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0
方才发生的事会全部传到太子殿下耳中,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杜夫人才那么大方送你镯子。” 的确,锦心不知道躲在哪里盯着,今日发生的事,她一定会向太子禀告。 徐幼宁的眸光,顺着德妃的话落在自己的手腕上。 这个金镯是那样的沉重,几乎令她抬不起手。 月芽见状,替她将镯子取了下来:“姑娘一直不喜欢穿金戴银的,这镯子奴婢替姑娘收着吧。” 徐幼宁感激地看向月芽,有月芽在自己身边,真好。 “德妃娘娘,我没事,您别担心我了,快去爬山吧。” “如此,”站在这里说了会儿话,德妃瞧得出徐幼宁的情绪缓和了许多,叮嘱道,“上山容易下山难,你且小心些。” “记下了,多谢娘娘关怀。” 不管德妃是出于什么目的来讨好自己,但今日自己这般狼狈之时,德妃肯当着杜家母女的面子留下来劝慰自己,这份恩情,徐幼宁是感念的。 送走了德妃,徐幼宁抓住月芽的手:“走吧,我们下山。” 她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到压根不像她平常说话的模样。 月芽担忧地看过去,见她眼神茫然,不知道在看哪里,眼睛没看路,脚却已经往下迈步。 “姑娘,奴婢走不动了,”月芽一把将徐幼宁的手紧紧挽住,不叫她随意乱走。 也不等徐幼宁回应,便大喊起来:“锦心,锦心,快去叫步撵来接良娣。” 第76章 回到华阳宫的时候, 太子正好回来。 见步撵要停下,太子摆手,示意内侍先把徐幼宁抬进去。 徐幼宁未置一词, 垂眸坐着,恍若没有看见太子一般。 等着她进了华阳宫, 太子的眸光冷冷扫向旁边的人,锦心低头上前, 在太子跟前回禀了一番。待锦心退到旁边, 又有另外一人上前禀告。 太子始终脸色无波, 待听完属下的回话, 方走进了殿里。 徐幼宁目光茫然地坐在桌边,斗篷歪了也没有理, 月芽正在为她换掉爬山的鞋子,换上在殿内穿的舒适绸鞋。 太子走过去,替她借了斗篷, 放到一旁。 “镯子呢?” 德妃娘娘不愧是宫里的老人了, 当真料事如神。 她什么都没说, 太子便已经知道了一切。 那他要亲自知会她大婚的事吗? 见徐幼宁一直愣愣的发呆, 不说话, 他不禁加重了语气:“我问你, 镯子在哪儿?” 月芽见太子似乎动了怒,放下鞋子, 拿袖子擦了手,将杜夫人送的镯子从身上拿出来,双手捧到太子跟前:“殿下说的是杜夫人送给姑娘的镯子吗?姑娘戴着觉得沉,奴婢这里收着的。” 太子看了那镯子一眼,冷冷的说:“成色不错。”语气像是带着嘲讽。 徐幼宁仍然没言语, 月芽只好继续回道:“杜夫人说,这镯子是当年她获封一品诰命夫人的时候进宫谒见皇后娘娘的时候赏赐的,十分贵重。” “还说了什么?”太子继续问,眼睛却是直直盯着徐幼宁的。 月芽看看徐幼宁,低下头,一狠心就徐幼宁无法说出口的委屈说了出来:“杜夫人还说,陛下已经有了口谕。” “什么口谕?” “陛下的口谕是……” 听着太子对月芽的逼问,徐幼宁猛然抬起头望向他:“陛下的口谕,难道不是说给殿下的么?殿下为何还要问月芽?月芽又不知道,殿下要什么时候大婚?” 太子没回答徐幼宁的话,瞥了一眼月芽手上捧的镯子,拿起来径直从窗户扔了出去。 “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月芽默默退了出去,将殿门带上。 徐幼宁没想到太子会这样把杜夫人的东西扔出去:“是别人送我的礼物,怎么扔了?” 太子坐到徐幼宁身边,“那这礼物你是想收还是不想收?” “想与不想,由得到我吗?” 她不希望他娶杜云贞,他不还是要娶么? “想要,你就放进自己的妆盒里,不想要,那就扔得远远的。” “知道了。”扔都扔了,徐幼宁不想再跟他纠缠此事,她站起身,朝太子拜了一拜,“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喜从何来?” 这人……当真是想装傻到底么? 徐幼宁恨恨看向他,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当然是贺喜殿下五个月后的大婚之喜!” 这两句话,是徐幼宁在太子跟前难得的掷地有声。 她昂着头,目光毫不畏惧地看着太子。 太子看着她这副认真而愤怒的表情,忽而笑了出来。 徐幼宁心里觉得更难过了:“殿下是觉得我可笑吗?” 是啊,于情于理,她都没资格在这里大喊大叫。 她第一回 跟杜云贞在御花园见面的时候,她就知道杜云贞是未来的太子妃。人家自幼就认识太子,是人家先来,徐幼宁后到的。更何况,杜云贞出自太师府,跟太子是门当户对、珠联璧合的一对。她只是区区一个妾。 甚至她都谈不上是妾。 她的存在,就是为了让杜云贞能顺顺当当地嫁给太子。 五个月这个时间,对徐幼宁而言就是毫不掩饰的讽刺。 四个月后,她会生下孩子,等到孩子平稳度过最凶险的第一个月,太子就可以放心的跟杜云贞缔结姻缘了。 五个月,真是一个极好的期限,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徐幼宁自己在太子身边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谁说你可笑了?”太子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渐渐变得凝重,抬手将徐幼宁脸颊的眼泪轻轻抹去。 徐幼宁别过头,想躲开他的手,不叫他碰自己。 “我不是早跟你说了,不想理的人不理就是,往后再遇到杜家的人,只当没看见。” 徐幼宁吸了吸鼻子,反问道:“我只是一个良娣,遇到了太子妃可以当做没看见吗?” “她还不是太子妃,”太子伸手戳了她的脸蛋一下,将她强行掰正到自己跟前,“听说你在别人跟前被人家三言两语说得脸色苍白,怎么着,在我跟前倒是这么咄咄逼人?” 徐幼宁憋了那么多日,今日难得地跟他说心里话,他居然就这么打着哈哈。 她忽然明白了,从前他说的那些情话,她记得,他也记得,但是现在他故意装作不记得了。 “是我错了。”徐幼宁的眸光一下就黯了下来,“殿下恕罪。” 方才她咄咄逼人的时候,他面如春风,现下徐幼宁低头认错,他反而面沉如水。 “你要我恕你什么罪?” 徐幼宁哽咽道:“擅自议论太子和太子妃,自是有罪。” 太子正要说话,外头王吉叩了门:“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