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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了几变。 那日的“莪山君”脾气极大,后来在湖上出手就是杀招,若是遇到这种事,恐怕不会如此轻描淡写放过。 事实上,苏旭是再次想到父亲的事,那股刚刚平息的火气再次涌了上来。 她知道倘若父亲还在世,必定不希望自己为这事奔波发怒,然而她真的无法控制自己去脑补那些画面。 不行。 苏旭不顾周围人的反应,闪身离开了凉月城。 骗色的妖魔也好,琅嬛弟子的任务也罢,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插曲,和她再没有关系了。 她让乌鸦传了个信,嘱咐两位师弟自行定夺顾盼的事,当然能套出些无尘岛的不传法术和各种辛秘自然很好。 苏旭再也没有停留。 一路北上。 益州本就位于中原之西,越是向北地势越是拔高,满眼尽是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山中遍布着落叶巨木,入秋时节依然郁郁葱葱,满目苍翠。 山中有些村落,附近总有层层叠叠的绿油油的梯田,远望如同一片片翠浪起伏的碧海。 她坐在山顶,一边俯瞰着万顷碧色,一边掏出了玉简。 这种用来传音的法器亦有许多分级,他们所用的这一种就有距离限制,若是超出其范围则无法互相传音。 不过,一旦没法联络,也能预估出对方距离自己很远。 她尝试了一下,竟意外地成功了。 慕容遥没有立刻说话。 玉简里传来一阵略有些纷乱的人声,并一些脚步和问候声,听上去他似乎处在一个人多的地方,并非在赶路的途中。 苏旭猜想对方所处环境可能不太方便,也安安静静地等着。 大概过了一盏茶时间,玉简里的嘈杂声音逐渐消失了。 慕容遥低沉稳重的嗓音传来,“苏师叔,恕我失礼,方才人多眼杂。” 苏旭表示无所谓,“师侄现在何处呢?其他人都和你在一处吗?” 她先前看了地图,自己已经进入雍州边境,两人的玉简能彼此连通,说明不会太远。 ——当然,最多还是能有几个时辰的路程。 “我在雍州金湖城。” 慕容遥答道,“其他人都在客栈,我一人应了邀前往陆家。” 苏旭猛地站起身来,“金湖城?你说的那个陆家,可是出了天机宗玉桂仙君的陆家?” 慕容遥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听着有点激动,“不错。师叔可有遇到麻烦?” 苏旭知道他问的是有没有狐妖来追杀自己,“并没有,这一路极为顺利——陆家邀请你前去做什么?” “他们想要一同前往那西北古城。” 慕容遥停了停,“我先前已见到玉桂仙君,她如今正在金湖城。”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问二狗……嗯他在下章( 第53章 金湖城。 如今正值夏末秋初, 尚未褪去热意。 午时刚过,天色渐渐变得阴沉,黑云层层压来。 一场惊人的大雪毫无征兆地来临了。 城中居民纷纷开窗开门, 许多人跑到院中,大街上的人也停下了脚步,不可置信地瞪着天空。 大雪纷扬漫天飘落,好似柳絮, 又恍若飞花,在风中卷成白色波涛。 雪如帘幕般遮蔽了这座繁华古城, 街上的行人,路边的车马树木,远处的亭台楼阁, 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万仙宗的弟子千里迢迢御剑赶来, 如今都住在客栈里修养。 斩龙峰弟子们的灵力消耗得七七八八, 好在金湖城这里有陆家震慑, 少有妖魔作乱, 城内还算安全,大家也都放心地休息, 睡觉的睡觉,逛街的逛街。 反正只要不赶路不打架, 损耗的灵力都能慢慢回复。 在顶楼的雅间里,韩曜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雪花出神。 一点晶莹的飞雪落在指尖,却没有立刻融化。 他稍稍用了一丝灵力,一颗坚固的花瓣似的六角雪晶,已经宛如工艺品般凝结起来。 “……” 他也算生长在南边,冬日鲜少有如此大雪。 然而, 如今刚刚入秋,怎么看也有些不对劲。 不过想起他们这一行人前来的目的,本就是为了调查邪崇,据说有些厉害的妖魔能左右天象,若是联系起来,兴许这场雪也是故意为之,或是与他们的目标有关。 其实他不太在意那所谓的邪崇到底是什么。 母亲的下落尚未查明,然而线索全都断掉,何况这一直不是一件特别迫切的事,对他而言,那个女人没有任何让人怀念之处。 韩曜记得她抄起剪子划烂自己的脸,若非他稍微动了一下,兴许眼球也会被戳爆。 他从小就比常人耳聪目明,隔着墙也能听到说话声。 有一日舅舅去铺子里送货,管事家里有喜事,赏了点银子,他买酒吃喝醉了。 晚上,他昏昏沉沉地向舅母说话。 “……那日芸娘好不容易清醒了,与我讲了约么一刻钟的话,还提了小时候的事,我还高兴得紧,她变了好多,我本都要怀疑她不是我妹子了……” “看她能说话了,我也就顺便问了一句二狗子的父亲,谁知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她就火了,只说这个东西还不如死了,直接提起二狗子的腿,将他往墙上摔……” 舅母惊呼一声,似乎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接着嗤了一声,“有些人便是看着时好时坏,内里已全然疯了的,她指不定是被什么野男人骗了,如今已是魔怔了,这种事也不是头一回了,我家那边也有过。” “我本以为那小子活不成了,可怜见的,想给他埋了,谁知他还活着,我瞅着他生得齐整,似乎也不是个傻的,哪怕日后卖与人牙子,大户人家不是都惯爱收些清秀漂亮的小子?届时也有吃有穿,说不定还能给配个媳妇儿,总也好过让芸娘打死了。” 他停了停,又含糊道:“也能换些钱给大牛二牛读书。” 舅母听了连连同意,刚想说些什么,舅舅却又打断了她,“然而无论卖到哪去,都有了奴籍,以后再不是自由身,他终究还是我们老韩家的人,罢了,如今他才七岁,却比大牛二牛都有力气,留在家里干活儿吧,等到再大些就打发出去。” “呿,他是你妹子生的,谁知道那野男人是哪来的,算什么韩家人!” 舅母也不愿意了,“唯有你儿子才算韩家的种,他只是个杂——”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接着是一阵箱柜翻倒声,似乎是舅母被打得摔在一边。 她吐出一串污言秽语,似乎抄起了什么东西就要扑上去。 “他姓韩,又是我妹子生的,如何不算!” 舅舅忽然拔高了声音,“他又分不到我一分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