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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徐冽停得及时才没撞上她。 紧张盖过了生气, 苏好突然一个激灵转过身去:“等会儿,还好我机智,我家门口有监控的啊。” 虽然一般情况家里人不会盯着监控,但今天邹誉和林阑带着邹恺住在了外婆家, 又知道她晚上跟同学出去玩了, 难保不会通过监控远程确认她是哪时哪刻回的家。 要是看到她深夜带徐冽进了家门, 这事还说得清? 徐冽的高中生马甲被扒事小,她在酒吧惹事被发现可就事大了。 徐冽倒也没在意,扯了下嘴角:“那走了。” “不行!”今晚脸丢太大,她非要找回南中一姐的场子, 拽住他说,“这世上还没有能拦住我苏好的监控。” * 鲁迅先生说过,地上本没有路, 走的人多了,Tiempo viejo也便成了路。 五分钟后, 苏好摸索到了一条监控照不到的阳光大道,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家里一楼洗手间的窗,朝外招招手, 用气声说:“快点进来!” 徐冽站在窗外,扫了眼窗台的高度,眯起眼叹了口气。 这就是挡不住苏姐的路。 他抬手,食指中指并拢,朝她打了个手势:“站远点。” “哦。”苏好往后退了两米。 徐冽单手撑上窗台,轻轻一跃,一丝动静没有地翻了进来。 业务能力熟练到家。 不仅如此,等苏好准备离开,他还记得确认窗台有没有留下印迹,再把窗户关回原样。 就差把指纹抹掉。 苏好懵懵地看着他驾轻就熟的一条龙cao作,再次为自己的识人不清感到懊悔不已。 她艰难地回过神来,压低声说:“曹阿姨睡在二楼的保姆房,上楼别出声。” 徐冽点了下头,跟她走出洗手间。 苏好贼头贼脑地上了楼梯,回头看徐冽,却见他腰杆笔挺,脚下生风。 真是笑话,到底谁是贼? 苏好也挺胸抬头起来,不料走到二楼平台,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哒”。 她一个猛虎回头就要把徐冽往下推。徐冽双手握住她两边肩膀,拦下她,无奈地比了个口形:jiejie。 苏好:“?” 徐冽指了下二楼那间敞着门的洗手间。 是窗没关,风吹动了窗帘的拉绳,拉绳底下串着的一颗塑料珠子打在了白瓷墙壁上。 “……”苏好拉下脸,面无表情地继续往上走。 把徐冽领进房间,锁住房门,她从浴室柜子取出一条崭新的毛巾和吹风机,拿出去递给他:“你在外面,浴室我要用。” 她淋过雨浑身黏糊糊,皮肤都在发痒,不洗个澡实在受不了。至于徐冽,大老爷们直接吹干得了,让他冒险去别的浴室被发现可就前功尽弃了。 徐冽没意见,站在她房间的书桌边默不作声地擦头发。 苏好从外边衣橱拿了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 淅淅沥沥的水声很快响起,像今晚巷子里的那场雨,又比雨声更缠绵,掺了些窸窣挠人的细碎动静。 是他心里的动静。 徐冽擦头发的动作微微一滞,缓缓眨了眨眼,打开手边的吹风机,把风量调到最大档。 这下,耳边只剩了热风的鼓噪。 良久后,头发和衬衣西裤都已经干透,几乎无处可吹。 他关掉吹风机,浴室里也没了声响。 因为苏好正呆站在浴室门边,满脸的生无可恋。 墨菲定律说,只要一件事有可能出错,那它就一定会出错。 刚才拿换洗衣服的时候,她心底闪过一个念头:应该不至于发生漏拿这么难堪的事吧。她还特意检查了下,确认平常洗澡只拿那么几样。 直到穿好家居服准备推门出去,她才觉得胸前有点空荡荡的。 她没拿bra。 那也不怪她,在自家房间谁穿bra啊,她就按习惯那么一拿。 苏好回头看了眼浴室角落的内衣专用洗衣机,换掉的bra已经被她扔进去洗了。 如果让徐冽去她衣橱拿,跟直接出去有什么区别? 有,反而比直接出去更羞耻。 所以算了。 苏好一把拉开浴室门,身体掩在门后,脑袋先探出去:“喂。” 徐冽刚拔掉吹风机的插头,闻声回过头去。 或许是因为被温热的水淋洗过,苏好此刻的唇色比平时更艳,皮肤像光下的玉瓷白得透净,瞳孔澄澈,眨一眨就会滴水似的。 她遮遮掩掩,只露了一个脑袋,长发全数裹进白毛巾里,在头上顶了个“蒙古包”。 但明丽到惊心的眉眼却让人忽视了这个造型的滑稽。 “怎么?”徐冽听见自己的嗓子有点发哑。 苏好全神贯注于自己,没注意他神色的异样,义正辞严地说:“你去墙角,为之前骗我的事面壁思过两分钟。” “……”徐冽打量了下她躲藏的姿态,明白过来什么,转过身去。 苏好盯着他后脑勺看了几秒,确认他不会回头才出来,到衣橱拿了bra就跑,回到浴室穿上。 直到她重新回来,徐冽还保持着面壁的姿势。 “好了,两分钟到了。”苏好满意地拍拍手,等他转过来,从上到下地看了看他,“弄干了?送你下去。” 徐冽跟苏好走到了房门边。 她打开房门,给他比个“我先走你殿后”的手势,然后率先猫腰走下楼梯,刚走两级台阶,底下忽然传来“咔嗒”的开门声。 苏好心头一跳,飞快转头把徐冽推回房间,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关上房门。 徐冽:“……” 这回不是杯弓蛇影,确实有人,他也听出来了。 苏好背抵房门,低低地说:“可能是曹阿姨起夜上厕所,稍微等会儿。” 徐冽往后退了点,背靠住墙,跟她面对面地等。 这样着实有点尴尬。 虽然苏好觉得她和徐冽清清白白,可看这架势,连她自己都怀疑他们在做什么偷鸡摸狗见不得光的事情。 苏好有一丝不自在。 她跟男生插科打诨惯了,很少会产生这样的感觉。根本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就只是面对面看着彼此,脸上居然会泛起一阵阵热意。 脑海里不住地浮现出雨巷里的那一幕——徐冽浑身被雨打湿,拳脚却依然利落分明,雨珠悬挂在他湿漉漉的鬓角和眼睫,在他干架的动作间一滴滴性感地滑落。 苏好心脏陡地跳快起来,琢磨着得说点什么,想了想小声问他:“之前在巷子里,最后你跟那人说了什么?” 她指的是徐冽拧折丁柏手腕之前,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 当时雨声大,又隔了一段距离,苏好没听清,也已经分辨不出那人到底是三人中的哪一个。 徐冽回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