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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流露回忆的神色。 “殿下八岁便开始学习骑射。妾曾经去看过一次,那是殿下第一次骑马,跌得狠了,竟是哭出声来。陛下却不让人去扶。妾还有奴婢们都看着,殿下他自己站了起来,重新骑到马背上。此后摔得再狠,也不落泪了。” 是她知道,而白妗不知道的太子殿下。 “…去岁妾的生辰,殿下因往郦城赈灾不在盛京,”杜茵一顿,露出手腕,“这还是太子殿下特意托人从郦城赶来,送予妾的。” 罗芷啧啧赞叹,“这是血玉玛瑙?光是一粒,便抵得上整整一颗南海珍珠了。恐怕皇后娘娘都收不到这样的礼物吧。” 她面露艳羡,“殿下待jiejie真好。” “胡说,”杜茵轻斥一声,看了眼白妗的脸色。却没有找到一丝嫉恨。 她缓缓启唇,将下半句说了出来,“殿下一向是个温柔的人,大约是念着数年旧情,便多顾念了些,昭媛娘娘,可千万不要因此事同殿下置气。” 白妗无动于衷。 她在看草地,一只软绵绵的虫,从罗芷的绣花鞋上爬下,正往她这里爬来。 白妗忽然伸出脚,将它一脚踩死了。 “你刚刚说什么?” 她抬起下巴,转过眸光。 杜茵哑口无言。 * 到了围猎场上,春猎还未开始。 场地用精铁的栅栏围上,每十里有负坚执锐的守卫。草垛上鲜红的旗帜飘扬,春风绵绵地吹着,柳絮纷飞。 俊美的郎君牵着一匹红棕色的马儿,窄腰长腿,发束玉冠。看见几人,远远地走了过来。 “拜见太子殿下。”罗芷杜茵盈盈下拜。 白妗却站得笔直。 杜茵能感受到,姜与倦的目光微凝。 他必定是不悦的,皇族的威严何人能够冒犯,这个白昭媛,听了那些话,终归还是沉不住气,驳了太子的颜面。 她轻轻勾唇。 身边忽然一空。 杜茵抬眼,就见青年与少女十指相扣,红棕色的马儿在后面缓步跟随,蓬松的尾巴微甩。 太子牵走了他的昭媛。 他连问都没有问她们一句。 罗芷瞪大了眼睛:“殿下没看见我们?” 杜茵眼皮一跳:“闭嘴。” 她胸膛起伏。 白妗忽然顿住脚步,将马儿从姜与倦的手里牵走。 “怎么了?”他在她身后问。 白妗不说话,抚摸马儿油亮光滑的皮毛。 性子温顺,应该是驯好的猎马。 在她的抚摸下,轻轻打了个响鼻。 于是姜与倦柔声问她:“会骑马吗?” 白妗答:“会。” 姜与倦一笑,握住她的肩: “那跟孤去狩猎。” 想带着她。去哪儿都想带着她。 吃饭睡觉,喝酒打仗都想带着她。 白妗却别开脸:“不要。” 罗芷与杜茵一直目视二人。她一个小小的妾,竟敢如此拒绝太子。 必定会被训斥。 然而,青年竟半点怒色也没有,反而躬下修长的身子,温声劝说。 少女便说,她不会骑马。 “孤教你?” “不要。” “试试嘛。” “不要。” “就骑一小会儿?”姜与倦轻轻地笑, “孤带着你。” “不要!”少女甩手就走。青年似乎颇为无奈,摇了摇头,长腿一迈去追上。 这都拒绝多少次了? 罗芷瞠目结舌:“太子是个泥人捏的吗,居然不动怒?!” 杜茵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她攥紧了手指。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千肥章! 我要开虐太子殿下了。大家可以留言告诉我接受的程度,作者酌情考虑(狗头 看我新换的封面!全手工制作!花也是自己画的!字也是!快夸我夸我~~ 感谢订阅!啾咪~感谢在2020-04-20 17:19:54~2020-04-22 16:06: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亦安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亦安安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戏法 白妗踩着马鞍, 两次都没有踩上去。试到第三次,差点脚滑跌倒。 她怒上心头,索性抱臂站在一边, 跟马儿对视,眸光有点呆呆的。 一声轻笑传来, 她被人拦腰一抱,回过神, 已经稳稳妥妥地坐到了骏马上。 姜与倦放开手, 去牵马,慢慢地行走。 “没有学过么?” 少女坐在马背上, 身体一晃一晃。 垂眼,只能看见青年乌黑的发顶。 “妾为什么要学?” 会轻功,为什么要学骑马。 他沉吟,“比如,宫中偶尔会举办游会, 其中便有马球赛,女眷也能参与。” “妾不想玩那个。” 白妗淡淡道, “所以妾不想学。” 姜与倦似乎怔了怔。 “嗯, 不想学就不学。” 他冲她弯眼,阒黑的眸中有着纵容。 白妗别开目光, 心里的烦躁无法疏解。 虽然借由姜与倦的手,摆脱了那两个聒噪的女人,可又不想与他独处。 她挂念着逃跑的事儿,万一被他看出什么端倪, 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俯低身子,从姜与倦手里拿过缰绳,他抓得不怎么紧,轻而易举被她夺走。 清喝一声:“驾!” 马儿立刻快走了好几步,与青年拉开一大段距离。 姜与倦有点错愕,随即失笑,这是在报复上次,他坐轿子丢下她么? 迈动长腿,从容地跟上。 白妗是真的没有学过骑马,无法维持平衡,东倒西歪,险些就要跌下。 却有风声撩起,身后一重,被一只手臂稳稳揽住了腰肢。 梅花香气轻飘飘地将她包围。 冰凉冰凉的白色长袍拂过浅绿色的裙摆,青年在她耳后闷笑: “妗妗不会骑马,却是给孤行了方便…” 方便?方便什么方便?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吐息之间,有种温和的气息。发丝吹乱,拂过她的面颊。 白妗想把他掀下去。只是按捺住了心思,缰绳攥得很紧,身体也僵硬。 他毫无所觉:“它唤未移,是父皇在孤八岁生辰所赐,陪伴孤近十年。” 说着手臂伸过,要将她环绕,白妗立刻正襟危坐,十分正人君子地说: “不许碰我。” 觉得太强硬…又软下去: “殿下答应妾的。” 这是书房那次以后,他们的约法三章。 姜与倦果真停下了手。 只因颠簸,偶尔与她背部相蹭。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