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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 少年像一只苏醒的雄狮,慢腾腾地站起身来。 “你知道要做什么吗?”她问。 少年将她拥进怀里,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 “知道,回来找你收账。” 收个屁的账—— 秦秾华特意端起的高人架子险些被他一句话踢塌,她气血上涌,怒视着他,低血压又一次被治愈。 少年和柴震刚走至帐篷门口,成苦其带着四人来了,他们每两人都捧着一个长长的盒子,看表情,捧得十分艰辛。 “出战怎能没有神兵利器?” 成苦其接连打开两个低调木盒,露出乌黑的一弓一枪,道: “此乃穿云弓和惊雷枪,为十五年前坠于金雷十三州的陨石所作,是在下私人收藏,今日赠于阁下,望阁下胜利归来。” 两把散发着嗜血气息的长弓长/枪,在如火的夕阳下折射出乌黑的流光,秦曜渊拿起长/枪,无视旁人瞪大的眼睛,拿在手里随意地掂了掂。 他接着单手拿起长弓,顺手拉了拉,将紧绷的弓弦轻而易举拉到半开。 “很好。”他鲜少发出如此清晰的赞赏,成苦其松了口气,低头道:“……那便好。” 武器升级的秦曜渊带着柴震一同离开了,秦秾华在帐中等待,半晌后,柴震回来了,双手缚着麻绳。 “已经出发了?”秦秾华问。 “是。”柴震在山寨中一直做的二把手,如今换了个人低头,没什么不适。从善如流道:“我已经交代了兄弟们,万事听伏罗调遣。” 他站在帐篷门前,不肯入内,秦秾华叫栖音端了一条板凳给他。 栖音面色不太好看,柴震面色也不太好看,他至今仍记得这个疯女人扑到男人身上疯狂戳刺的模样。 柴震坐在帐前,无视周遭投来的各异目光。 天很快黑了。 秦秾华在帐中很是平和,甚至有闲心找了一张废纸来作画。 “主子,你不担心吗?”栖音忍不住道。 秦秾华画完帐外月色,漫不经心地将笔插回笔筒,动作分外潇洒。 “不担心,有什么好担心的?” “主子……”栖音欲言又止:“你把笔插到水杯里了。” “……哦。” …… 天明时分,营地骤然热闹。 两百多个浴血战士归来,柴震顾不得解开手上麻绳就急忙往营门口跑去。 秦曜渊和他擦身而过,弯腰走进帐内。 帐内,一夜未睡的秦秾华立即站了起来。 秦曜渊扔下血迹斑斑的枪和弓,身上带着一股夹杂着寒风的血腥味。 他向秦秾华走了一步,不知想起什么,突然停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斑驳血迹。 “……我去冲个澡。” 少年转身刚要走,秦秾华已经开口: “你过来。” 秦曜渊转过身,迎来一个主动的拥抱。 她身上冷冽的香气冲淡了他身上的鲜血,也冲淡了他心中那股还未平息的嗜血战意,秦曜渊伸出双手,将她紧紧拥抱。 “……你受伤没有?”她问。 “没有——”刚刚说完,他就改口:“有。你要帮我上药。” “……你做梦。”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蚊吟一般:“阿姊,我每晚都在梦你。” “主子,成老板来了。”栖音小声提醒。 秦秾华推开少年,忙说:“快请他进来。” 成苦其进来后,神色和平常明显不同。他看了一眼帐篷里随侍的栖音,说:“不知……” 秦秾华道:“栖音,你去帐外候着。” 栖音点了点头,走到帐外,贴心地为帐内三人放下了帘门。 “成老板想……” 秦秾华还没说完,成苦其已经撩袍跪了下去。 五体投地,一个标准的臣礼。 成苦其保持额头贴面的姿势,颤声道: “凉州知府成闫之子成大任——拜见九皇子、玉京长公主!” 秦秾华神色平静,早有预料。 “草民乃金雷十三州之一——凉州知府成闫之子!家父成闫曾率领凉州百姓抗夏七年,因城中弹尽粮绝,家父不忍见到百姓相互而食,不得不开城投降!” “家父虽然打开了城门,却不愿效忠大夏为虎作伥,大夏将领笃荣恼羞成怒,将家父扔入巨釜,在全城百姓的面前活活烹煮至死!” 成苦其双拳紧握,泣声道: “笃荣派人血洗成府,那时草民只有十二岁,是府上一名下人用自己亲生儿子偷天换日救我一命。小眉乃我救命恩人之女,我曾发下重誓,必待她视如己出,让她承我衣钵。” “伊州那晚,草民在隔壁偷听,你们提到玉牒,草民便心生怀疑,昨日见了九皇子勇武无双,长公主冰壶玉尺,草民这才终于确定你们的身份!” “草民苟且偷生十八年,不敢有一日忘记成府血海深仇!”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抬起布满泪痕的脸,字字泣血:“敢问两位龙子,陛下是不是没有忘记过我们?可是陛下派你们来打探敌情的?可是陛下终于要动兵收复金雷十三州?” “成家守城不利,致使山河飘零,生灵涂炭,愿在凌迟之前,为光复十三州鞠躬尽瘁!草民改头换面,走南闯北,终于打入金西节度使磨箴门下,手中有十三州之六的布防图,还有刀剑甲胄、粮草无数——” “草民愿身先士卒,求两位殿下伸出援手,解救金雷十三州百万朔人!” 成大任磕头不起,只余怆然之声缭绕帐内。 第111章 “成先生快快请起。” 秦秾华亲自扶起长跪不起的成大任。 成大任热泪涟涟, 不住以袖擦泪, 两鬓雪白的头发让他更显憔悴疲惫。 观其外貌, 谁能看出这是一个而立之年的人? “金雷十三州中,凉州知府成闫抗夏最久,成闫忠肝义胆,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最后凉州失陷,时也命也,怨不得成家人。成闫为民尽忠,为国尽命, 为天下人臣之楷模, 先生琴心剑胆,卧薪尝胆十八年,若我大朔得以光复山河, 先生就是立下汗马功劳第一人!” “草民惭愧……”成大任频频擦泪,眼眶通红:“草民忍辱偷生十八年, 仍然没能摸清更多军机。” 秦秾华叹了口气:“你做得已经比所有人都多了, 先生勿要妄自菲薄。” “殿下……不知接下是何打算?”成大任渐渐平复情绪:“陛下派遣的大军何时才来?” “没有大军,只有我和九皇子二人。” 成大任一愣,失望之色流露而出。 “这……两位殿下果然只是来调查情报的?” “如果只是调查情报, 陛下何不派遣专业细作?” 成大任脸上愈发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