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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政务,晚上还要挑灯苦读,十分辛苦。 李陵行色匆匆,身上只穿了一套寻常的居家衣服,跟李景站在一起,简直不像皇子。 “皇兄天资聪颖,读书自然是强过我,若是一会儿父皇责问,皇兄一定要帮弟弟遮掩一二。” 李陵笑着说道,言语中流露出讨好之意,跟平时的性格言行完全不同。 但李陵的心里十分清楚,前世他能斗败太子,很大程度是因为自己——演技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有请清纯白莲花一号种子选手宁王殿下登场! ☆、陵寝 开元帝站在里间,一边由太监伺候着换衣裳,一边仔细听着外面两个儿子说话,神色莫辨。 等皇帝换好了衣裳走出来,两个皇子已经跪在殿内候着了。 其实太子和开元帝长得更像一些,李元澍生得人高马大,面容坚毅,阔鼻方口,一看便是英伟的大丈夫。李景随了皇帝,面容虽然不精致,但也十分有威严。 唯独李陵,不仅眼珠子是浅棕色,就连长相也精致艳丽,跟死去的荣华夫人一般无二,除了身材和皇帝相似,找不出别的共同点。 李元澍端坐在龙椅上,看着恭敬跪着的两个儿子,心里又叹了口气,只觉得这大殿实在是太冷清了一点。 “今天把你们叫来,是因为今日有一件烦心事,我看看你们两个谁能替我解决。” 李元澍说话的时候一手撑着下巴,皱眉的时候脸上浮现出褶皱,早年在乡间干农活儿晒出的深色皮肤当了皇帝也没褪色。只是现在无人敢嘲笑皇帝曾经是农民皮肤黑,更无人敢嘲笑皇帝不会写诗文采差,开国之君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儿臣原为父皇分忧!” 李景恭敬地答道,一言一行完全符合一个贤明太子的标准。反观李陵,只是垂首跪着,显得有些稚嫩,但李元澍并未苛责。 皇帝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陈朝皇帝把陵寝修在西山,但是陈朝八十年就亡了,可见风水不好。我想把陵寝就修在华京,可工部的人非说华京地价贵,盗墓贼特别多,还说什么以后若有万一,迁都撇下皇陵……都是些不吉利的话,很不中听。你们说说看,这陵寝是修在华京好,还是按照工部所说修在燕山?” 修建皇陵这项工作正是太子负责,但是李景一直都在筹措石材木料,并未参与选址这样的大事,工部定了燕山之后也一直没有异议,今日李景是头一次听说皇帝想把陵墓修在华京。 燕山是工部选定的位置,依山傍水居高临下,而且在土层地质,气候地形这方面也都很完美。但是皇帝心仪的位置是华京,必然是想找一个支持他把陵寝修在华京的理由。 李景眼珠一转,说道:“父皇,华京是大虞的龙兴之地,有龙气在此,自然是比全天下任何一处风水都好。燕山虽好,但是山里有不少飞禽走兽,说不准便会破坏陵墓,而且当年父皇您雁门郡一战正是在燕山脚下打的,斩首陈朝三万,杀气太重,不适合安置陵寝。” 李景的话让李元澍警醒,雁门郡之战的确是阻止在燕山修建皇陵的最佳理由。自己在燕山脚下杀了足足三万人,若是把坟修在那儿,就不怕半夜斩首将士的冤魂寻仇? “景儿说的很有道理。” 皇帝看太子的眼神十分欣赏,能想到自己都没注意的地方,不愧是大虞未来的储君。 李景表情很谦恭,仿佛只是提了一下自己的意见,丝毫没有居功的意思。 李景非常清楚,皇帝是一个多么自负又谨慎之人,雁门郡之战是皇帝打得最漂亮的一场胜仗,只要提起便能让皇帝忆起往昔的功绩,心情愉悦。然而皇帝毕竟逐渐年老,迷信鬼神之说,提起杀伐之功也要慎重,所以让皇帝追忆一下往昔,再提点一下隐患,正是最佳的答案。 听了李景的回答,李元澍的烦心事已经解决,至于还跪着的李陵,似乎无关紧要了。 李元澍摆了摆手,让他们两个皇子回去,然而李陵却跪在地上,迟迟不起身。 “宁王怎么还跪在地上?太子走了,你跟他同去便是。”李元澍皱眉看着李陵。 李陵缓缓抬头,当李元澍看清自己小儿子的脸的时候,顿时震惊。 只见李陵眼圈儿通红,眼角含着泪花,鼻子一抽一抽的,显然是在低头的时候便已经哭过了。李陵相貌精致,又还没完全长开,此时一哭更显得年龄小,看着梨花带雨的宁王,皇帝忽然生了怜悯之心,心想自己是不是对这个十六岁的儿子太苛刻了?太子今年二十七岁,早已成人,不能跟十六岁的宁王相比啊。 “宁王,你怎么哭了?” 李陵适时地抽泣了一声说道:“父皇,您怎么现在就修陵寝啊!父皇是天子,天子能活一万岁!” 李元澍怔住了,万万没想到能听到这样一个答案。宁王还是太幼稚了。但是……李元澍看着李陵泪盈盈的脸,忽然就原谅了李陵的这种幼稚,天底下任何一个父亲听到孩子说不想让自己死的话,都会感到欣慰吧。 李元澍脸上浮现出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容:“你从小在皇宫长大,不能只听对皇帝的谄谀之词,万岁都是骗人的,人能活八十就不错了,若是身体差一些,或者五六十便到头了。” 李陵看着李元澍缓和下来的表情,心知皇帝已经起了慈父之心,于是发起了第二次进攻。 “父皇也骗人。” 李元澍疑惑的问道:“朕如何骗人?” 李陵痴痴地直视皇帝的眼睛,说道:“……可是荣华夫人只活了三十四岁,二皇兄也只活了二十五岁,他们都身体康健,却都没活到五十岁。” 作者有话要说: 李元澍:没想到你竟然演我?! ☆、精进 李元澍浑身的血顿时冷了,瞪着李陵的眼神如同一只发狠的野狼:“住口!你懂什么?!黄口小儿安敢胡言乱语!” 李陵作出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在昭阳殿里瑟瑟发抖,李元澍冷冷地看了李陵一眼说道:“还不快滚?” 李陵这才擦了擦眼泪,迅速起身离去了。 等李陵走了,李元澍猛地从龙椅上站起来,背着双手不停踱步,脑子里一直回响着李陵说出的话,眉头紧锁。 祁王和萧氏都是去年走的,两个人一前一后,李陵对祁王或许没什么感情,但对萧氏一定是感情深厚,一个刚死了母妃的孩子,还沉浸在哀戚的情绪里,说出这种话,也不算太出奇。 李元澍停下脚步,嘴角撇了撇,抬眼望着昭阳殿威严的七十二根承重大柱,忽然有些后悔刚刚对李陵太凶。 于是皇帝招来太监说道:“去赏宁王黄金五百两,再赐荣华夫人一份哀荣,加孝懿谥号……”李元澍停下来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