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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成何体统?” 白妗暗搓搓在窗外边比划。 她昨天糊弄姜与倦,那件宦官的衣服是崔常侍的,现在得让他帮忙圆谎。 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指指他,苦思冥想,竖起一根手指,又作数钱的动作—— 一百两? 崔常侍眨眨眼,不说话。 她又竖一根,两百两! “眼睛抽筋了?”姜与倦狐疑。 “没有啊。”崔常侍忝笑,白妗还在坚持地比着二,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白妗一咬牙,三百两! 成交! 崔常侍立刻就跪下了: “殿下,是的,小人去见过昭媛。但是小人真的什么都没做啊,就是送了一件衣服而已啊!” 他的内宦服消失过一个晚上,不过第二天叠好送了回来。 他还以为闹鬼了,在房里撒艾叶来着。 本来就有点怀疑,看样子,绝对是白昭媛干的。 这两个新婚燕尔,殿下那护短的性格,他又不是不知道,必然不会责怪昭媛,只会是他掉一层皮了! 至于偷宦官服干什么… 人家小夫妻闺房情趣,他能置喙? 只敢腹诽: 我的殿下啊。 您是醋精投胎吗,小人一个没根的,您警惕个什么劲儿! “她向你要一件宦官服饰?” 崔常侍点头。 “作何用?” “这…小人便不知道了。”崔常侍讪笑,又保证,“不过殿下放心,那件衣服小人没穿过!新制的,一直放着呢!” 姜与倦一直盯着他,盯到他腿都软了,忙不迭磕了几个头,表忠心,姜与倦这才大发慈悲地点了点头。 崔常侍千恩万谢,再抬头悄悄看窗外,那人已走了。他松了口气,狗腿地给殿下倒了杯热茶,还想给主子捶背。 姜与倦当然是严词拒绝,他还有政务处理,不能在这里耽搁。 用过了茶,他起身,忽然想到什么。 “回头让工部的拨些人手,把墙上这扇窗封了。” 他淡淡说。 崔常侍还愣头愣脑:“啊,为何,”说着悚然一惊。 姜与倦看他一眼,“漏风,脖子冷。” “…” * 入夜,白妗回了偏殿,累得要死要活。 光是常嬷嬷教她宫廷礼仪,就耗费好几个时辰,回来时,顺路去了趟太子的书房,这会,东宫卫倒是不拦了,她随意翻找,有了一个重大发现。 书架最上,有一本关于盛京防卫的图册。 其中便有与天牢相关的信息。记录了各个诏狱的具体方位。原来囚犯的调动,是有规律的,沿循天干地支的计数方法,每月轮换,各个特定的密道也只在特定的时候开启。 虽然一目十行,可光看文字,她暂时还无法捋清,决定回去后画一张图细细分析。 不错,她的目标从无改变。 从来都是丹书玉令。 即使留在太子身边,与他有了肌肤之亲,白妗也不会忘记初衷。 她的身份是青衣教明妃,是太行皇室的拥戴者,说得夸张些,与大昭皇室可是你死我活的干系。 与他说那些话,不过是她眼里容不得沙子,也不耐烦处理旁人的姬妾。 姜与倦答应得那么果决…实话说,她有点意外。 可世间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万人之上的太子?待他继位,三宫六院,天下美人,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当然知道他做不到的。 所以话说得半真半假。 如今是姜与倦最新鲜她的时候,她说什么自然都会哄着,一口应承倒也说得通。 将来,他娶了太子妃,而她拿到丹书玉令跑路的时候,就有足够的理由脱身。就算他找上门来,她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他负约违誓在先,一切麻烦便迎刃而解。 反正风花雪月一场,你情我愿。 你拿到你想要的,我也该收取一些回报。 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甚至大感轻松,好像这些天一直笼罩在心头的茫然终于烟消云散。 … 推开门,杜相思正跪坐在地,咔擦咔擦地啃果子,手上翻着不知名的书册。 白妗困惑:“你干嘛坐地上?” 杜相思抬了抬眼:“奴婢位卑,岂能与娘娘平起平坐。” 白妗听出她语气有些不开心,走到桌边,捏起一颗话梅放进嘴里,酸得她神清气爽。 这才慢悠悠地问: “怎么,我不在,被谁欺负了?” 不见为她愤懑,反而勾了勾唇角。 杜相思:遇人不淑! “没事,不过就是被狗吠了两声。”杜相思擦了擦满是汁水的手指,一屁.股坐到白妗对面,“不说这个了,”她贼兮兮地靠近,咬了咬唇,“…怎样?” “什么怎样?” “哎呀,就是那个啦。”杜相思羞愤,圆溜溜的眼睛里写满八卦,“有没有体会到妙处?那种飘飘欲仙,如上云端的感觉…” “妙处?”白妗黑脸,“没有。” 杜相思:“看来殿下不行啊。” “……倒也不是。” 杜相思:你那回味的表情怎么回事? 她叹了口气,“不是那个不行。我是说那个。那个术,”附在白妗耳边,轻轻说了三个字。 “…”这,白妗诧异,她只在那些牛鼻子老道的地方听过。 “没有,什么也没有。” 连姿势也没有变过。 杜相思猛然捂唇,小小声地说: “殿下…该不会,是童子身…吧。” 一阵死寂。木然地对视一眼,杜相思捶桌狂笑,笑着笑着滚到了桌子底下。 “……”不是,这有什么好笑的。 “哎,扶我一把。”借着白妗的力站起,相思圆圆的小脸上充满了笑意,喘着气说: “娘娘真是好福气呀。” 白妗猛地松手。 杜相思哎哟一声,脑袋磕到凳子脚。 “太子殿下为什么会喜欢你!”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人嗷嗷嗷疼死她了! 白妗面无表情,慢吞吞说: “常嬷嬷跟我说,如果手底下人不听话,是可以拖出去杖打的。” 杜相思立刻沉默。 乖巧地倒了一杯茶,送到白妗手边,然后给她捏肩。 “娘娘还记不记得,您对相思说的一句话。” “嗯?” “飞黄腾达了,不会忘记奴婢的。” 白妗点头,却见她犹犹豫豫。 她有点想笑:“说吧多少金。” 杜相思想了想,“三百两…吧。” 要这么多干嘛…白妗挑眉。 她道,“妆奁里貌似有几块金子,是太子殿下赏的,你看得上便拿去用吧。首饰不行,倘若带出宫去,会惹出祸端。” 杜相思欢天喜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