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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凉又道,“虽然母亲把我们丢下好多天不闻不问,您为此喝了不少酒。但是,作为男人,确实要大度一点儿。” “您说是吗?母亲。” 应夭夭有些尴尬,心里更愧疚了,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看。 顶着顾凉看似纯真、实则暗含谴责的目光,应夭夭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看着顾凉变了的视线,又马上摇摇头。 “小凉,我很抱歉。” 终于,应夭夭还是抿了抿唇,努力让自己眼中的诚意更清晰一点,让顾凉感受到自己的歉意。 “不了不了,您这话还是和父亲说吧,我就不用了,毕竟,从小到大,母亲您都不怎么在意我。” 在应夭夭歉意的目光里,顾凉抛了抛手里的木雕,抬了抬腿,看起来就要下去的样子。 “你手里的是?” 这话像是诛心,应夭夭难受的同时,又有些难堪,当着自己最亲近两人的面被斥责。 但是,顾凉的话,应夭夭一句也反驳不得,只能受着。 事已至此,应夭夭也没有脸去说什么她会补偿的话。 这种事情,只能自己真正去做了,自己的诚意才能被他们看到。 应夭夭哀叹,自己既不是一个好妻子,又不是一个好母亲。 好失败啊! 眼睛盯着那木雕,应夭夭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笑容更真实一些。 “你说这个?” 顾凉眼中的嘲讽似乎更明显了,举了举手里的小狼木雕,语气凉薄地朝应夭夭开火,“这是父亲做的,父亲最喜欢这个,母亲您忘了吗?” 应夭夭:感觉自己膝盖中了好多箭。 非常纠结要不要解释自己失忆的事情,但是…… 不等应夭夭说些什么,倒是顾凉先说了,“失忆吗?那挺可惜的,父亲为你做了好多木雕。” “闭嘴。” 这时,顾深终于把自己收拾好了,也从榻上下来了。 一手揽住应夭夭的腰,顾深一边道,“你先下去吧,我们待会就下去。” 语气有些不好。 “……哦。” 顾凉在顾深面前,气焰倒是小了很多,悻悻然地点了点头,目光在应夭夭身上顿了顿,转头下楼。 临下去前,顾凉还留下一句,“母亲忘的多了,对不起父亲的也多了。况且,对不起这三个字您说的太多了,尤其在父亲面前。” 当然,顾凉没有说的是,在小时候,他也常听应夭夭与她说这三个字。 太糟糕的回忆了。 虽然顾凉完全误会了应夭夭道歉的内容,但应夭夭心里,显然并不能生出些庆幸,只觉得全身发烫。名为愧疚的东西似乎从心脏携着血液流至全身,最后汇聚到头顶百会,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很难冷静下来。 “没事吧?”顾深把应夭夭拉着转了身,攫着她的下巴,认真地看她。 “难受了?” 顾深声音放得很低,目光背着璀璨的晚霞,似乎含了许多温柔在里面。 应夭夭看着这么一双眼睛,心里不禁也柔软了些,点点头。 “不过,确实是我的错。”应夭夭主动认错道,“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小凉,我很抱歉。” 手指又按了上来,应夭夭看着顾深的眼睛,只听到他说,“没有关系,我不介意。只是,你要记得还我就是。” “还有,不要再说抱歉了。”顾深似乎也有些烦,手指重了些,粗砺的指腹在应夭夭唇上使劲磨了磨,道,“我不想听这个。” “……哦。”应夭夭听话地点点头,顺从极了。 心里软乎乎的,哪怕嘴巴有些痛。 应夭夭忽然很庆幸,自己喜欢的,和喜欢自己的是顾深。 她现在好喜欢他。 “你在想什么,嗯?”顾深似乎明白了她的表情,也笑了。 “想,我要怎么还你?”应夭夭认真地道。 “怎么还?rou偿吧。”顾深看似正经地道,手却不正经地在应夭夭胸前狠劲扯了一下。 “嘶,痛。”应夭夭痛呼,脸皱成一团,身子也弯了下去。 “痛就对了。”顾深声音终于放松了些,揽在应夭夭腰间的手也松开。 笑了笑,顾深似乎想要拍她的脑袋,又无从下手。终于,顾深的手指还是在应夭夭脑门点了点。 “还是有些痛。” 应夭夭并不接受这个安慰,身子依然躬着,一时也不好意思上手去碰,有种手无处安放的感觉。 嗔怪地看了顾深一眼,应夭夭看了看窗外天色,脸上忽然现出些兴奋来。 “我们下去吧。” 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刚刚好。 马上,就可以看到无边的流萤飞舞了。田野里,河流之上,一定美极了。 “嗯。” 顾深点点头,眼眸里带了些浅淡笑意。 只是,临下楼前,顾深凑到应夭夭耳边,忽然又说了一句什么话,只说得应夭夭面颊一片通红,像是天边的云霞揪了一点,抹在了脸上。 下了楼,顾凉已经不在屋里了,只有小拾坐在桌旁,捧着脸在那发呆。 “小拾,要出去吗?” 应夭夭走到小拾跟前,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 “嗯!” 看见是他们,小拾高兴地眼睛眯成月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只是,在出发前,几人还是先把五脏庙填了填。 应夭夭的妆容,又被小拾收拾了一下。花掉的口脂,和脸上不太均匀的胭脂。 给应夭夭涂胭脂的时候,小拾的目光总是在两人身上看着,目光看向顾深时,小拾还有些不好意思。 待顾深注意到她的视线,回给她一个微笑,小拾这才埋了埋头,有些不好意思。 趁着顾深不往这边看时,小拾神神秘秘地凑到应夭夭耳旁问她。 “夫人,这位真的是您夫君吗?” 声音小拾自以为很小,其实在他们这些修仙修妖的身上,那声音别提多清晰了。 应夭夭明显看到顾深看过来的促狭目光。 但是,为了不吓到小拾,应夭夭只是装作没有看见,迎着小拾的好奇目光,诚恳地点了点头。 “那,方才出去的那位公子?” 小拾显然有些不敢相信,面色明显带着急切。 应夭夭只得点点头,在小拾一脸“这不可能”的目光里轻声笑道,“是的。” 小拾搓胭脂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但是,很快的,小拾就满血复苏起来。 应夭夭很怀疑,这小孩可能脑补出了什么。 但是,鉴于越描越黑这个真理,应夭夭没有多说什么。 没有耽误很久,小拾就给应夭夭弄好了。 弄完后,小拾看着镜子里的美貌妇人,捧着张脸一脸荡漾。 就像是,看到好看姑娘的登徒子一般。只是,她的眼里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