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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知道。陈非誉震惊了:“那这颗呢,这是什么星座?”“不知道。”俞白是确实不知道。陈非誉疑惑:“那你知道什么?”俞白努力在漫天星河里找了找,似乎是很随便的一指:“这几颗星星,像勺子一样的,大概率是北斗七星,可能也不是,我猜的。我每次在天上随便连条线,就觉得那是北斗七星。除此之外,我就认识一个月亮,你看上面的阴影,里头有个嫦娥起舞还有个吴刚伐桂,还有个玉兔。”陈非誉哈哈大笑,是真的觉得俞白有趣极了:“那你还来看什么星星?”俞白见陈非誉在笑,也没恼,反而很认真地说:“看星星啊。班长,我看星星不是为了获取天文知识,必须知道这颗是什么星星,这个是什么星座。我就是觉得,今晚的星星会很好看,然后就来看了。没有什么目的性,也没想那么多,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作者有话要说: 乡村爱情故事02☆、我怕鬼陈非誉忽然觉得今天跟着俞白一起跑出来实在是太好了:“这是我第一次看星星。”俞白的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拖着腮,专注地看着漫天星海,他问得随意:“你以前没看过吗?”陈非誉嗯了一声:“我以前……从来不觉得星星有什么好看的。”俞白弯着嘴角笑了,借着月色,陈非誉看见了。“我也从来不觉得数理化有什么好学的。”俞白说。陈非誉抬起头,想要把今晚看到的一切都深深烙在脑海里,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夜色和星光都这么温柔。陈非誉告诉俞白:“你知道吗?我们离天上的星星那么远,我们看到的星光从遥远的宇宙里传来,可能要经历数万光年。也许在我们现在看到它们的时候,这些星星都已经不存在了。我们和星星之间存在着微妙的缘分,就是在此刻,我们看到了它们几万光年前的样子。”俞白应了一声:“是啊。”陈非誉叹了口气,站了起来,他捡起一块脚边的石子,扔到溪水里,发出扑通的响声:“真想永远记住这些星星的样子。俞哥,我发现我爱上看星星了。”俞白也站起来,他看了一下时间,快十二点了:“回去吧。”陈非誉随口问了俞白一句:“几点了?”俞白说:“差五分钟十二点。”“卧槽。”陈非誉似乎在原地蹦了一下,他摸了摸胳膊,立刻跑到俞白身边:“俞哥你冷不冷,我们俩一起走吧,暖和点。”俞白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你不会是怕鬼吧?”“呸呸呸!别提这个。”陈非誉抓住俞白的胳膊,“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能提,快跟我一起背诵课文,背!”俞白哭笑不得:“陈非誉,你不应该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吗?”陈非誉点头:“我是,可我还是怕啊!我万圣节去欢乐谷看到里面的人扮鬼我都害怕!你别打断我,我要背了。‘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俞白肯定没办法想象,在陈非誉的脑内小剧场里,他已经在河边上演完一出山村老尸,又在路边演完了一场僵尸先生。有些人,嘴上背着正气凛然的,心里头已经慌得不行,总觉得河里有什么黑影在挣扎,拐弯处会出来一个女人,身后随时会有什么东西拍一下他的肩膀。“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当奖率三军,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jian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察觉到陈非誉的声音都开始抖了,俞白一时觉得又好笑又无奈,他伸手握住陈非誉的手腕:“别怕。”陈非誉颤抖着声音:“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我怕……俞白你知道红手绿手大白手的故事吗?你知道那个厕所里的人头拖把吗?”眼看着威风堂堂的陈非誉班长立刻就要颜面扫地哭出来,俞白忙打断他:“好好好,我们背完了,继续背吧?”“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属予作文以记之……”陈非誉配合地开始背课文,脑子里终于不再胡思乱想。俞白牵着他总算走到回了大兴中学,陈非誉看到学校,依然觉得背后冒冷汗:“你知道很多学校都是建在坟场上的吗因为……”俞白拉着陈非誉翻过小土墙,他说又说不过陈非誉,又担心陈非誉再这样念叨下去把老师招来,索性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在他耳边轻声说:“嘘,到学校了。”俞白不怕被老师抓,但他怕陈非誉被老师抓住——那要拿优干上清北的陈非誉,可不能折在什么乡村老尸红手绿手大白手上。陈非誉终于闭了嘴,俞白终于感觉到夜晚的世界该有的安静。他顺利地带着陈非誉从窗户里爬进去,两个人轻手轻脚地摸进寝室,周子林的呼吸声有点重,时不时还会磨牙,但这样的声音对陈非誉来说,很有安全感。俞白关上门,回头看见陈非誉还在那里杵着,走过去抓了一把他的头发,小声地说:“去睡觉吧,要是做噩梦了害怕,就把我叫醒。”“靠。”陈非誉躲开俞白的手:“我哪里有那么矫情。”俞白只是翘起嘴角,没揭开陈非誉强撑着的面具。今天晚上的陈非誉实在很有意思,这和平常那个认真开朗的模范学生陈非誉不一样——俞白在大部分时候,都很难将陈非誉和那个在大冬天里边吃冰淇淋边逗猫的少年联系在一起,那个神情恹恹的少年是不乖的。但俞白到今天才忽然后知后觉的醒悟,陈非誉为什么非要是乖孩子、好学生呢?他应该也有自己的坏脾气,小缺点,爱和憎。他好像被模板化了,或者说,他在人前会把自己进行模板化处理。为什么陈非誉要这样做?俞白想不明白。学农活动的作息是苛刻的,早上6:30准时被铃声叫醒,俞白睡意朦胧、头昏脑涨的去洗漱,陈非誉前后脚跟着他。俞白拿出牙刷,挤好牙膏正在刷牙,陈非誉站在他旁边忽然掐了他一下。“疼!”俞白一嘴牙膏沫都要喷出来,他含糊不清地问陈非誉,“你干什么呢?”陈非誉刚睡醒,头上还翘着两撮头发,笑得非常傻,但卧蚕和酒窝还是可爱的:“我看看是不是做梦,我还活着。”俞白漱口,叹气:“活着,活着,你要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