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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致勃勃的聊着。 “小苏,其实有时间你可以出去走一走,那位希哈努克先生的叔叔是高棉的领导人,他们执行的政策比咱们国内还要.左,还要极端,那个政党,据我估计是搞不长的,早晚要叫人民推翻。”邓昆仑于是好心提醒妻子。 既然妻子没怀孕,为什么不多出去走一走呢。 她跟希哈努克好的, 让博士心里说不出来的嫉妒和吃醋, 虽然希哈努克先生,已经快六十岁了,而且胖乎乎, 笑眯眯,皮肤白白嫩嫩,像个老太太一样。 “你可真厉害,这都能说得中。血.色高棉政府再过十年就会被推翻,但是博士,十年可不短,高棉要死好多人呢,要是因为我给他推销了农业大发展政策,能少死点人,那也算我的功德呀。”苏樱桃笑着说完,突然拉开了绿书包:“看看,我跟他兑了多少钱。” 整整一书包的大团结,全是用橡皮筋捆着的。 邓昆仑愣了一下:“这有多少钱?” “整整一万块,我跟他用美金兑的。”苏樱桃刷的一下,又把自己的绿书包给合起来了。 她跟希哈努克,用美金兑了整整一万块钱。 曾经富有过,但现在已经变的贫穷的博士,看着整整一万块钱。伸手摸上钱,顿了好久,突然说:“改天给我扯一点不会皱的料子做件棉衣吧,我最近穿的这件棉衣,实在太爱打皱了。” 首都现在流行兰司林布,布料本身并不好,但是穿着不会打皱。 曾几何时,邓博士非毛呢面的西服不穿,可现在,他每天穿着皱巴巴的土棉布,这个从来不关心衣着的人,居然会去注意兰司林布,就可见这几年的贫困生活,对他的改变了。 苏樱桃现在不需要整天背着那个绿书包了,因为护照在大家的心目中,已经被她烧掉了。 今天她依然穿着黑色的大衣,把自己打扮好,但给珍妮和汤姆,依然穿着他们棉咚咚的大棉袄,就准备再出去逛一逛呢。 昨天,她在一家倒爷家里,发现有些苏联来的几块金表,一块要150块钱,当时她手里钱已经不多了,只好放弃。 但是苏联人的金表跟别的地方的不一样,说是金表,就是实打实,通体都是黄金的金表,那种金表要留到将来,一块少说能卖几十万,苏樱桃今天有了钱,准备讲个好价格,把所有的金表全买回来。 金表当然不能戴出去,但是留着将来给她养老也行,那东西在将来价值千金。 给自己戴了一双昨天新买的皮手套,上面她也绣了中巴友好两个字。 苏樱桃刚要出门,就见褚英从房间里冲了出来,直奔博士的房间。 “博士,本的电话打通了,你现在可以跟本通话了。” 这可是这趟博士来首都,最大的事情。 邓昆仑拉住了苏樱桃:“你别走,咱们一起去接他的电话。” 显然,邓昆仑也挺紧张的,正好这时,汤姆和珍妮从隔壁出来,就连希哈努克,也在门口看着。 苏樱桃一直以为要跟本通话,得是有个专门的地方,毕竟这种是涉外电话,而且还是跟M国通话。 但她没想到,居然就在褚英的房间里,就那部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红色电话。 就这样,这部普普通通的电话,能直接把通话拨到M国。 “咱们和法国之间,只要有电话被授权接转国际长途,就可以直拨电话,而在法国,只要经过中转,拨号就可以拨到M国。”邓昆仑小声的跟苏樱桃解释着。 褚英示意博士不要出声,让博士站到自己面前,把门关了起来,当然,把汤姆,珍妮都关在了外面,深吸一口气,这才把自己涂着指甲油的手指摁到了电话的回拨键上,这才要拨电话。 邓昆仑所讲述过的,他和本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很少很少。 但是褚英想当然的认为,博士肯定也想要十万美金的遗产。 而现在,那个日本孩子和那个韩国孩子早就出局了,阮红星又跟着美军,在越南战场上打仗,回不去美国,这时候,不正是博士跟本叙旧的机会? 她内心其实特别想让邓昆仑出一趟国,直接回一趟美国。 当然,以她在政.界,军界的地位和关系,这事儿肯定能办成。 不过出国好说,但是出去之后还能不能回得来,这个褚英就无法保证了。 她昨天晚上试探过,邓昆仑完全不想出国,关于让他出国,或者重返M国的事褚英就不提了。 但是她跟邓昆仑聊的时候也试探过了,邓昆仑在M国还有20万美金的基金,他很想找一个人,在资本主义国家替自己打理那笔钱。 万一本再给十万,那就是30万美金,褚英能在法国替邓昆仑打理这笔钱,都能赚很多钱,所以她现在,是极力想促成本和邓昆仑在二十多年后的和解的。 也是真正想为邓昆仑好,听着电话那头卡塔一声,是被接了起来,伸手揽上邓博士的背,就在他耳边说:“记得叫father。” 本跟她聊过,说最遗憾的事情就是邓昆仑从来没有喊过自己一声father,褚英觉得,本肯定希望邓昆仑能这么叫一声。 这时候要是邓昆仑能喊一声father,那十万美金不就稳了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特别苍老,而且疲惫的声音:“hello!” “Hi Ben!”但在褚英的叮嘱下,邓昆仑居然还是喊了一声本。 褚英深吸了口气,凑近了邓昆仑,嘴唇都快贴着邓昆仑的耳朵了:“叫他一声父亲。” 而这时,本在电话那头笑了几声,还咳了几下,用英文说了一句:“我每天都在关注你们国家的赤色.革命,我想,你大概过的很不好。” “如你所愿,我过的并不好。”邓昆仑皱了一下眉头,简短的说了一句。 显然,他给本的这一句打击到了。 这是一通周转了三个国家,经了好几个电话局的电话,这句话传到本的耳朵里,将要延时8到10秒钟,所以,电话里好半天都没有声音。 不过过了很久,就在褚英以为,本已经挂了电话的时候,电话里又时断时续,响起了本的声音来:“但阮过的很好,他很听话,而且正在越南战场上跟他自己的国民作战,他是我们M国最优秀的战士,也是我最听话的儿子,我们M国在越南战场上,必将取得胜利。” 苏樱桃听不懂,但是从语气中,可以听到地球另一端,来自一个垂垂老矣,眼看要死的,老人的挑衅。 他的语气里,充满着不屑和挑衅。 他不是来念旧情,怀念自己曾经抚育过的孩子的。 而是以胜利者的身份,在临死之前,向从来没向自己臣服过的失败者邓昆仑,炫耀自己,和自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