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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京城里有些名声的公子们,哪个不是出身名门,便就是提亲婚娶,也该是讲求个门当户对。 秦家不似宁国侯府,享先人荫封,父亲辞了官,便就是一介平民百姓,反是她如今坐在这书院,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说起来这往后会上门提亲的人,在宁大小姐眼中,怕也都是上不得台面的。 这么回过神来,秦青心中自嘲,原本她还担心着宁清言可会因着那日荣皇后胡乱指点,对她有些敌意,不想今日她倒是当真为她忧心,以为她是黯然神伤,特意来行安慰的。 见她不说话,宁清言也没逼迫,只突然淡道:“其实,若是司监大人不辞官,meimei与那陈二公子,确然般配的。” “现在连jiejie都开始笑话起meimei了?” “哪里的话,不过是感慨一下。放眼这整个书院,能连年甲等的,便就你与他二人了。”宁清言捏了衣角,看似云淡风轻道,“meimei不说,其实我亦是瞧得出来。meimei的眼光,怕是高的,那陈二公子,也是。” 说着宁清言看回她身上:“怕是优秀的人,便也只瞧得上能与自己比肩的人罢,其他人,其实都是入不了眼的。” “宁jiejie。”秦青放下书去,“宁jiejie这话,倒像是说meimei自命清高了。” 闻言宁清言嘴角一顿,觑她一眼:“你看jiejie是那般人么?实话罢了。” “jiejie多虑了,”秦青垂眼下去,刚好瞧见书箱里的瓷罐,淡道,“纵是眼高于顶,也有蹲身的时候,想看的人,终究会看到。” 就好像,有的人,哪怕跨越两世,总能入你梦来。 第二十七章 待客 好在下一刻文先生便就进了门,这番谈话才算是断了。只秦青重新看了一遍这女学里坐着的众人,而后才缓缓执起书卷来。 若非是宁清言,她确然忘了,秦知章向来果决,又如何会在辞官一事上拖了半月。此前她想着,应是在司药监待久了,事务繁杂,需时交接,心中也多少有些不舍,现下想来,却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司药监作为七司之一,父亲在职一日,秦家在这京中,也有一日的位分。可一朝离职,秦家便就跟着落下来。更何况父亲这般人,本就不会去赚取什么名赐,到最后,也便就是众人口中那个慈精严正的前任司监大人罢了。 这日回府的时候,秦管家正领了好些小子往书房去,碰到秦青回来,躬身笑道:“小姐回来了,厨房里新熬了红豆银耳汤。” “辛苦王婶娘了。”秦青解了披风给芦苇,“前日还说呢,婶娘来了,这日日下了学可就有口福了。” “嗨!”秦管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也就会点这些,小姐喜欢,那是最好了!” 只分明提起的时候眼睛都带了喜色,秦青好笑,转而看向他身后:“这些都是爹爹收来的学徒么?” “还得给老爷瞧瞧,都是穷苦人家的,能吃苦。”秦恪又道,“老爷说先教着,后头再说不迟。” “嗯,那秦管家先去忙吧。” 只一行人过去,秦青却是猛地顿住了脚,那个孩子……芦苇从旁看着:“小姐怎么了?可是识得谁?” 那孩子虽是还小,她却仍是一眼认了出来,毕竟跟在身边久了,日日与她请着安的人。 “没什么,瞧着眼熟。”秦青转身回紫苑,“说不定是前世有缘。” “噫,那可是稀奇。”芦苇跟着她一并往后院去,“对了,王婶娘此番正式住下了,原是想进紫苑来伺候着,不过这些日子府里来了些小丫头,一时耽误了,小姐你看?” “婶娘勤劳,定是不想来府里吃白食,往前哪一次来不是抢着做事,”秦青想了想,“不过她能来紫苑当然最好不过了。待小丫头们都安顿好了,你便领她过来吧。” “是。” “对了,不是说有红豆银耳汤?你去端过来吧。” 芦苇笑起来:“哪里需得吩咐,王婶娘闲不住的,肯定早就已经送过来了!” 这话不假,刚到门口就已经见得人了,王婶娘一团和气,竟是与秦管家一等一地像,连笑起来嘴角的弧度都不差一般,瞧见她二人便就喜气洋洋迎上来:“小姐。” “婶娘怎么不进去,这般站在风口里可怎么好,怕是秦管家会心疼。”芦苇接了她手里食盒道。 “呔,你个小丫头,怎么学得开始打趣你婶娘了!”话虽是这么说,她却也没真的骂,只对着秦青道,“小姐,我今日瞧着这府里头,大多是大老爷们的,实在是……小姐可还习惯?” “哪里有什么不习惯的?自小便是如此。”秦青笑起来,“再说,婶娘你不是来了么?” 王婶娘欲言又止,顿了顿又道:“那小姐先喝汤,若是小姐用得上……” “婶娘,等忙完这一阵子,婶娘就来我院里吧。” “哎哎!好好好!那我先出去,小姐赶紧喝汤吧!” 如此,这府里头,倒是热闹了好些日子,最后留下了几个孩子,每日跟着秦知章读书认药,府里药房如今空置下来,倒是很适合他们学习。 秦青这日往书房那边走了走,能看见他们身影。秦管家说得没错,都是能吃苦的,不然也受不得父亲这般教导。 不论别的,单是那成批的药草,切,分,搬,都是很大的工程,本身家底差,也没的书读,这刚刚进来,还要先学着识字写字。 这些孩子有大有小,再大也得比秦青小上好几岁,秦知章却是一视同仁,出了错要骂,记错了字也是要骂。即便如此,个个都认真得很,说一不二。 秦青打眼就瞧见那最高个的孩子,听管家说,他原本就会些字,也聪明,所以留下来了。 “不过就是字不好看。”管家拢着袖子道,“还是得从头再来。” 秦青上前瞧了几眼,深以为然。 “你来了。”秦知章打房里出来,手里还拎着好些纸张,瞧见院中身影,“怎么没去书院?” “今日休息,父亲忘记了。”秦青转身过去,“这儿可有需得女儿帮忙的?” 秦知章便就伸手点了点外头的孩子:“方才他们习字你可瞧见了?” “瞧见了。” “你若是无事,回府的时候可以教教,闲暇也可以替为父盯着些。” “好。” 正说着话,秦管家进来递了名帖:“老爷,外头陈太师家的二公子请见。” “他来做什么?”秦知章当真是毫不客气。 秦青伸手过去接了名帖瞧了:“父亲息怒,陈二公子应只是送meimei过来吧。陈三小姐今年未有入书院,与女儿约定要进府叙旧的。” “哦?”秦知章看向她手中名帖,这才作罢,“既是一起来了,便就都请进来吧,免得又说秦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