於春雪放在心上,只是她心理年龄摆在那儿,初时就只当於春雪还是个小姑娘,而她势必要卷进京城的浑水里,也不想牵连着於春雪。不过是后来两家来往密切,她们也便跟着来往密切了起来。 於春雪这一怒,倒是点醒了谢杳。不管她是怎么觉着的,于於春雪而言,是当真把她当体己人的。 谢杳捏了捏眉心,沈辞那般诡异的脾气她都哄得,哄个把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自是不在话下。 末了谢杳答应带她一同去第二日宁王设的接风宴,於春雪才从给的台阶上一蹦三尺高跳了下来。 谢杳看着於春雪满腔少女心事的样子,暗暗喟叹了一声。让她早日看清宁王的为人,不该有的幻想早日破灭,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儿。 谢杳绕道去了於府,接了於春雪出来,方至宁王京郊别院。 两人来得不算早,太子与宁王一行人已然到了,便先去一一见过礼。这回宴席的主角是谢杳与沈辞,自是免不了诸多应酬。 於春雪左右无事,同谢杳耳语了一句,便自顾自去逛了。 谢杳笑得脸都要僵住了,心里头明明别扭得要命,却还得硬着头皮与人笑谈,且往后她能同於春雪那般自去躲个清闲的机会也委实不多。好容易等到了开席,身边儿却依旧空着一个位子——於春雪不知逛去了哪里,这时候仍未回来。 说巧也当真是巧,正赶在宁王举杯长篇大论时,於春雪回了来。她像是刚疾步走过,发钗有些松散,回来坐到谢杳身边儿,刚要同她说什么,宁王却遥遥向谢杳举杯,“清潭居士南下这一趟为我兴朝除了一大患,本王敬居士一杯。” 谢杳举杯回敬,却见於春雪急得额头上都沁出了汗,极力克制住面色,藏在案下的手拼命地摇。 谢杳不动声色地看了酒盏中的酒水一眼,举杯而饮时,借着宽袖的遮挡,将酒水倾倒于内里一层衣裳。而后放下袖子来,将空酒盏置于案上。 於春雪当她是真饮尽了,目露绝望,正巧宁王在劝旁人的酒,宴厅中的焦点不在她们这儿,她当即附耳道:“酒里有东西。” 谢杳微微颔首,手在底下写了两个字——未饮。 这时候说话不方便,於春雪知道她心里有数且并未沾着酒也安下心来,不再多言,只意兴阑珊地戳着面前几道菜。 确实也无需多言,谢杳转了转那只酒盏,心念跟着一转便猜了个大概。宁王势必不会大庭广众之下毒死她,能下到酒中且对他的安排有用的药,也便只有合欢一类。 谢杳接着琢磨,宁王的目的必然是在太子身上,这般说来,药不会只给她一人独享。 思及此,她望了上座的太子一眼。太子正饮尽了杯中酒,见她望过来,略勾了勾唇角。 谢杳登时有些头疼。 谢杳多多少少用了些吃食,敬酒的倒是一应婉拒了,只称自己不胜酒力。掐着时辰差不多,她说是出去醒醒酒,便走了出去。 宁王望着她略有些不稳的身形,下意识地转了转手上的扳指。 谢杳在外头转了半圈,仍未见宁王的人有下一步的动作,朝雁归使了个眼色,便体贴地将身边儿跟着的人都支开,自个儿坐在小亭子里,恹恹趴在栏杆上。 又过了一盏茶的空儿,就在谢杳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岔了时,才有婢女上前请她去客居里休息一阵儿。 谢杳佯作无力地叫那婢女扶着,连语气都尽力放得虚弱:“今儿个这别院里真热,可否取些冰来?” 婢女恭谨道:“小姐去到客居便不热了。”她扶着谢杳一路愈走愈偏,最终走到这别院最尽头的一端,推开门将谢杳让进去,上一刻还毕恭毕敬,下一刻便当即关上了门。 谢杳知道那婢女还在门口,戏要作全套,便先推翻了案上的茶盏,装作是走不稳不小心碰掉的。谁成想效果意外得好,竟听得里头有男子低低地问了一句“谁?” 这间客房不小,中间还设了一道屏风挡住了后面,是以她方才并未发觉屋里有人。 谢杳绕过屏风,只见一张宽榻,散着月白的床幔,床头的香炉袅袅升腾着香雾。 而榻上倚坐的人抬眼看她,一身鸦青长袍掩在轻纱后,他伸出一只手拨开床幔,站起身来。 谢杳一惊,刚刚张开口便被他上前一把捂住,那句“怎么是你?”便被挡回去,在外头听,只能听得她“唔”了两声。 沈辞一手扣在她后脑,一手捂在她嘴上,本就离她极近,自然听清了她那句话。 他正常音量以极其缱绻又略带惊喜的语气唤了一声“杳杳”,复又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问她:“不然你想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大哥,你知道你是怎么输了的么? 宁王:? 太子:开局这么久,你连男女主的人设都没吃透,相当于你去打猎追着头老虎以为是只狗打,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