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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上一任知县,还有你们,缴税,税收不上来,存粮存粮没有,你们在忙些什么。 被看的官吏一个接一个低下头,不敢与宋福生对视。 “县衙账面有多少银钱?” 秦主簿小心翼翼地回答:“去掉给帮忙干仗的百姓赏钱,账面目前六百两白银。” 宋福生到此刻被气笑了,真穷啊。 近十万人口的特大县城,官衙账面只千八百两的流动资金。 万禀义想贿赂他,一开口就是万两白银。 可以说,出去拽来一个差不多的商户,家里也比县衙富。 会宁,纯属是乱摊子。 要啥没啥,屁事一堆。 宋福生深吸口气。 又问典史,狱囚有多少人。 问驿丞,一路过来,会宁怎么没有驿站。驿丞回,一直也没建啊,就就有事直接去黄龙府。 问县教谕,你说秀才以上本县只有七人?这届科举没有考上的?十万人口的大县啊。 县教谕:回大人,那七个还是以前的,眼下年纪已经很大。 又急忙表态,大人,以后属下定会督促的。 县教谕认为:新知县一定会严管提高这方面。 没听人家说嘛,新知县可是天子门生,应会非常重视,怎么能允许会宁县教谕水平过低丢脸。 宋福生让县教谕,将县里和各乡村的学堂情况给他写份材料。 接着又问了问商户,商户缴税情况,都在做什么样的买卖。 就在大家以为,这个难熬的议事会可以散会松口气时,宋福生拿出会宁县志舆图,让这些官吏围在桌边,命他们给讲讲会宁九十八个村庄,分别分布在哪里。 按照人口分算,每个村应是不足一千人。 但是听闻,实际有的村只有几百人,有的村是几千人,那给分别指指,哪个村人口极多,哪个村是十几二十家抱团生活。他们又是靠什么过活,耕地情况。 官吏们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舆图,说真的,新知县要是不拿出来,这东西就在柜子里落灰,从前那些知县也不翻。 再者说,他们哪会看这个。 县尉指着其中一块道,“这里应是安图村,他们那个村的人靠采蜜过活。” “你等会儿,安图村,它在长白山的东面?” “不是,属下想想,好像是这个位置。” “那你说东。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会宁县二十几位领导干部差些哭了:大人,你咋啥都懂,什么都懂还问我们干什么。 这个会议直开到天黑。 宋福生忙完回了后院。 其他人却开始了无休无止的加班生活。 吕县丞在写宋福生安排给他的任务,官衙所有人员情况,要细致到每个月每人分别拿多少月俸。 另外,他写完这个,还要将九十八个村庄的情况写在表格中。 只看,吕县丞手边有一张特大号纸张,是知县大人给他的。 题头,每个村村名,每个村里正名字,村里人口情况,村里耕地,村里应缴税额,村里其他收入等等,他一看就头大。 吕县丞旁边的办公桌是秦主簿。 秦主簿正带着五名文书机械的刻录告示。 告示内容有三方面。 一方面是告诉百姓,万禀义伏法了,目前罪名有什么,受过欺压有冤情的百姓可以放心大胆来击鼓鸣冤,县衙会在十日内,十二个时辰不眠不休的等待你们来陈情。过期不候。 第二个方面是,上次伸张正义见义勇为的小伙子们,凡是在本告示中看到自己名字的,请到县衙报到。具体职位,最终解释权由县衙所有。 至于三嘛,秦主簿也猜不准新知县为何让他刻录这个。 内容是召集各地好汉,尤其是打猎的能手,并且不限额。 听那意思,如若被选上,知县大人会给他们安排活计,给发银钱。 让秦主簿忙中暗乐的是:“那个谁,去我家告诉一声,今夜我不回去了。再让我夫人给准备一些行囊,就说两日后我要随知县大人出外一趟,归期不定。” 瞧见没,大人说了,从将军府归来后,要带他下乡。 这说明什么? 说明已经将他当自己人了。 秦主簿大声嘱咐完衙役,心里美得很,暗戳戳地撇眼在办公的吕县丞和潘县尉。你看,就没带你们。 你们完啦。 甭管承认不承认,一朝天子一朝臣。 潘县尉哪有心情“争风吃醋”,这伤脚疼的厉害。 从晌午一直到傍晚,他这脚就不能抬起。 新知县后来还让他们站起来看舆图。 上级都站起来了,他总不能坐着。那阵就瘸着脚陪在一边,一站就是大半个时辰。 潘县尉暗自揉了揉脚,接着忙手边的工作。 厨吏是在外面繁星点点的时候进来的,给这些加班官员送饭。 胖胖的陈典史瞪眼:“就吃这个?” 两个粥桶,咸菜都没有。 吕县丞叹口气,率先取碗舀粥:“筷子能立住的稠粥,你还想要什么。没听今日大人在问我们,不足六十石的存粮怎么挺到秋收。” 其他官员倒不像陈典史那么贪吃,无所谓在官衙吃的好与坏。回头到家再补呗。 让他们闹心的是,今年官员们的伙食尾子没了。 虽然新知县没提这事儿,但是不用怀疑。 你瞧他那厉害样就知,别说年底发伙食尾子了,他们眼下真怕新知县一个不顺心,再让他们倒搭点月俸银。 …… 这些在加班的官员,由于填写过户部的俸禄格,他们至多丢了年终奖,暂时并不会丢饭碗。 宋福生这个碰头会议过后,真正人心惶惶的是那些没有填写俸禄格还表现不好的差役。 “他爹,咋办啊?丢了官差会让旁人笑话死的。” 下衙的卒吏们回了各自的家中,有的人被婆娘问烦了骂人打孩子打媳妇,有的摔东西。 还有的找出自家存的人参或是其他好东西,打算给谁送送礼。 可是走到门口驻足。 送给谁呀?那些头头都要保不住自己,除非送给知县大人。 有的家庭面临着,搞不好一时间会下岗好几个。 因为有的吏手中的手艺是传统的,家传。 像是仵作,像是砍头剥皮,像是查案。 就有人迟疑的问了,“咱们不能下来吧?下来由谁办案啊。” 肖捕头说,你还真别和新知县硬杠,很明显,他不怕。 他不带师爷的情况下,能将律令背的张口就来,能将庶务查账算的明明白白,你见过几人。 什么都通,你看前几任知县有这本事嘛。 还差咱们这几个办案的? 没听新知县在闹事那阵冷笑说,这年月,就人不缺。我甚至怀疑,新知县连仵作的活计都会。 “这可真是邪门,头儿,他不是读四书五经科举上来的?” “是啊,邪门的狠。你们发现没有?知县大人带来的那些家人,有几人身上的煞气,我瞧着比咱们抓捕过的人犯还重。” 肖捕头有句话没说,比之人犯还差些意思,在急眼那一瞬,他品着更像亡命徒。 反正他是服了。 假使这次只是规整巡检队,没有波及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