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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楼上,平添出几分孤寂和潦倒的滋味。 乔昀心里也莫名添了堵。 站在许言寒的“家”楼下,他突然觉得,这么些年,他似乎从没有认真了解过楼里的那个人。 林志源的病人日志上并没有精确到许言寒到底住在哪一户,乔昀想了想,退后几步,仰起头,扯着嗓子喊:“许言寒!——许言寒!——许言寒!——”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有人一脸厌恶地阖上窗户,骂着:“谁家的熊孩子,闹心不闹心!” 乔昀把书包往肩上提了提,随意地吹了口刘海,继续大喊。 三楼的一扇窗户终于被缓缓推开。 乔昀没注意,正准备继续喊,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乔昀,别喊了。” 乔昀猛地抬头,呼吸骤停。 许言寒穿了一条黑色睡裙,越发衬得她皮肤白皙,垂着刘海的半张脸从窗户探出,漆黑的瞳孔里毫无波澜,面无表情地与楼下的人四目相对。 乔昀飞快地眨了眨眼,说:“你,你等我一下!”说完撒腿就往楼上跑。 一口气跑三楼,他还没来得及敲门,许言寒就把门打开了。 乔昀的手怔在空中,红唇微张向外吐着热气,挺俊的鼻翼上布上了薄薄一层密汗。 他本就比许言寒高上几公分,此刻离得这么近,他发觉许言寒才到他的鼻梁处。或许是大病初愈,她看上去纤瘦,身上的衣物单薄,褪去一如既往给人的冷漠和疏远,莫名多了几分柔弱的美感。 乔昀的身影可以将她完完全全包裹,这种感觉有些奇妙,他蹙了蹙眉,喉结不自然地滚了滚。 看乔昀还没有进屋的意思,许言寒侧了侧身子,微微抬眉:“不进来?” “进,当然进。”乔昀的脸颊泛了红,随意地揉了把头发,跨进了许言寒的家门。 “随便找地儿坐吧,地方小,别介意。”许言寒淡淡地瞥了沙发一眼。 乔昀坐到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扫视一圈,皆是破旧,他想起了自家别墅的景致,心情有些沉重,仰头问:“不是说你和你奶奶住?你奶奶呢?” “打牌去了,基本都我一人。”许言寒随口应了一句,“喝水么?” “随便。” “你倒是不客气。”许言寒哼笑一声,转身去电视柜底下拿杯子。 “客气什么?”乔昀卸下书包,冷哼一声,醋溜溜地补了句,“我拿某人当朋友,不像某些人。” 说完,故意抬头去看许言寒的反应。 关于梁威,关于受伤,关于这一个月的不辞而别,他有太多的话想要质问眼前这个人,可一见着她,他那满腔的怒火就被她那不痛不痒的态度强压了下去。 他想爆发想冲动,却知道她从不吃他那一套,只能咬着牙隐忍。 认识她多年,她一贯如此。 许言寒勾了勾嘴角,点了点头:“对,随便谁来我家,也都该倒杯水的。” 乔昀紧了紧拳头,看着她清冷的背影,没说话。 一次性杯子放得靠里,许言寒只能俯身去拿,刚一躬身,小腹的伤口就传来一阵隐痛,她蹙了蹙眉,不受控制地“嘶”了一声。 乔昀见了,大步跨上前,一把捞起她的胳膊:“你别忙活了,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许言寒被迫坐进沙发,索性也不再挣扎,用手轻轻捂住小腹,眉心布上了一层细汗。 “伤口疼?”乔昀顺势蹲在她脚边,紧皱的眉头泄露了一直强忍的在意和担忧。 “没事,小伤。”许言寒笑着吁了口气,淡淡地瞥了眼电视柜,“想喝水自己倒。” “贼!”乔昀痞气地舔了舔嘴角,脸上生出几分愠色,“许言寒,你这样有意思么?” 许言寒笑了笑,仰靠到沙发背上,微微阖了阖眼:“乔昀,这才像你。” 那样含沙射影的说话方式,的确不适合他。 成年人才有的圆滑和事故,她想,但愿他永远也学不会。 “许言寒,这一个月,你当真不准备给我解释点什么?”乔昀没了耐心,也没心情再继续和她打哈哈,仰起头,笔直地迎上许言寒。 “你能找到这儿,应该是什么都知道了,还需要我解释什么?” “那个连先生就是梁威,是你找人打他了,对吧?” “对。可惜没解恨,我还受了伤,太不值当。”许言寒答得漫不经心,轰动了整个y区的那件事,在她眼里竟仿佛毫不在意。 乔昀咬了咬牙,质问:“为什么不叫我?那天我们明明说好的。” “叫你?”许言寒不屑地嗤笑一声,“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带了你恐怕咱俩现在在号子聊天呢。” “许言寒!”她这副样子彻底惹怒了乔昀,他负怒起身,眼底猩红,“你他妈真以为自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是吧?中考前被开除学籍,你他妈真了不起!我估计整个y中都史无前例吧!” “是啊,史无前例。”许言寒淡淡地重复了一遍,唇边的笑意更盛,“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我记得你初一就说过,我巴不得学校把我开除,三年了,我也终于得偿所愿,你说是不是?” “贼!”乔昀气极,一脚踢翻了脚边的凳子,把浸湿的头发捋到脑后,大嚷,“你他妈整天装酷有意思么?你要是真不想上高中,初中三年考什么年级第一?!呵呵,堂堂y中年级第一,中考前因为打架被开除,许言寒,你他妈脸上也不臊得慌!” 乔昀来了气,一时间口不择言,就像那晚和黑炭的争吵。 他知道许言寒是因为李婧的事受到了牵连,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法说服自己接受她没法中考的事实。 黑炭,许言寒,一个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一个最他整整喜欢了三年的人,却都不约而同缺席了人生中从初中迈入高中的这段经历。 他恨自己没能及时拉黑炭一把,恨自己没监督他去报名技校;他恨自己没能和许言寒并肩作战,恨自己没能替她挡下那一刀。 说到底,他恨的是自己,可他除了更加发奋地努力学习,什么也补救不了。 他压抑已久的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他不能和乔家城诉说,只能和他们争吵。 他真怕中考过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