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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招呼。 * 上午两节课,一节是女红,一节是弹琴,顾无忧刚上完女红,中间有两刻钟的休息时间,还没等她喝一口茶,便有女侍过来找她了,说是有人在月门处等她。 顾无忧一听这话便觉得好笑。 想起昨日骑马的时候,她的大将军一脸委屈的和她说,“我们都好几天没见了”,她就忍不住扬起唇角。 勉强压抑着唇边的笑容,冲女侍说道:“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等到女侍应声退下。 顾无忧看了一眼顾瑜,见她正和身边的人说着话,似乎是在为下午的骑射课做准备,她犹豫一番,也就没在这个时候打扰人,和身边的人说了一句“出去一趟”便从后门出去了。 走得时候,她还记得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拿了一小把糖果塞到自己的荷包里。 这几天大将军学习辛苦了,得好好奖励他一下! 怀揣着这样的心情,顾无忧一路朝月门那边走去,这条路她已经走了无数回,便是闭着眼睛恐怕也不会走错方向,大概是心情愉悦,她的脚步也十分轻快。 走到月门那边的时候,顾无忧原本以为李钦远肯定是在林子里等她,刚想过去,就瞧见一个背影。 那人站在一颗参天大树下,他身量很高,披着一身绣着团花竹叶纹的青白色大氅,头发用青玉冠高高束起,剩余的墨色长发便披散在身后。 许是林中风大,他那些墨发正被风轻轻携起,隐约能瞧见一个白玉般的轮廓。 听到动静。 他转身看了过来。 看着那个人的面容,顾无忧就像是呆住了,脚下的步子顿在原地,绕在手里原本正一晃晃的荷包也因为她的怔楞而停了下来,沉甸甸的荷包停在手指间,有些重,可她却好似没有察觉一般。 她只是看着不远处的那个身影。 她在看着那人的同时,树下的那人也正看着她。 那人当真生了一张极好的相貌,长眉漆黑,面容清俊,薄润的嘴唇微微抿起一些弧度,一双桃花目无情亦带三分情,通身的气质像冬日里的温泉水,亦像一块没有瑕疵的白玉佩。 他是当真担得起“公子无双、温润如玉”八个字。 可顾无忧看着这个熟悉的身影却只想转身离开,偏偏脚下的步子就像是僵在了泥土上似的,她竟是怎么都移不开一步。 而就在这时―― 树下的那人终于动了,他在这潋滟晴日下,一步步朝她走来,身后是参天大树和漫天金光,而他脚步从容、面带微笑,直到走到她面前,他才停下脚步,垂下眼眸开了口,声音如清泉一般清冽。 他说,“蛮蛮,我来带你回家了。” 第 76 章 不置斋。 李钦远靠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早间大白给他拟的题目。 他先前虽然不大来书院,也不爱听课,但关于时下议论的这些东西还是比较熟悉的,平时他流走在大街小巷的时候没少听人议论这些,有时候民间百姓说起这些时事反而议论得更多,也更全。 所以对于这些策论题,他反而要比旁人还要多几分见解。 只是那些四书五经实在看得头疼,他最不喜欢这些东西,繁锁枯燥,背得头疼,不过再头疼也还是得看,答应了小姑娘年末的时候好好考,总不能再拿个末等给她丢人吧。 想到这。 李钦远便又咬着笔杆,继续低头背了起来,可还没等他背几句就听到外头有人大声嚷嚷道:“来了来了!” 听到这嘹亮的声音,本来背得好好的李七郎就像是活生生被人砍断了半截话似的,他皱了眉,要搁以前那个脾气,估计这会就得踢个凳子,落个笔了。 那样就没人敢吵了。 但现在―― 也不知是不是一起上过几次骑射课,不置斋的这些人倒也不像以前似的那么怕他了。 又想起顾无忧之前领着两个学堂的人来跟她道歉,李钦远的嘴角不禁流露出一抹笑容,他摇摇头,也不去管他们在闹腾什么,继续咬着笔杆翻起了书册,然后闭起眼睛慢慢背。 “什么来了?琅琊那群人吗?” “对,都快到院子了,我刚才去看了眼,啧,还是以前那副sao包样子,一个个穿着白衣,远远看着就跟奔丧似的。” 那人话刚起了个头,就被傅显砸了个爆栗,“奔什么丧,好好说话!” “唔。”那人自知口误,也不敢反驳,只能委屈似的撇了撇嘴。 “那个永安侯世子来了没?”有人问他。 听到这,正在背书的李钦远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闭起一开一合的嘴巴,睁开眼,循声看去,便听刚才那个挨了爆栗的少年,正捂着脑袋撇嘴道:“来了,不过刚才我没看到他的人影,说是朝平朔斋那边去了。” “平朔斋?他去那做什么?” “哎――”有人突然反应过来,讷讷道:“不会是因为乐平郡主吧?” 他这话刚落,傅显猛地转头朝身后看去,可屋子里哪里还有李钦远的身影?只有一本半开的书,以及落在地上的笔,他心里着急,生怕出什么事,连忙推开人群往外头走。 有人见他急急忙忙的往外头跑,不禁在身后问道:“傅显,都快上课了,你要去哪?” “马上就回来!”傅显头也不回的落下一句,便火急火燎的往平朔斋的方向去了。 “哎?七郎呢?” 有人看了一眼身后,发现就连李钦远也不见了。 * 而此时的月门。 顾无忧呆呆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她的手里还攥着那只绣着蝶戏牡丹的茜色荷包,红色的丝带绕过白皙的手指,这里面藏着她原本要拿给大将军的糖。 而此时――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震惊的缘故,红色的丝带被她突然攥紧的手指给挣断了,荷包顺势掉落,里头盛着的那一粒粒包着精美糖衣的糖果也都从荷包里掉了出来,一个个,慢慢地滚到了男子那双用银线绣着祥云纹的乌皂靴前。 披着大氅的男人似乎有所察觉。 他垂下矜贵的修长眉目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