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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男人就像夜晚静静盛开的昙花一样,带着一种空灵之美。 他的眉眼都淡淡地,唇色也是淡粉色, 里面是一身白, 外面披了一件深色的西装外套, 而且尺寸似乎并不太合身,有些大, 更给人一种似乎很快要随风而逝的感觉。 “谢谢你。”殷止戈赶紧拉了拉领子, 扯了扯裙摆,向他道谢。 “不用了。”他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垂下那双皎洁的眸子说,“走吧。” “嗯?去哪里?” “去你该去的地方。” “我该去的地方是哪里?”殷止戈有点摸不着头脑,他说的话太过禅意,以至于她有点听不懂。 “跟我来。”他的声音清清淡淡的,示意她跟上。 殷止戈抓着他披在自己身上的西装领口跟着他上了三楼,然后进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她在门口踌躇,虽然她刚刚被他救了,可是贸然跟他进一个屋子,万一……又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呢。 湮看她没有跟上,转过身来问:“怎么了?” 殷止戈犹豫地说:“这里面是干什么的?” 湮温柔地笑了笑说:“放心,不会有事的。” 或许是他的长相太容易迷惑人了,殷止戈放下心来,跟他一起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的灯光有些暗,只开了一圈细细的幽蓝色的灯带,然后有沙发、吧台、绿植……还有一张大床。 看见那张大床,殷止戈有些害怕,湮看出了她的担心,于是一挥手,做了个手势,床自动合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小小的榻榻米。 她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看到湮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一些药水和一面镜子,说:“这是擦洗伤口的。” 殷止戈接过来说:“谢谢你。”可是这里灯光昏暗,即便是有一面小镜子她还是看不太真切,找不到伤口的具体位置。 “我来帮你吧。”他起身,坐到她的身边,接过她手里的药水,一只手拿着棉签,一只手轻轻地抬起她的脸。 他的手可真凉。 这是殷止戈最直接的感官。 现在的机器人皮肤里都加入了温度系统,可以模拟出人类的体温,可是他的手怎么这么凉? 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下,他专注的眼神和低垂下来的长长的睫毛令她有些羞红了脸。 母胎单身的她除了被白昼那个变态强制性的亲密过两次外,从来没有跟这样的男人如此正常的亲密接触过。 而且……他真的好温柔啊。 殷止戈一时竟无法分辨出他到底是机器人还是人类,如果说是人类,那么刚才欧文众人的反应则显示了他身份不俗,可是如果是高层机器人,他眼角处又没有光圈,表情也不似一般机器人僵硬。 他的脸凑的很近,将药水轻轻按在她的唇角,表情却并没有什么令人遐想的神色,可是她似乎能感觉到他轻柔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 气氛陡然变得暧昧了起来。 正当殷止戈手足无措,脸色通红的像一只煮熟的虾一样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清咳。 然后湮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有些揶揄的微笑,靠的她更近了一些。 “有……有人……”殷止戈刚要开口问话,湮一根手指竖在了她的唇上。 “别说话。”他说着将手里擦拭伤口的药水放到了沙发的扶手上,然后两只手捧起了她的脸。 “我来检查一下还有哪里没有涂到。”他眉眼带笑,那张清淡的脸顿时因为这一笑而生动了起来。 他这刻意散发的荷尔蒙快要让殷止戈晕过去了,她努力按捺住自己流鼻血的冲动说:“好了,可以了。” 可是他的脸还是越来越近了。 这时,殷止戈听到了一声重重的咳嗽,带着威胁,某个角落似乎还闪了一下火花。 “呐,生气了。”湮放开了她说,“我还有个朋友,我去去就来。” “嗯嗯,你去吧。”想必是他正在招待自己的朋友,突然心血来潮救了她? 殷止戈赶忙坐起来,发现因为刚才上药身上的西装外套掉了下去,露出破破烂烂的衣服和暴露春光的胸脯。她连忙又将西装披上,遮住自己那一身的狼藉。 等确定不再暴露以后,她向刚才发光的地方看去,这才发现,里面还坐了一个人,因为光线昏暗,而且他穿着一条黑色的西裤和一双黑色的皮鞋,上半身则掩在了一个钓下来半截的屏风后面,以至于她刚进来的时候没有根本没有注意到那里有人。 湮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然后就去了屏风后面。 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要吃,陌生人给的饮料不要喝,父母老师从小耳提面命的话她自然铭记于心,所以即便闹了很久,她也真的很渴,可是害怕里面有什么东西,她只是舔了舔嘴唇没有去动。 屏风后面的那个人眼睛似乎可以穿透遮蔽物看到她,瓮声瓮气,恶声恶语地说道:“喝吧,看你肿的像个猪头的脸,我们才没有兴趣。” 殷止戈抓着西装领口的手一紧,额头上青筋跳了跳,这个人怎么那么贱啊,声音还那么难听,公鸭嗓,像个太监。 可是这不是自己的地盘,她也不敢贸然激怒别人,气哼哼地把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喝就喝,谁怕你! “你啊……”殷止戈听到湮无奈的声音,然后两个人声音小了下去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坏主意。 片刻后,湮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殷止戈问道,“你是指什么?” “我听说你是惹怒了昼而发配到这里的。”他将白昼的名字喊得亲昵,并不想别人一样恭恭敬敬的尊称他为“帝司大人”。 “是啊。”殷止戈很干脆的承认了。 “你想回去吗?或许我可以帮你在他面前说说好话。”湮笑了笑说,“跟他道个歉,或许这事就过去了。” “道歉啊……”殷止戈仰着头看了看天花板,将想要流出来的泪水逼了回去,“可是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呢?” 湮可能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微微挑了挑眉说:“你不应该忤逆他。” “所以,我就该任他为所欲为?” 湮往沙发上靠了靠,一只手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托腮看向她说:“这是别的人类求之不得的机会。” 殷止戈嘲弄地笑了笑说:“或许吧,我也曾经这么想过,可是事情真的发生在我身上,我发现自己做不到。” “哦?” “一个女人该怎样才能心甘情愿的跟一个不喜欢的男人睡觉。”殷止戈的眼睛看向门口,她想到了那些还在楼下受着屈辱的女人,“如果不是为了生存,谁会愿意做这种事呢?” “我很胆小,也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