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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了他身畔,又向他伸出了手,他皱紧眉头,小心翼翼地帮我拆了已经被血浸透、凝成一坨的卫生纸,又用止血带绑紧了我的手指,以便于压迫止血。 他用棉棒沾着消毒水,近乎轻柔地处理着我的伤口,我看着他担忧的脸,还是会有恍惚的错觉。 会错以为他依旧是那个可靠的大哥哥,会错以为他的担忧是真的,而不是麻痹我的假象,而不是出于微不可察的愧疚。 他帮我缠好了纱布,绑上了胶带,然后他问我:“你还饿么?” “不太饿了。” “那给你拿点饮料喝?” 他这句话没有任何异常,却让我瞬间变得清醒。 不了吧—— 我在心底无声地拒绝,说出口的却是:“好啊。” “刚好我包里带了一罐可乐。”他很自然地拿起了自己的皮包,翻找起来。 “我刚刚在厨房里也看到了可乐,我也去拿一罐,咱们一起喝?” 我和他一样演技高超,都说着最寻常的话语,做着最恶毒的事。 “好。”他很好说话地答应了。 “我去取。” 我迅速地站直了身体,不给他阻拦亦或反悔的机会,我用完好的右手推开了厨房的门,几乎是下一瞬,我看到了那罐我亲自放进去的“可乐”。 我以为我会挣扎、彷徨、犹豫,但事实上,我弯下腰,拿起了那瓶可乐,走出门,合拢厨房,全程不超过十秒钟。 我早就做了此刻的决定。 忍让和宽容无法确保我的安全,也无法平息我的怒火。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是最佳的回应。 我一边向宋东阳的方向走,一边拉开了易拉罐的扣环,等坐下的时候,又收回手做出一副想喝的模样。 我的手臂果然被宋东阳轻轻地拉扯了一下,他温声说:“你把你那罐给我喝。” 我拧着眉,一副不解的模样:“嘛啊?不都是可乐么?” 他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可乐,笑着说:“我已经帮你打开了。” 我满脸不高兴地放下了手中的可乐罐,他也把自己手中的可乐罐推到了我的手边。 他敦促道:“喝我的。” 我拧着眉,重新把手探向自己的“可乐”,宋东阳快速地伸出了手,抢走它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他玩闹似的同我说:“你看,我都喝了,你总不能喝了吧。” 我板着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慢吞吞地说:“是啊,我喝不了了。” 我举起了他为我打开了可乐,仰着头灌了起来。 这或许是我这辈子喝过的最难喝的饮料了,但我还是喝得干干净净,连一滴液体也不剩。 我放下了可乐罐,重新低下了头,我注意到宋东阳的脸上染上了红晕,他像是喝醉了一样。 我喊了他的名字,我说:“宋东阳。” 他迷蒙地看着我,下一秒,他扑到了我的身上。 第19章 我皱着眉,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问他:“你是怎么了?” 他急促地呼吸着,望向我的眼睛已经满是浑浊,我又拍了他几下,喊了一会儿他的名字,他却像软体动物一样趴在我的身上。 这药究竟什么功效?宋东阳这是怎么了? 我仅剩的怜悯心让我甚至起了送他去医院看看的心思,但就在这时候,宋东阳的手机铃声响了。 我顺着铃声摸索一会儿,最后从宋东阳的皮包里抽出了它。宋东阳用的是一个黑色的翻盖手机,手机盖上的小屏幕正在闪烁着来电人的名字——菲菲。 这样亲昵地备注,只可能是马菲菲。 我挂断了电话,想了想,又切了短信编辑的界面,略带生疏地向马菲菲发了条短信。 “我不方便接电话,什么事。” 短信提示发送成功后不过十几秒钟就收到了回信。 “你把那瓶药水喂给迟睿了么?” 我看了一眼死死地扒着我、神志不清的宋东阳,又将视线投回到手机上,我进了短信的收件箱和发送箱,仔细查看了宋东阳和马菲菲的聊天记录,但宋东阳应该有定期删除短信的习惯,除了他们之间的甜言蜜语,我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马菲菲在这个过程中有些等不及了,她又发了一条短信过来:“宋东阳,你答应了我的,你可不要心软TAT。” 我盯着最后的那三个字母几秒钟,反应过来这是一个代表了哭泣的表情。 我也学着宋东阳的语气,给她回了一条短信:“快了,我已经把药水开了放在他手边了,菲菲,你不要急。” 马菲菲迅速地回了这条消息,内容却让我挑起眉梢。 “他喝了那药你就离开,我带人马上过去。” 这究竟是什么药?为什么马菲菲会做出这样的回应? 我衡量着宋东阳的底线和马菲菲的性格特点,手指快速移动码了一条消息回复:“事情如果闹大,我们会很难善后,差不多就可以了。” “放心,只是给他一个教训而已,死不了人,不会有任何麻烦的。” “最好如此。” “哥,他喝了你就发短信给我哦。” “一口就行?” “对,一口就行。” 我将手机盖合拢,放在了裤兜里,因为被迫半搂着宋东阳,费了些力气,才把宋东阳刚刚喝的“可乐”重新握在了手中,它依旧有些重量,宋东阳刚刚也只喝了一大口。 我是没办法哄骗马菲菲喝下这瓶药水了,但我的大脑告诉我,部分药品口服和雾化有相近的效果。 我将“可乐罐”稳妥地放回到了茶几上,有点吃力地架起宋东阳,他的身体都是软的,踉跄着像随时都会跌到,我好脾气地扶住他,又半抱半拖地将他向楼上的卧室带。 从一楼到二楼是一个旋转楼梯,楼梯的台阶并不高,但台阶的数量很多,中间还有一个平台。 宋东阳被我架着向上走了一半,就闹了脾气,挣脱了我的怀抱,双手攥着楼梯杆,上身下压,不愿意向上走。 我温柔地问他:“怎么不愿意走啦?” 他像喝醉了似的,面色潮红,说:“我要等人。” “你要等谁啊?”我又问。 “等我女朋友,马菲菲啊——”他的声音拉得很长,像小学生一样。 “你在等他啊,”我捧起他的脸,轻声哄他,“她就在楼上,我带你去,好不好啊?” “好——”他迷糊地答应了,这一次,竟然很主动地向上爬楼梯了。 我推开了一间卧室的门,将他领到了床边,他很自然地躺在床上,甚至盖好了被子,对我说:“我困了。” “困就睡一觉吧。” 我的话音刚落,他就合拢了双眼,甜甜地睡着了。 只是迷药么? 我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