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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姨娘赶忙跟上,钟初煦从怀里拿出一个细长锦盒,笑着道:“今日下朝回来,瞧见街边有家新开的玉石坊,人还挺多的,便给夫人挑了支玉簪。” 江楼月回身接过,打开来看,玉色清透,竟还不错:“难为夫君有心了,情绪不佳,还能想着我。” 钟初煦目露疑惑:“情绪不佳?” 江楼月叹了口气:“我听说了,你那贴身婢女云月遇上歹人,被掐死了,她伺候夫君已有些年头,想必你这心里,极不好受吧。” 钟初煦细不可微地蜷了蜷手指,顺着话应下来:“是很难受,这种不幸的事,我来处理便好,本不愿夫人忧心,没想到你还是听说了。” “虽只是个奴婢,但好歹也是活生生的人命,夫君可得用点心思,知会官衙认真查办,早日抓住那歹人,给云月丫头讨回公道。”江楼月说话间打量着钟初煦,发现他面上是恰到好处的哀切,听到这话又露出几分义不容辞的坚定。 “好歹主仆一场,就算夫人不说,我也会这般做的。” 江楼月被钟初煦的无耻还有演技给折服,云月分明是他掐死的,还能脸不红心不虚的接下这番话。 席间,阮姨娘和莫姨娘所吃的都是庖厨按照两人口味单独做的食物,钟初煦瞧见后又想到李氏同他抱怨的那些话,若有所思。 两位姨娘自有了身孕,夫人便方方面面都照料着,母亲心系钟家子嗣,也格外关注,只不过在方式上和夫人大有不同,尤其在吃食上,母亲抱怨过多次,每日吩咐庖厨做给姨娘的补汤,都尽数被退了回去。 夫人在外界眼里,哪哪都好,唯独只有一点,被人说是妒妇。若两位姨娘能安好地产下子嗣,妒妇这点自然会消弭,可若胎儿出了什么意外,那夫人就是最难辞其咎的。 即便她有千般万般好,只要犯了这样的错足以被休妻,此番也无需担心落人口实,钟初煦心思急转间有了想法。 这顿饭,江楼月也吃得心不在焉,桌上特意按照她口味做得羊rou鸡rou牛rou各种rou,突然就不香了。 钟初煦应下倾云郡主三月内休妻,指不定为了达到目的而做出什么伤害温蕊的事情,毕竟他掐死自己的婢女都能眼也不眨一下,谁知道会不会更加丧心病狂呢。 “夫人,您今日似乎胃口不佳,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莫姨娘见江楼月没怎么动筷,轻声问道。 “无事,只是不太饿。”江楼月答话间望向莫姨娘,陡然心思一动,钟初煦在意名声,想要名正言顺休妻必然得挑出点温蕊的错处来,她大概知晓他会怎么做了。 接下来的日子,阮姨娘和莫姨娘的吃食,江楼月依旧按照她们各自的喜好吩咐下去。 李氏如今可没以前宽裕了,本想从钟初煦那里拿些银子,却发现比她还拮据:“你说你这首辅高位是怎么当的,连孝敬母亲的银钱都没有。” 钟初煦略有不耐,倾云郡主有个赌庄损失惨重,他为了哄美人开心,狠下心送去了大笔银子。 “母亲,我在这个年纪爬到如此高位,能靠贪吗?反而为了疏通关系,花出去不少银子,您得从长远来看,只要有了足够的权势,花不完的银子那不是迟早的事情?” 李氏不吭声,近日她彻底安分下来,没再找过江楼月的茬,过惯了奢侈日子,这一平淡下来,都像是过苦日子,她也不指望江楼月能低头认错了,只要能回到以前,经常孝敬她银钱珍宝,就是她来低这个头也不是不可以。 第14章 第一个情丝结 钟府两位姨娘有孕,早在李氏出去打叶子牌还有听戏时就宣扬出去了,知晓的人有不少,大多是贺喜的,也有不少说起钟府的夫人还是有主母风范的,并非妒妇。 总的来说,算不得什么稀奇事,热度也就维持在和钟府有来往的一些人口中。 但就在这几日,也不知怎的突然就热议起来,有声音跳出来且不断扩大,说的都是江楼月包揽了两位有孕姨娘的生活起居,就连吃食也全权听她安排。 李氏再出去听戏时,也听从了钟初煦的叮嘱,将自己每日安排姨娘饮食,却全都被退回给宣扬出去。 在府里她不敢找江楼月的茬,在府外同别人抱怨几句,好歹心里也舒坦不少。 于是风向开始变了,说江楼月别有用心,一个不让夫君同姨娘圆房的妒妇,在姨娘有孕后,怎可能如此大度,且大度到诡异,饮食起居悉数照料,就连老夫人每日在饮食上的关切都不允,实在离谱。 有许多人揣测,这两位姨娘腹中的胎儿怕是等不到出生,便要提前夭折了。 锦棠将外头那些流言蜚语说给江楼月听,气得跺脚:“那些人凭着一张嘴,空口白牙胡乱捏造,夫人待几位姨娘那般好,又怎会害她们,不接受老夫人每日张罗的补汤,还不是因为不合姨娘味口,且担心营养太好,到时候生产,姨娘得遭大罪。” 江楼月气定神闲,有这些流言乍然掀起,不正说明有人故意散播,她的猜想的确是对了。 晚间用饭。 钟初煦主动给江楼月剥了虾递过来,笑着温声道:“三日后,是皇后的千秋宴,夫人这两日可以准备一下贺礼,随我一道入宫。” 近来钟初煦格外殷勤,每日都陪着用饭,像这般主动给她布菜剥虾,更是显得有些新奇,毕竟自他坐上首辅之位,同温蕊的相处便彻底调换过来,只有温蕊伺候他的份。 江楼月瞧着那无事献殷勤的劲,猜他是想在入宫前做点什么,她倒是怡然不惧,就没在怕的。 就在入宫前一日,江楼月正和管家对着账目,锦棠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夫人,不好了,阮姨娘那边突然腹痛难忍,您快过去看看!” 江楼月赶忙站起身往外走,刚到阮姨娘院里,便碰上急匆匆赶过来的李氏。 “我的老天爷哎,叫了大夫没有,人都往这里冲有什么用,快把府上的王大夫给叫过来!” 江楼月微侧身,让李氏风风火火地先赶到屋子里去,回头往后看,是正行过来的钟初煦。 “夫人,到底怎么回事?”两位姨娘有孕的这三个月来,未曾有过半句关切的人临到这时,才有了几分‘急’色。 江楼月眉眼一垂,已是一副焦心挠肝的模样:“我也不知,先进去看看吧。” 阮姨娘正躺在床上,撕心裂肺地翻滚叫喊:“我……我不行了,好痛,孩子,我的孩子……” 李氏闻言,慌忙坐在榻边想伸手进被里查探阮姨娘的身子。 阮姨娘似太过痛苦,骤然提高嗓子嚎了一声,同时配合着翻滚横踢,一脚就踢在了李氏胸口,直踢得她往后一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哟。”李氏什么情况都还没查看到,就胸口疼屁股疼地倒吸几口气,但也没什么好怨责的,只能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来怒吼,“王大夫呢!” 有丫鬟战战兢兢地站出来通报:“回老夫人的话,昨个王大夫就告假出府去了,得过两日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