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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担心。 人没在,锁头一锁,那咋的,谁还敢砸店?当衙役们是死的? 这时候闹事就是找死,买得起点心说明都是会挣银钱的人家,再心急怕黄了,那点儿脑子还是有的。不至于为三五钱银,至多一二两钱银又砸又抢。 他犯愁上火的是,进不去城,去哪买粮? 农村面临的都是这种情况:家家户户秋收粮去掉缴税的,留够自个家嚼用,甚至都留不够嚼用,想换些银钱就将粮全部卖给粮铺子,除非是地主家。 宋福生进屋,扯掉棉帽子,抖了抖上面的雪,叹气坐在炕沿边。 刚他出门打听,任族长今儿去隔壁的隔壁村大地主家,也没买着粮。 钱佩英特意从辣椒房回来烧炕,探头一瞅:“出去溜达一圈打听到啥了?” 宋福生没回答,反问道:“茯苓呢。” “烤炉房呢。 你闺女,别人忙时,她闲够呛。 等别人闲了,她又忙够呛。 在那带着那些点心师傅,还有一帮小孩子,在做什么奶豆腐。 每天挤出的牛奶,她是一点儿也没让浪费。 用米寿的话就是,jiejie在做奶砖头,这样情况要是不好,他背两块,饿不着,奶砖扛饿。” “这孩子,”宋福生好些天没有笑模样,终于被这话逗乐。 目前家里的小孩们都知道家里缺粮,只能吃到青黄不接的三月份,要少些吃,要不然买不到粮,又要出去要饭了。 得说连逃过慌的小孩,忧患意识都比常人强。 “明儿,我带茯苓和米寿一起走,你给她俩找厚衣裳。” “啊?”钱佩英拎着烧火棍进屋,惊讶极了:“你带她俩要干啥去?” “进城门啊。” “你都进不去,你带她俩干啥?” “带她俩万一就能进去呢。” 钱佩英这才听懂,翻个白眼,被逼的都开始迷信了,竟也信俩孩子运气的事儿。 “不行,道上那么冷,你们一排队就排到啥时候,这几天外头嘎嘎冷。” 宋福生双手搓了搓脸: “别不行,佩英,你猜我今儿回城看到啥了?好像是运粮的车。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年初五啊,粮草就已经行了,再混不进去城里,粮就都要被倒动到前线去了。 而且以后指定关于粮食把控会越来越紧,你知道他一打仗得打多少年?又不是空袭,去扔几个炸弹就回来。咱们的粮必须越多越好。 所有的银钱,都不能寻思什么你的我的钱,全要为往后肚皮服务。” 钱佩英软了语气,也叹了口气:“那你带茯苓吧,她大,扛冻一些。米寿太小,你别给他抱走,给他折腾感冒呢。” 宋福生下了炕,打算直接去找闺女和米寿说。 心想:必须抱走米寿,给钱串串用棉被裹上。 只闺女一个,他怕不好使,加上米寿,那叫双剑合璧。 而且,明儿必须打乱队形,他不能再跑奉天城的路线。 天天跑那,守城官都认识他了,没等张嘴就说去去去。 带俩孩子,那就去近的地方,拿童谣镇试试俩崽运气。 早上,宋茯苓裹得跟棉猴似的上牛车。 米寿睡在姑母针线糟糕现缝制的睡袋里,被姑父扛上车。 起的多早,可到了童谣镇门口,却已经出现长队伍了。 这些当官的也不容易,各衙门官员在老家听说消息时,本就有前后之分,都在第一时间陆续赶回来。 这个年过的,糟心,就怕不速速归来,被摘了乌纱,结果到了城门口,回家还得排队。 米寿在路上一直睡一直睡,躺在马老太和郭老太怀里,是的,马老太也换路线了,晃晃悠悠等到了地方才醒。 醒了就非要不坐在老太太怀里,要和jiejie一起扒车帘子。 宋福生就听到俩孩子一起说:“咦,那不是那谁吗?” 谁? 齐鸣这么多天都没出过城,今日是带队押送童谣镇的可疑分子才得以出来。 当宋福生驾着牛车进入童谣镇。 他就瞅着闺女儿子道:“你俩明日再跟车去其他地方。” 第四百二十三章 移动导航(一更)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齐鸣匆忙间讲了,牌匾在他家。 但是当亲眼看到牌匾被摘了。 马老太仰头眼巴巴地瞅,看起来表情极其可怜,可心里却是:他奶奶个腿的。 郭老太的心理更是不能让人知晓:皇上,你活着的时候,俺们没活的多好。俺们才将日子过的好一好,你又死了。你死不死的,你说你多能裹乱,真烦人。 俩老太太开门。 才几日没来,整个店里就阴冷阴冷的。 屋里很是不亮堂,一点儿热乎气也没有。 俩老太太共同将堵住售货窗口的板子撤下来,又不能喊,“俺们来啦,快来退钱吧,”只能将店里弄得像重新营业了似的。 一个去压水烧水,让火墙尽快热起来。又翻出木盆,找抹布擦洗。 一个猫腰引火烧炭盆子,给屋里多燃几个,火墙一时半会儿带不起来热度。 先用炭盆吧,反正店里也没有点心。 俩老太太忙忙活活,来回开门关门。 一股风吹乱了马老太放在桌上的记账本,那本上的最上面几页是郭老太记账画的“鬼画符”。 什么一道小门,姓邹的往外走,姓刘的在门里站着,姓楚的靠在那道小门上,楚,杵那。 旁边分别写着订了多少锅,交了多少银子,大圈套小圈。 其他人呢。 其他人在这呢。 压根就没和俩老太太去店里。 店里多冷呀,再说进来是为干啥的。 所以进城就给俩老太赶下车,给她们卸下。 宋福生正带着俩“法宝”,带着高屠户和铁头大郎他们等六个人,扯着牛车,满童谣镇乱蹿。 哪条街都不放过,就怕错过小型粮铺子。 而一路走,一路感觉,就不要提过年的气氛了,那是压根没有。 就只提街面上的铺子吧,好些没开门的,得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没开门。 街面的人也感觉是一副小心翼翼、鬼鬼祟祟似的状态。 路过时,瞅你一眼,脸上一点儿笑容没有,然后就急忙走。 一个个甭管干啥都直奔目的地,一脸着急回家的样子,不在外多停留。 这还哪是曾经那个市井大县?左邻右里、五行八作,热热闹闹,甭管啥时候进城都有各种小店喊你:“要买啥呀,要不要进来看看?” 宋福生领着几人,将他知道的童谣镇米面铺子全部走了个遍,只有一家敲开门,伙计还告知:“不知几日后会放粮,我们主家还没回,客官过些时日再来吧,铺子里眼下没有存粮。” 离了米面铺子。 宋福生想了想,今儿寻寻摸摸也必须买些,高价买。 只要用心买,一定能买到,有钱能使鬼推磨。 “高叔,咱们分几伙,俩人一伙。 从现在开始,满街去寻。 恩,就去寻那种,卖干粮包子的铺子,寻开张的面汤铺子。 卖面条的那些小食肆或许有存粮,进去问,你就说?” “爹,”宋茯苓用戴着手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