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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觉得,怎么也该得个追求者的名分。” 桓陵挑挑眉,若有所思,七郎今日,似乎有些不同啊… “你家兄弟可都平安出来了?”王洵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桓陵嗯了一声,道:“你哥哥们也无事,至于阿瑶和阿露她们一群小女郎,她们只在最外围走了两圈便回来了。” 见王洵神色并未放松,桓陵奇怪道:“你怎么还是一副担心的模样?” “太子可有归来?”王洵问。 “尚未,不过太子身边护卫众多…”桓陵突然停住,眼神瞬间凝重起来。“难道今日这场刺杀,是针对太子?!” 联想今日朝堂上的风雨,桓陵深深锁住眉心,难道真有人已经等不及,要除掉太子这个绊脚石,让帝王不得不重立太子? 若是如此,今日之后,怕就要有一场血腥的清洗!当今圣上李炎,可从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角色。 桓陵还未回神,忽有小内侍慌慌张张跑来:“十三郎君,不好了!不好了!” 桓陵一眼便认出他是李常玉身边伺候的人:“什么事?” 小内侍抹了一把额上的汗:“三公主,她,她说要去围场中寻颜家郎君,到现在还没回来!” “什么?!”桓陵怒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任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可知今日围场中出了刺客!” 小内侍哭丧着脸:“十三郎君,三公主的性子您也清楚,如何是我们劝得住的。因着刺客的事,陛下大发雷霆,正为太子担心,小的如何敢这时候告知他三公主失踪的事?便也只能来求您了。” “这么多年,她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那么任性! 桓陵憋了一肚子火,却也无法,只能招来手下护卫,命他们再入围场寻人。 他却不可能亲自进去,他父兄不会允许。 王洵也命王家护卫一起帮忙。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桓陵心中焦躁,但唯一能做的只有在围场外踱步等待。 作为好友,王洵当然要陪着他。 “不行,我得进去找她!”桓陵等不住,终于下了决定。 他刚要唤护卫牵来坐骑,围场方向却有了动静。 李常玉白皙的脸上沾了尘土,她背着一个人,艰难地走出灌木丛。眼前出现熟悉的人,李常玉心中一松,脱力坐了下去。 “公主!”小内侍喜极而泣,扑了上去。 李常玉嫌弃地看着他,虚弱道:“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 桓陵快步上前:“李常玉!你…” 李常玉疲惫地看向他:“好了…我知道你想骂我…不过先叫人来为复之治伤…” “他为我挡了一刀,腿受伤了。” 桓陵这才注意到她背出来的人,正是颜复之。 颜复之白着脸,唤了一句:“十三郎。” 两个人的手紧紧相握,桓陵扯了扯嘴角,看来,她这回是得偿所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多章终于亲上了T^T 王洵已经想起了一部分关于蓁蓁的记忆~ 注一:出自曹cao ☆、第七十四章 另一边, 裴清行带着裴蓁蓁离开,走到一半,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你和王七郎是什么关系?” 裴蓁蓁低着头:“没有, 没有关系。” 她拒绝交流的样子, 颇让裴清行头疼:“蓁蓁...” 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可是裴清行常常觉得自己看不透裴蓁蓁。 她心中好像藏着许多事,不想说, 也不能说。 “若是你真的也喜欢那王七郎,大哥也不会反对,父亲母亲, 定然也会以你的意愿为先。”裴清行只能道,“蓁蓁,我们永远是你的家人。” 不,不是。 裴蓁蓁想,只有她一人,最后, 只剩下她一人。 所有的承诺和誓言, 都化作飞灰。 她不会再相信他们。 “大哥, 到了, 我想沐浴, 换身干净的衣裳。”帐篷前, 裴蓁蓁声音平淡。 她油盐不进的态度,让裴清行只能轻叹一声。 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裴清行道:“还未有太子的消息,今日恐怕还不能离开围场,你沐浴之后, 好好睡一觉,不必管外间风雨。” 裴蓁蓁点头,白芷听见这边动静走来,见了裴蓁蓁,立刻便吃了一惊,只能低头掩饰:“女郎。” 她从未见女郎出门,为什么说要休息的女郎,会换了一身衣裳,还染了血迹站在帐篷外? 她不敢问,只能沉默地跟在裴蓁蓁身后进门。 为裴蓁蓁寻了一件干净的新衣,白芷走到她身边:“女郎,我为你更衣。” 裴蓁蓁拿过衣裙:“我自己来,你去着人准备热水。” 白芷的动作很快,裴家带来的下人不用吩咐,便提前准备好热水,供主人随时取用。 膀大腰圆的两个妇人为木桶加够热水,行了礼退下。 裴蓁蓁看了一眼等在一旁的白芷:“退下吧。” 白芷终于还是忍不住,惴惴不安地开口道:“女郎,你今日...” “这件事,不要让第三人知道。”裴蓁蓁打断她的话,虽然白芷是否说出都无关紧要,但她不希望,这个陪她共患难的侍女,会背叛自己。 “...是。”白芷抿着唇,无声退下。 在白芷离开之后,裴蓁蓁终于慢慢皱起了眉,她解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右肩,那里有一大块青紫,正是被石敢一拳打伤的。 石敢不愧于匈奴第一勇士的名头,重伤之后的一拳仍有这般威力,好在今日裴蓁蓁没有托大,选择先用弓箭埋伏。 将身体浸入木桶之中,裴蓁蓁慢慢闭上眼,很快,风雨就要来了。 太子于皇家围场遇袭,帝王震怒,下令彻查事情始末。事情牵扯众多,数十朝臣下狱,从他们口中,又问出更多不知是真是假的同谋。 李炎似乎下定决心要借此清洗朝堂,每日都会有一批牢狱中的犯人被拖出斩首,一时间洛阳城血流成河,谁也劝不住拿起屠刀的帝王。 此事之后,朝中再无人敢重提废太子之事,这一次刺杀,反倒帮太子保住了他的权位。 这场刺杀,当真是出自哪位诸侯王之手? 不仅没能达成目的,还起了反效果,究竟是蠢到了什么程度才想出这种计划? 作为最大受益者的太子夫妇,当真只是无辜的受害者? 裴蓁蓁将头沉入水中,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早晚要离开洛阳城,南魏已经开始从内里腐朽,面上的花团锦簇,不过是镜花水月。 换了干净洁白的里衣,裴蓁蓁随意地坐在床榻上,用帕子擦拭头发。 抬手的一瞬间,她感到右肩传来的疼痛,打算擦干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