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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女儿之后,宋婉芝就去首饰楼定了一根点翠簪,原本打算补给明曦做及笄簪的。 既然明曦有荷花簪了,那等点翠簪做好,便给珠儿吧。 “你跟曦儿都是娘的女儿,在娘心里你们是一样的,以后别说这样的傻话了。” 顾明珠脸一红,又感动又有些不好意思,“珠儿知道娘疼我,是我一时想左了,以后再不说这样的话了。” “幸好meimei要给舅母做花篮,没来这么早,要不然就要让meimei笑话了。” 明曦做花篮了吗? 那天她只是随口一提,说大嫂喜欢花,难为明曦有心。 可大嫂挑剔,旁的还好说,对花却是十分挑剔的。要是送的花篮不好看,还不如不送。 宋婉芝斟酌好等会怎么劝说跟明曦,明曦便到了,“抱歉,我来迟了。” 她空着手来的。 宋婉芝笑着问,“听说你给舅母做了花篮?” “是的。”明曦点点头,“已经送到马车上去了。” 晨曦的阳光映着她洁白的脸颊,小姑娘鼻尖上细碎的汗珠子泛着珍珠玉石般的光芒。 宋婉芝原本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花篮再不好看,那也是明曦费心思做的。 罢了。 花篮的事,等会再说。 “坐下吃饭吧。”宋婉芝温柔地招呼明曦,决定不直说,等会以马车太挤为理由把花篮留下来。 吃了饭,母女三人一起出门,此时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宋婉芝没直接上车,先伸手撩了车门帘,准备跟明曦商量花篮不带了。 她抬头朝车厢里一望,登时宋婉芝惊讶、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被惊艳到了。 “这花篮是你做的?” 她真的不敢相信。 这鲜艳夺目的配色、浓郁热烈的风情,即便是她,都不一定能搭配出来。 “是的。”明曦点点头,“时间仓促,做得有些着急,我带了备用花枝,娘看看哪里不好,路上可以帮我改改。” 她有什么能帮她改的,这花篮配色大胆明艳,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她要是去动它,那就是画蛇添足了。 幸好她没有直说,而是说看到了花篮再说,否则…… 尴尬庆幸从心头一闪而过,想到这样漂亮的花篮大嫂一定会喜欢,宋婉芝忍不住夸明曦,“不必改,很漂亮,你舅母肯定会喜欢。” 她心情轻快,笑着拉起明曦的手,跟她说起宋家的情况。 由此,明曦知道舅舅有三口人,舅舅宋恕是一名武将,在北境任上,并不在家。 舅母江氏便是那日在棋盘街认出明曦的人。 表哥宋沛是一名小将,在不久前大楚与瓦剌的战役上立了三等功,现今是御林军校尉。 不一会,宋婉芝带着明曦、顾明珠抵达宋家,舅母江氏已经等候多时了。 头回见了明曦,认出她是小姑子的流落在外的女儿之后,她一直记挂着明曦。 好不容易把明曦盼来了,她忙拉住明曦的手打量,问她这几天怎么样。 明曦如实回答:“一切都好。” 江氏见她眼眸清亮,气色莹润,说话时微微带笑,不像受了委屈的样子,便放心地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明曦就把做的花篮送给她,“舅母看看,喜欢吗?” “哎呀!” 江氏完全没想到明曦会给她送礼物,送的是她最喜欢的东西不说,还插得这样漂亮别致,顿时欢喜得笑逐颜开,拉着明曦的手舍不得放,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宋沛在一旁看着,等江氏稀罕够了,他才上前跟明曦厮见。 新来的表妹模样乖巧,笑容清甜,还有闪着星星,水汪汪的小鹿眼,宋沛也稀罕得不行。 去听戏的路上,他不时说新奇的见闻逗明曦开心。 顾明珠挑着车帘看窗外,眼睛发酸,一盆花篮就让明曦得到了所有人的喜爱,凭什么呢? …… 三庆班余老板扮的穆桂英,唱腔流丽,扮相俊美,色艺俱佳,追捧者众多。他每隔半个月登台一次,能在这一天订到票的,不是达官显宦,便是王孙贵戚。 离开场只有小半个时辰,宾客们纷至沓来,堂倌主管指使着跑堂们招呼宾客,生怕怠慢了客人。 裴衍到的时候,戏楼大门侧已停了许多马车。 卫国公府的大公子来了! 堂倌主管立马小跑着迎了上去,接了马缰让人拉去好好喂饲料,又满脸堆笑把裴衍朝里面领,“老夫人跟二公子在二楼永祥厅,小的给您领路。一年未见,您越发俊逸了……” 新来的小跑堂咋舌,这人谁啊?竟然能让堂倌主管这般点头哈腰? 立马有人提点他:“这是镇国公府的大公子!” 小跑堂震惊:“是三年前打败鞑靼、如今又打败瓦剌的镇北大将军裴衍吗?” “可不正是他!”那人与有荣焉,钦佩爱戴,“除了他,旁人谁还有资格被叫大公子呢。” 这边裴衍已经上了二楼,见雅间里只有老夫人,不见堂弟人影,便问祖母:“二弟呢?” 裴老夫人精神矍铄,气色好,声音也亮,“给你弟妹买小食去了,可能这会子已经送小食回家去了吧。” 堂弟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不光买小食,前几天还亲自下厨给弟妹做长寿面庆生。 在他看来,简直不可思议! 见大孙子一脸的不以为意,裴老夫人又想到宝贝大孙子至今未娶的事,忍不住道,“人家小夫妻甜得蜜里调油,岂是你这个光棍汉能理解的。” 又补充道,“等以后你娶妻了,自会明白。” 裴衍被祖母逗乐了,“我就算娶妻,也绝不会做这种事。” 君子远庖厨。他怎么可能会给女子做饭,买小食呢? 裴老夫人也笑:“话先别说这么满。你们老裴家出情种,你祖父,你爹,你二叔,你二弟,个个如此。你现在嘴硬,等日后娶了妻,自有你乖乖宠妻的时候。” “祖母说的,当然都对。” 裴衍嘴上哄祖母开心,心里却坚信自己绝不会那么干。 说话的功夫,戏楼里又来了许多人,随意朝楼下一看,只见属下宋沛来了。 一行五个人,前头是两个中年妇人并一个年轻女孩儿,那两位妇人,一位是宋沛母亲,另一位裴衍不认识。 后头是宋沛,正跟另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并肩走在一起。 宋沛满脸笑容,边走边说,那小姑娘含笑看着宋沛,不时点头。 五个人有说有笑,详谈甚欢,正沿着楼梯上二楼而来。 裴衍了解这个属下,他家里是没有年轻小姑娘的。 既然不是他家的,那就别家的。 怪不得宋沛又是请假,又是托他订雅座,原来是相亲来了。 可是这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