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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瑟一类就比较高雅,盆缶梆板就低俗,琴棋书画高雅,笙歌舞蹈就低俗。这是世间庸常之人的看法,徐沅芷就很不服,丝竹舞蹈本也是艺术,就因为是歌伎舞女所学,就蒙上了一层低俗的外衣,说白了还是表演之人卑下所致。 而表演这些低贱技艺的,也多半是女人。 世间的道理,就是如此恶臭。 现在来了一个会跳舞的男子,徐沅芷兴致盎然。 李陵悄悄瞟了徐沅芷一眼,发现她一脸兴奋,眼角含笑,心中真是五味杂陈。 看个男人跳舞就开心成这样,如果今日不是他,这女人是不是也能笑成这样? 李陵心里冷冷一笑,徐沅芷,今日之事我记下了。 为防露馅,李陵没有多说,直接开始跳。 宁王殿下模仿的正是穆老板的成名之作,马刀舞。此舞需要按照一定的鼓点,挥舞手中的马刀,展示出男子的腰身还有身体线条,充满力量感。 李陵也没有见过其他版本的马刀舞,只学了穆铃儿教给他的,偏偏李陵在需要身体动作的事情上很有天分,能原原本本把穆铃儿的所有动作细节学过来。所以这舞跳的那叫一个销魂,那叫一个妖娆。李陵的每一次举手投足,都能完美模拟穆老板的英姿。 徐沅芷哪见过这个阵势,捂着自己的嘴,肩膀不断抖动,脸色红到爆。 天啊……这个穆铃儿不动还好,动起来更像李陵了,宁王殿下在跳舞! 每次“穆铃儿”转身,徐沅芷看着他的背影,就涌上一阵阵的熟悉感。一种震悚的直觉告诉徐沅芷,这就是李陵,但她怎么也不敢相信李陵能干这种事,就算李陵平常就会演而且不要脸,但这也太羞耻了。 如果这是演出来的,徐沅芷可以当场下跪! 跳着跳着,李陵肩头的衣服滑落了一些,露出了一痕粉色的花瓣,白皙细腻的皮肤上粉色的海棠十分夺目,徐沅芷眼睛都不知往那儿看,心想原来这人就是前几日在屏风后面看见的男子。 李陵则是越跳越起劲儿,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舞蹈天赋,看着徐沅芷害羞的表情,李陵的眼底悄悄浮现了笑意。 所剩不多的候选者坐在一旁,看李陵的眼神好似看妖怪,没想到复试的后半段忽然杀出这么一个sao的。 一舞完毕,徐沅芷久久说不出话来,掩饰的喝了一口水,偷瞄一眼这个穆铃儿,转过脸,然后又忍不住偷瞄了一眼。 李陵眯起眼,心里冷嘲一声色女。 宁王殿下合上衣襟的动作十分潇洒,动作自然到仿佛干了这行十几年,容不得徐沅芷一丝丝的怀疑。 李陵这次做足了准备,绝不会像之前那样被徐沅芷一眼看破。 徐沅芷坐在椅子上缓了缓,觉得今日实在是太刺激了,咳了两声说道:“我看今日就到这里吧,我累了,剩下的人请明日再来。” 场下议论纷纷,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徐大小姐,你该不会是被这不要脸的倌儿迷住了吧?” “跳舞如此低贱的东西也能拿到这里来表演?” “徐大小姐你要明鉴啊!” “闭嘴!”徐沅芷吼了一声,脸颊红了红,“陛下让我招赘,我按照陛下的旨意选自己心仪的男子,我觉得好就是好,旁人说什么都无用!” 李陵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么说徐大小姐是中意我了?” 徐沅芷瞪了“穆铃儿”一眼说道:“你也闭嘴!” 李陵微妙的笑了笑,拢了拢自己散开的头发,发现袁于令坐在正前方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于是问道:“袁先生,这个你也会吗?” 作者有话要说: 袁于令:不敢不敢,秀还是你秀。 饺饵:饺子 饾饤:馒头 汤饼:面条 ☆、玉佩 众人的目光一下又集中到袁于令身上, 全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袁于令站起身来, 随意动了一下肩膀,转身问徐沅芷:“你想看我跳舞吗?” 徐沅芷一惊,看他这个阵仗就知道必然是会的,于是只好干笑着说道:“呵呵, 我今日已经看得够多了。” 袁于令的笑容渐渐变浅:“既然如此, 小姐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累了就要休息,身体最重要。” 李陵发出一声轻笑,抱着双臂说道:“唉,有些人想要表现自己,奈何是给瞎子抛媚眼了, 会的再多有什么用,人家喜欢才是最要紧的。” 袁于令看了穆铃儿一眼,后者留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徐沅芷勉强笑了笑, 让萧南带着这些人到徐国公府的厢房中居住。 按照徐沅芷安排的招赘流程,第三轮过后, 剩下的人会由她来亲自询问接触, 然后决定最终的人选。 萧南早在穆铃儿开始跳舞之前就找了个由头明智的缺席了一刻钟, 免得宁王殿下秋后算账,要找他们这些看过他舞姿的人麻烦。 穆铃儿浅色的瞳孔微动, 扫了萧南一眼,萧南后背都僵了,赶紧带着这些人出去。走到穆铃儿身边的时候, 萧南下意识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徐沅芷有些疑惑的看过去,觉得萧南今日也怪怪的。 徐国公府厢房众多,徐国公做生意的时候经常需要留客人住宿,所以空房间特别多。仆人走了一批之后,空出的房间就更多了,住下这十三人完全足够。 李陵拿出了自己包袱里的衣裳挂了起来,深青色的云纹袍子,衣料用掺丝的锦缎,隐隐光华流转。这是李陵用自己为数不多的私房钱买的,免得穿了徐沅芷给他买的衣服被看出来。这衣服穿起来比较麻烦,为了体现出飘逸层叠的特点,夹层是白蒙蒙的薄纱,有许多系带,夜风一吹,晃晃悠悠活像闹鬼。 李陵挂好了衣裳,又把这些带子系好,便吹灯歇息了,然而另一个厢房的人仍然没睡。 ……………… “虞三公子还未睡?”王家嫡子走到虞三公子的房间,发现他还在整理身上的碎银子。 “你有何事?”虞三公子表情不善。 “只是想找你聊聊,我看你这几日都在找其他招赘之人借钱?” “我没有找你借钱,不关你的事。”虞三公子警惕地看着王公子。 王公子笑了笑说道:“看来人与人不同命是真的,你虞三公子大小算是太常寺少卿家的公子,居然混到这个地步。而那个倌儿出身的贱种,竟能穿金戴银腰缠万贯,你看看他今日跳舞时戴在手指上的马鞍戒指,那一水儿的翡翠戒面,一个就得几千两呢。” “哼,那都是他伺候男人得来的。” 王公子浅浅一笑,眼底带着沉沉的光:“他会伺候男人,说不准也会伺候女人。” 虞三公子抬头看了王公子一眼,皱眉问道:“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