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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必须克制。 此女是如此狡猾。 要是知道了他更深的心思,他将失去一切筹码。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还是好哄,唉。 白妗。嗯,舅妈…那男主是…大外甥?!(智障脸 那么,每日致命一问: 今天大外甥睡到白舅妈了吗? 没有 反过来? 没有 ☆、冠礼 “太子殿下, 小人来送玉带了。” 殿门被叩响,崔常侍恭声唤。 白妗推他一把,姜与倦便离开走了出去, 嗓音清润道: “都退下吧,孤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 白妗迷惑, 那是要我伺候? 果然,转过屏风, 青年向她走来, 手里赫然拿着一条玉带。 白妗叹气,起身, 履行东宫“高级侍妾”的义务。 为他佩戴玉带的时候,他心情很好。 怎么知道的呢,毓明太子心情一好,他的手指就会不自觉地摩挲。 此刻,他手臂微微打开, 右手拇指就抵靠着食指外侧,正在轻微地磨蹭着。 白妗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 这个细节, 还是在与他相处中无意发现的。 这下,她是完全松了口气, 确定太子这身毛,是被她捋顺了。 心情也松快了些,腰上的玉带一扣好,她便满殿找梳妆台, 坐到铜镜前,却是一愣。 镜子中,竟然是易容后的脸。 摸了摸,毫无破绽。 “你画的?” 她问悄无声息来到身后的人。 姜与倦“嗯”了一声,十分淡然。 冠礼辰时开始,等她醒来再慢慢改装,必定是来不及的。 易容的材料,斩离一早便给寻了来。 此一术,他同善水学过皮毛,便索性尝试一二。中途斩离提出代劳,可他不想给别的人碰。 不想给别的人碰她。谁都不行。 反正习字逾十年,悬腕早已是家常便饭。 白妗蹙眉,再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观察,挑不出半点瑕疵。 他该记得多清楚,才能纤毫不差地还原? 对着这张看惯了,却并不是她的容颜,白妗有些没来由的别扭,拿起螺子黛,在眉上随意地描了描,便放下。 两弯远山眉,清新淡雅。 再将长发梳顺,绾个简单的瑶台髻。 袖子忽然被他拉住,白妗不解,他长长的睫垂着: “妗妗,为孤束发。” 手里被塞进一把木梳,不容拒绝。她让了位,他便坐在她原先的地方。 太子正式的玉冠,陛下会在及冠典礼中亲手为他戴上。 现下满头乌发,只需用一根玉簪绾住即可。 白妗握着手中灵芝纹玉簪,想到一件事。 “殿下,妾送的簪子呢?” 她看向铜镜,他不动声色别开眼。 “啊。碎了。” 白妗立刻拉下脸。 姜与倦眼底笑意闪过,“骗你的。收在库房里了。” 白妗便继续梳理,嘴上抱怨: “为何不戴那一支?难道殿下嫌它太简陋,上不得台面么?” 姜与倦唇角轻扬,不语。 那支白鹤振翅簪,不在库房。就放在镜子前的锦盒里,妥帖地锁着。 是她送的第一件礼物,要好好地收着,谁都不能碰,谁都不能看见。要一直保持光泽,不能黯淡。更不能磕着碰着。 他不说话,白妗便也没了兴致。 心知储君的及冠礼重大非凡,严谨到连一根簪子都不能出错的,也就耍耍嘴皮子罢了。 姜与倦却不知为什么,有点不高兴,绣着滚金云纹的斓袖下,五指蜷握。 扯到他头皮了? 啧,喜怒无常。 干脆放轻动作,一丝不苟为他将发束好。 姜与倦起身,给她递来一叠服饰。 温声对白妗道: “去换吧。” 白妗抱着衣服,慢吞吞地退到一扇齐人高的屏风后,假装解衣带,却故意探头一看。 青年背对此处,一身深青色缝掖,说不出的华美庄重。 脊梁挺直若松竹屹立。 白妗遂转回目光,嘀咕,看来也没那么喜欢嘛。 心爱之人宽衣解带,哪个男子不想偷看? 可见话本误我。 昭媛的服饰鲜艳,连腰封之上,也镶了细碎的宝石。 漫不经心穿好,再戴上配套的饰品。 所谓昭媛,是个正正经经从三品的女官,太子的正式姬妾,是要上宫廷名册的。 这下不管她想不想,都彻底暴露在各方视线之中了。 虽然她与顶替的这个商户女同名同姓,可要是有人偏要往细里去查,不难发现她是个冒牌货。 除非太子本人出手,帮她遮掩。 眼下,师兄又在通明殿当值。 可以说,他们二人,都处于太子的掌控之中。她白妗,是真真正正进了这个、本以为是阳关大道,却极有可能是龙潭虎xue的东宫了。 所以当务之急,是先稳住姜与倦,既然他想要她是这个商户女,是他的太子昭媛,好,那她就扮演这个角色。 往好处想,有了这个身份,还能获得一些额外的便利。 比如…进入天牢。 白妗一直认为,除了际遇时变外,人生便是粉墨矫饰。 各有假面,看谁入木几分罢了。 谁不能,谁不会? 她走了出来,盈盈一礼。 “殿下。” 姜与倦回首,心底暗叹。 她果然很适合这一类服饰。 身量完美、气质冷艳。 昭媛的衣服跟皇后凤袍的制式很是相近。 这是太行皇室留下的一个纰漏,当年高祖登基,册立皇后,册的却不是明媒正娶的太子妃,而恰恰是一位从三品的昭媛。 高祖厚爱这位皇后,更是为她不立三宫六院,不纳美人妾侍。 多年以后,皇后违越礼制,以缅念旧情为由,作主修改了太子昭媛服饰的细节。 及至太行为昭覆灭,此一事,便常被那些御史文臣翻出批判,视作那位奇伟大帝一生中,难以忽视的污点。 然而这项祖制就此沿袭了下来。 覆盖精美鸾鸟纹的广袖外袍,有着青蓝色的后摆,长度却不及凤袍,更像雀尾。 内里搭配云白刻丝上襦,撒花纯面衫裙。 腰用一掌宽的腰封束起,垂下长长的飘带,交错绣着青鸾与紫鸯花。 姜与倦抚过她的鬓发,在耳边搁浅。一串珍珠耳坠,滴落一般在他手心。 那次宴会他就觉得,她皮肤白,很适合这种南海珍珠。 白妗等了半天,他也不撒手,发现他盯着她的脖颈,盯得她起了密密一身鸡皮疙瘩。 手背还在颈上慢慢摩挲,像羽毛抚过。 白妗忍不住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