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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力活着,努力开心的青青,已经死了。 而就算是死去了,她也还在帮助着他。 “不用那么伤心,死亡对于她来说也是好事。” 顾时临眼神淡漠的看了一眼难过的蹲在地上呜咽哭泣的秦政,似是嫌弃的撇开。 “疼爱自己的母亲早早去世,只能跟着陌生又会殴打她的父亲,最爱的学校永远都没了机会再去,她死去的时候,如果不是看到了你,早就去轮回了。” 秦政更加难受了。 “如果我在她mama去世的时候,把她接过来,她就不会……” “她已经和mama在一起了。” 顾时临说,“你抬头看。” 秦政抽泣着抬起头,泪眼朦胧间,能看到马路对面站在的小女孩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大人的身影。 她牵着女儿的手,对着他露出感激的笑。 终究还是不放心女儿,不放心那个离了婚的丈夫,即使死去了,也还是跟在了孩子身边。 她怨恨丈夫,痛恨自己没有能力阻止那个男人,因此,对着为了保护女儿而站出来的秦政,是从心底而发的感激。 “能够和mama重聚,对于她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她们母女一生都与人为善,没有做过一件坏事,就算将来投生不到大富之家,也会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随着年轻医生淡淡的声音,秦政缓缓站了起来,眼中似是在哭,又似是在为青青高兴。 看见秦政不再难过,青青才又笑了起来。 她伸出小手,比划着手语。 ——哥哥,谢谢你。 ——要好好生活,不要再喝酒了,摔倒了,会很痛。 最后,她将两只小手落在身前,两边的大拇指与食指对上,小脸上露出一个开心的笑。 给你比心心,轮到你啦。 ——来,青青跟我学,这是比心心。 ——哥哥给你比个心心,你也要还一个才行哦! 秦政又哭又笑,颤抖着手放在身前,“哥哥,还你个小心心……” 青青的mama对着两人感激的鞠了个躬,拉着女儿的手,转身离开。 秦政还保持着比心的手势,僵硬站着,跟个孩子一样呜呜咽咽的哭出了声。 顾时临静静看着,低头看了看手表,“虽然不是很想打断你,但是现在时间:八点三十五。” 正在哭着的秦政:“……呜呜呜呜大师我走了,再见大师,我会记着你的。” 看着他带着一身的闪亮亮和公鸡头向着自己所在的那栋楼狂奔而去,顾时临挑挑眉,看了看手表,慢条斯理的走出医院,上了门口七点发车的公交末班车。 “顾医生,又这么晚下班啊。”坐在前面的司机师傅笑容爽朗的打了个声招呼。 顾时临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是啊,有点事,耽误了一些时间。” “要我说还是你们当医生的最辛苦,看看,这个点人家早就回家了,就你一个人上车回家。” 随着他中气十足的说话声,顾时临坐在了空荡荡的车上,“抱歉,让您等我这么久。” 司机正准备发车,听了这句话疑惑地接了一句,“我?我没等你啊。” 他熟练的发车,开启车子,路过一个个站台时停下,将门打开,再关闭。 奇怪的是,明明才七点钟,一路上却再没有一个人上车。 直到到了最后一个站台,司机停下车,“顾医生,你到了。” 他有些迷茫的按住了自己的心脏,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里闷闷的。 司机一转身,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后的顾时临对上了视线。 顾时临不知何时从包中拿出笔和本子,正记录着什么。 “赵展宏,18年6月18日晚七点三十七分去世,享年五十二岁。” 司机怔怔的放下了按在心脏上的手,“我……死了?” 对了…… 昨天晚上,他正开着车,突然觉得身体有些不太对劲,车中还坐着乘客,当时前方后面都有车,一旦cao作不当就会导致车祸,他赶紧紧急停车,刚要站起来跟乘客道歉,心脏就好像猛然紧缩的疼痛了起来。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还在想着,今天身体不舒服,看来不能开车了,得给同事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帮忙代班。 顾时临记完,将本子重新放入包中,按下了司机面前的按钮。 “您之前忘记了路怎么走,所以才会逗留不下,谢谢您送我到家。” “赵师傅,到站下车吧,再逗留下去,对您没有好处。” 公交车的车门开了,露出了外面的站牌。 司机这才恍然,红着眼笑了出来,“我就说,这天怎么黑的这么快。” 原来,是忘记了时间。 他道了谢,从车上走下。 送完了最后一个乘客,自然也就没了执念。 顾时临低头看着手上的笔记本,随着赵师傅被指引着去了轮回,一条还没有头发长的细小金线围着它缠绕几圈,钻了进去。 很小的功德,但总比没有强。 而且,还省了两块钱的车钱。 挺值。 第二日,顾时临还是花费了两块钱,坐着公交车到了医院。 刚上楼,便看到走廊上坐着一个手臂包着纱布还拄着拐杖的公鸡头年轻人在翘首以盼。 看到他了,双眼一亮,一瘸一拐的冲了过来。 “大师!!” 秦政一边激动地喊着,一边对暗号一般艰难用着受伤的手比了个心心。 顾时临有些意外,眉目却还是没什么波动,只是嫌弃道,“把你的桃收回去。” 秦政讪讪收回了手,看着年轻医生冷漠的无视自己继续往前走,连忙拄着拐杖跟在了后面。 “大师,我没忘记,我记得特别清楚,您不是说我会忘记吗?难道我天赋异禀异于常人?大师您怎么不理我?” “我可是一醒了就跑下来找您啊,大师,大师您是不是听不清?难道您忘记昨天的事了吗?” 顾时临停下了脚步,“你提醒我了。” 秦政顿时精神一震,“大师,您想起来了!” 与他满是期待的视线对上,顾时临伸手,他的手很修长,骨节分明,此刻却正摊开掌心,做了个要钱的手势,“给钱。” 秦政:……“大、大师,您都这么能耐了,能不能清新脱俗一点。” 他说着,做贼一般的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到这边,小心凑了过来:“大师,我醒了以后越想越不对,您怎么知道青青她爸总在打她,难不成您之前就认识青青,难道您也收了她的钱?” 他没想到的是,顾时临真的点了头。 秦政顿时瞪大了眼,“真的!!您收了她多少钱!” “九块。” “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