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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大鱼扑了过去,哗啦一声,水花四溅,他整个人都湿透了,大鱼摇着尾巴从他怀中溜了出去。 妙妙叹了一口气,给大黄解开了狗绳,她拍拍大黄毛绒绒的狗脑袋:“大黄,去吧!” 大黄狗“汪”了一声,后腿一蹬,凌空飞起,在所有孩童张大嘴巴惊讶的目光里,“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大黄昂起脑袋,甩了甩湿漉漉的毛发,旁边的几个小孩哇哇大叫:“让狗下来干什么!狗怎么抓鱼啊!” 阮云珩也道:“原妙琼,快把你的狗牵回去!” 妙妙兴奋地指挥:“大黄,抓鱼!” 大黄狗“汪”地应和一声,而后狗目聚精会神看向河中,在摇曳的水波中寻找着肥鱼的影子。 大黄在学堂里的名气不小,但阮云珩从前与她来往不深,不知道大黄的厉害之处,只以为它只是一条普通的大狗,这会儿也与其他孩童一样,并不相信大黄的厉害,唯恐大狗的活泼会惊扰水中的大鱼,淌着水过来要赶它离开。 忽然。 在阮云珩的手碰到大黄之前,大黄狗忽然动了。 它目光如炬,朝着水中的某一处影子扑了过去,湿漉漉的皮毛与阮云珩擦身而过,而后整只狗普通一声重重栽入水中,水花高高溅起,哗啦浇了小孩儿满身。 阮云珩大喊:“原妙琼,你的狗!” 妙妙的狗在水中站直了身体,它昂起脑袋,一条肥美的大鱼在它的嘴巴里扑腾,可任凭尾巴狂甩,却逃不开狗嘴的桎梏。大黄抬起脚,步伐不慌不忙,镇定地从小孩儿们身边走过,猛地一跃跳回到岸上,妙妙连忙把水桶接好水,它走到水桶前,低头,嘴巴一张,大鱼便“噗通”掉入木桶里。 大黄抖了抖身上的水珠,闲适地在岸边趴了下来。 水中的孩童们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众人回过神来后,纷纷围了过来,脑袋挨着脑袋挤在木桶前。 小孩们伸手戳了戳。 “是真的,真的是条大鱼!” “哇,这条狗好厉害啊!” 妙妙听着夸奖,可骄傲了。 阮云珩慢吞吞地爬了回来,他往桶中一看,货真价实的大鱼摆在眼前,他想不承认也不行。 他总算是想起来了,学堂里还流传着“护主忠犬”的英勇故事,那可是皇上夸过的狗,没想到不但长得威风,连抓鱼也会! 妙妙一把提起水桶,问:“阮云珩,我们回去喝鱼汤吗?” 阮云珩:“……” 阮云珩:“回、回去吧。” 那些孩童连忙喊:“阮云珩,今天不上课吗?” “今天我有客人,下回再来教你们。”阮云珩回道。 等他们走远了,妙妙才好奇地问:“你们上什么课啊?” “我在教他们读书。他们没有钱上学堂,我就在学堂里先学了,有空的时候就过来教他们,他们也帮了我好多忙。”他不是什么厉害的先生,自己也什么都不会,就只能教识字而已。可即便如此,这些孩童对他感激不已,他如此年幼,便已经尝到了学识带来的快乐。 “你好厉害啊。” 阮云珩有些不好意思,强抿着嘴角,却掩不住心里的高兴。很快,他又失落道:“可能我马上就教不了他们了。” “为什么呀?” “我没钱,很快就上不了学堂了。” 他虽然能靠着信阳侯府的名头进学堂读书,但要是交不出束脩,依旧是要从学堂离开。学堂的夫子也是最好的,出了学堂,也就找不到那么好的夫子了。 妙妙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小挎包,摸到鼓鼓囊囊的钱袋,她说:“我借你……” “不行的,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忙了。” “但是……” 阮云珩很快又振作起来:“没关系,等我哥考中|功名,做了大官,我家就有银子了!到时候我就继续上学堂,等以后,我也要像我哥一样去考功名,当大官!” 妙妙眼睛一亮,高兴地接道:“然后变得和我爹爹那么厉害!” 阮云珩迟疑:“那好像有点不容易……” 他们回去的时候,侯府的下人还在院子门口徘徊,见他们回来,还想要迎上来搭话,但二人谁也没理,径直冲进了小院中,下人还想追上,却被大黄龇着牙哈了回去。 阮云珩把鱼放进水缸里,他朝屋中喊:“娘,我们回来了。” 没多久,阮母也起来了。 她站起来,妙妙就看得更清楚了,阮母整个人都十分瘦弱,衣裳空荡荡地挂在身上,她满身病气,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了,看得妙妙提心吊胆。阮云珩连忙走过去把人扶住,熟练地说:“娘,你要是不舒服,就躺回去吧。” “不碍事的。”阮母温柔地说:“你们抓到鱼了?” 阮云珩:“是大黄抓到的,好大一条鱼呢!” 阮母笑道:“那娘给你们做鱼汤喝。” 妙妙眼巴巴地看着,见她往小厨房走,也连忙靠过去,把阮母的另一边给扶住了。阮母虽是病了,倒也没有连道也走不动的地步,见着她小脸凝重十分紧张的模样,还有些哭笑不得。 小厨房还算宽敞,进了三个人也不嫌挤,妙妙抢先跑到了灶台后面:“我帮你们烧火。” “这怎么行?”阮母阻拦道:“你是珩儿的客人,坐着就好。” “没关系,我可擅长烧火啦!”妙妙撩起袖子,她可没唬人,烧火的架势十分熟练,没一会儿就把火给生起来了,把母子俩看得一愣一愣的。 灶台里的火烧得又猛又旺,妙妙抹了一把被灰熏黑的小脸蛋,抬头一看阮母拿着菜刀对着鱼小心翼翼的样子,又跃跃欲试地说:“我帮你们杀鱼吧!” 阮云珩惊慌说:“我来我来!” 他生怕妙妙抢活,急忙拿了一把小刀去杀鱼。这事儿平时也不是他干,杀鱼杀得也不太熟练,最后还是妙妙在一旁看不过眼,把杀鱼的活计抢了过来,刮了鱼鳞,剖了鱼肚,处理的干干净净。 阮云珩都给看懵了。 烧火,杀鱼,切菜。妙妙会干很多活,唯独不会做饭,趁着阮母烧汤时,她索性撩起衣袖,把这个院子能干的活都干了。 阮家只有阮公子一个青壮年,他平日里忙着生计,留了不少活给幼弟病母。阮母病恹恹的,好像下一瞬就要倒下,妙妙舍不得让她多劳累,也怕她多劳累,凡是自己能做的,便都帮着做了。 阮云珩几次阻拦,却抵挡不住妙妙的热情,小姑娘明明人小手短,可干活比他利索,力气也大得很,他在旁边拦得多了,妙妙恼怒的一推,险些把他给推到地上。便是妙妙身边这条大狗,都还能给她帮忙! 他揉揉眼睛,还狠狠心掐了自己一把,痛的不得了。他不敢置信地问:“你不是大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