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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挺直恭敬道,“启禀皇上,诸位大臣所言,皆有道理。臣不知晋安候该不该罚,但臣知道,自己很羡慕侯爷。” “哦?”皇帝的声音带了一丝疑惑,黑色幽默了一把,“你羡慕晋安候被群臣参奏?” 这答案,踢皮球的味道很明显啊。 云舒抬头,眼睛平视前方,只看得见皇帝衣摆上的龙爪金印锋利无比,声音平缓道,“臣羡慕晋安候还有这样一次机会,给心仪之人争取正妻之位。” “不敢欺瞒皇上,臣自小心中也有一名钟爱的女子,幸运的是,两家是世交,我们自小便有婚约。不幸的是,她家一朝败落,为了养活家人,不得已,她入了青楼为青楼女子梳头。” “纵然她椎髻布衣低调出入,仍是招来了众人白眼和轻蔑。” “偏她牺牲自己,养活的家人,也因为流言蜚语,对她恶语相向。待与我成婚之前,还主动提出,自己名声有损,不堪为宗妇,主动提出为妾。” “成亲这两日,我亲见了她所受的苦楚,才知自己有多混账。” “她自小囿于闺帷,熟读,曾和所有闺秀一样,将名声看的重于自己的生命。若不是不忍亲母,弟弟meimei饿死,她便是死,也不会出入青楼。” “她为了不让我被人非议,自甘沦为贱妾,日日对着小两岁的亲妹三叩九拜执妾礼。” “她若是自私一些,本可无视家中饥肠辘辘的亲人,早日嫁给我脱离苦海,她的生命,名声都可以保存,未来还可以有一个锦绣的前程,可她没有。” “她毅然决然的入了青楼,把比自己命还重要的名洁丢了,这样大义凛然的女子,何错之有呢?辛苦养活家人是错吗?不连累我是错吗?” 空旷的大殿上,忽然静谧无比,原本撅着山羊胡,气的脸色红润的御史们,礼部大员,竟也都有了一丝疑惑。 自己是对的吗? 是啊,这女子,有什么错呢? “臣以为,礼法教化约束人的言行,目的是为了人人向善,绝不是为了让勇于牺牲自己之人禁锢其中不得解脱。” “礼法教化本身并没有错,问题在于,要求对象是谁?用这样的标准去要求她,是否苛刻?” 言至此,云舒忽的复又重重磕头,朗声道,“臣求皇上,赐我那可怜的妾侍,平妻之位,解她伤怀于流言白眼之苦。” 大兴王朝妻妾制度森严,没有把妾扶为平妻这一说。 大殿之上噤若寒蝉,一时间谁也说不出反对之言。 李牧之瞅准机会,走出朝臣列队,跪到云舒旁,高声道,“求皇上赐清欢姑娘于我为正妻。” 冕旒之上,珠帘微微晃动,窸窸窣窣之声,在这空旷安静的金殿之上,分外惹耳,响在每个人紧绷狂跳的心上。 *** 沈昭慢悠悠用罢了早膳,不多时穿上最华丽的正红衣裳来到了汀兰苑。 彼时,阿古正在用早膳,听见环佩叮当声,本能的抬起头,看见了打起帘子而进的沈昭。 好像一只行走的大红鹳。 这是阿古的第一想法。 不禁嘴角微抽。 上赶子来找虐,也是够缺心眼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手撕沈昭了,爽感爆棚。 晚上,我会把之前章节,没有写云舒心里的地方,都补上,修一下,会有点虐他,另更新时间,我打算放在早上九点,或下午三点这两个时间。 求评论and收藏 第15章 一条迸跳的鱼 沈昭打起帘子走进梢间,见阿古抬头看了眼自己,便立刻漾起天真热情的笑容。 与过去的每一次一般温和无害。 阿古收回视线,慢条斯理用膳,仿若无人。 被无视的沈昭脸一僵,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走近阿古,坐到一旁小杌上。 “jiejie可是赖床了?这会子才用早膳。”沈昭阿古打趣,仿佛两人还是很亲密的姐妹,一低头看见桌上的早膳,惊愕不已。 嫩绿的鲜鸡蕉叶,裹着红色的莆仙红团,闽南粉仔粿,蚝仔煎,荔枝rou…… 这都是闽菜。云府没有私设小厨房,都是食用的公厨做的饭菜,今早的早膳,没有这些啊。 随后反应过来,道,“jiejie今日兴致这般好?一早便遣了奴才去买的吗?” 这菜看起来色香味俱全,比那甜腻的苏菜合口味多了,不自觉吞了吞口水。 阿古绣眉微蹙,真聒噪! 绿萝边给阿古布菜,边炫耀道,“少奶奶,这不是酒楼买的,是昨日里少爷吩咐管家,给汀兰苑新添置的闽菜师傅,这一桌,都是这新来的掌勺做的。” 她这个主母还没小厨房,姨娘道是先添上了。 沈昭脸上有些挂不住,看着绿萝的笑脸分外刺人。 最让她觉得窝火的是,面前的人一字未言,慢条斯理,动作优雅的吃着饭。 她这么大个人站着,眼瞎吗? 压下心头的嫉妒,思量一番,挤出两滴伤心泪,用帕子压着眼角,凄凄哀哀道,“jiejie,我心里好苦,呜呜……” 以往沈念最怕她哭,一哭就想方设法哄她,即便是最喜爱的衣裳首饰,也是眼都不眨便送给她。 眼角偷偷瞄面前的人,却见她仿若没听见,正好用毕了早膳,放下着,端起洗面汤漱口,吐到盂中,然后结果绿萝递过来的帕子擦嘴。 绿萝端着盂退出门外。 阿古睨了她一眼,哂笑一声,将用过的帕子朝桌子上一丢。 整个过程漫不经心,又优雅有度。 自己的哭声没干扰到她一丝一毫。 沈昭懵的连哭都忘了。 看着她起身,走到窗边的贵妃榻上,半椅在引枕,手肘撑在扶手,一退迭到另一条腿上,整个裙摆像一柄打开的伞面,随着晃动的脚尖微微漾起弧度。 半仰起下巴,姿态慵懒,慢悠悠揶揄道,“若是觉得做正室苦,你可以自请下堂,回你的贫民窟去。” 沈昭原本原酿好的悲伤情绪,被嘲的如飞鸟入林,四散而去。 带了一丝气氛道,“jiejie入籍虽已沦为妾侍,我却仍不顾正室之尊,纡尊将您视为亲姐,打算礼遇相待,却没想到,jiejie已把我当做敌人。”冷哼一声,“果然荣华富贵能教人六亲不认,jiejie真叫我心寒。”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也是够绝。 阿古嗤笑,纤指轻扣塌上小几桌面,嗤笑一声,“我还委屈你了?” 沈昭卖着碎步,一步步靠近阿古指责道,“当然是你害我受尽委屈,如今阖府上下都知相公偏爱jiejie,我这正室不过是摆设,下人们惯会见风使舵,如今我院里,连个丫鬟都敢与我呛声。” “jiejie,你既然把正室之位让给我了,就应该守好你妾室的本分,我也会投桃报李”她拿出一张小笺,倾身放到阿古面前小几上,“这是我排的侍候相公的日子,旁家侍妾一月两晚,我给你排了五日。” 她坐到阿古对面,手覆上阿古的手,似威胁似哄道“jiejie,我们永远是好姐妹不好吗?我会善待你的。” 阿古甩开她的手,不屑道,“你若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