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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反正她是不给那老不死的做针线的,甚至菩萨面前,她都不给他上一炷香。 更何况,那佘青岭跟郑家许多的恩怨,江太后天然就站在佘青岭这边,不然也不能跟老太太交好。 江太后心里翻了几肠子,最后便“露”着慈爱说:“我的儿,咱们女子这辈子生来便腿短,是哪儿都去不了的,还要反复托生三次,第一次托生,父母不得选,第二次托生,夫君又不得选,剩下这次,便是靠自己了,若是自己不立起来,便做那桑寄生,来去无根脉,活在旁人的树叶之上随风飘着,那柴家女子本就可怜,被亲家带累耽误了花信,咱们何苦雪上加霜,又做那造孽之事,你啊,就欢欢喜喜的过去,就说咱应了。” 七茜儿愕然:“应了?” 江太后点头:“对,应了!还得欢欢喜喜,诚诚恳恳,大张旗鼓的应了。而后啊,你就可以去求他家小娘子的八字了,老身也说了,也不是他柴家女子不好,却不该都送到咱家来,如此咱就答应一个,剩下的,随你道观里,寺庙里找那有名望的大师去看一看,最后就只说八字不合,舍不得却也没办法,如此便两家都过的去了,这世人总要说嘴,你却不能把脸送过去给人说。” 还可以这样? 七茜儿就眨巴下眼睛:“可,若是八字都相合呢?” 江太后听完便乐了,还带着一股子娇惯小孩儿,哄着她的甜腻劲儿说:“小傻子,他家女孩儿的八字是死的,咱家那几个孩子?又哪个知道自己的八字儿?你只管私下里问问青雀庵的师太,再选那必然相克的时辰报上去,到时候凭他们是谁,也怪不得咱的头上,你说是吧?” 她说完,七茜儿骨头都是酥麻的,就想,怪道人家是后宫里熬出来的,这么大岁数了,她若想哄着你,嘿!自己这骨头便麻了。 七茜儿心悦诚服:“却是这个理儿,学到东西了呢,多谢~阿“奶”。” 她也娇了一下。 江太后听完就笑了,还一把搂住她说:“我的儿你才多大?小小年纪又担着这一家好几门的营生,就已是超出旁人百倍了,咱不急,慢慢学着就成,这活人呢~最忌讳过刚,你可别觉着自己头硬,什么都能顶的起来,嘿,最后便把周围的人养的都觉着你硬,遇事儿先让你吃吃亏,却也没什么……” 老人家许是觉着腰困,便就这七茜儿的手站起来道:“这风儿舒坦,老身也不常下山,咱娘母姊妹,也四处溜达一下?” 七茜儿道好,便扶着江太后出门,一月就扶着老太太跟在后面。 倒是出门的时候,老太太就难得说了句有脑子的话:“茜儿啊,你跟你江“奶”“奶”多学学,阿“奶”我呢,就是个见识短浅的,也不识个字儿,到底教不了你什么。” 江太后闻言,就扭脸瞥了她一眼笑道:“你如今有这觉悟,却也是长进了,也不亏我教了你这些时日。” 这老太太说话,那温柔似水的高贵劲儿,就像个疼爱世人的活菩萨。 这一群人说说笑笑的出了门,便沿着后巷的巷道,随意往棋盘院那边溜达过去了。 江太后边走边说:“从前我就认识一个人,她那个脾气,那个脊梁骨,就恨不得把天都撑起来,人活了半生,她从没有一日服软的……” 七茜儿瞬间便明白,这老太太在说宫里的郑太后,她心里颤悠,却只能笑着回话道:“是啊?” “可不是,我从前在老家的时候,福气到了,就遇了个有道行的师傅,那师傅手段既不能移山填海,也不能翻云覆雨,却最会慰藉人心,你心里便是有什么苦,只要跟这师傅说说话,便百病全消了。 我记的那师傅说,人世间,不管是男女,有些苦是肯定来的,二十岁是二十岁的为难,三十便是三十的为难,做人家闺女是闺女的为难,做人家媳“妇”儿是媳“妇”的为难,为人子为人父,有些难处是一样的,可等那些难处来了,你却不能太硬,得周遭亲人都说说,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对吧?” 七茜儿点头,江太后就拍拍她手重复:“甭养他们一身的坏“毛”病,好为难死自己?” 七茜儿松开她的胳膊,施礼道是。 看她这般乖巧,江太后便更爱教了:“我的儿,你记住,你得学会容,便是孤苦伶仃没人帮了,也别跟自己硬,你自己多可怜啊,都是一个人儿了,还要欺负自己么?要容着那些为难发生,不能气也不能恨,为难就在那边,也不是你硬一脑袋恨过去,便解决了的事儿,死不了,咱就慢慢来,它总有一日便不要紧了……” 江太后停在巷子口,左右看看,忽就伸手对着空气一抓,笑的极诡异道:“你啊,得学那藤缠树,学那绕指柔,她总有一日硬不动了,就该着你一圈一圈的缠死……她了!” 说完,她对七茜儿眨巴下眼睛道:“记住了?” 七茜儿笑笑,又冲她施礼道:“记住了。” 如此,老太后便拍拍她的手背道:“好孩子。” 可七茜儿心里对老太后这话有些思考的,也没全听,却不觉着这老人家说错了。 其实后来民间有话是这样的,那宫里的郑太后倒是一辈子刚烈,竟是谁也不让的,可是她没了之后,却睡在太上皇左边,满朝大臣们倒也是说于礼不合,可皇爷也有话说,他说,我母亲一辈子都没有争过,难不成做儿子的给母亲争一副棺的位置都不成么? 后,这老太太便在丈夫的右边下了棺。 可这样便真的对么?活着的时候都一辈子憋屈,死了死了一了百了,那是啥也不知道啊。 也罢了,过来人便只当哄老太太玩儿吧。 众人簇拥着老太太们围着泉后街,逛了这几条街里的“奶”“奶”庙,龙王庙,甚至山边的山神庙都去了。 江太后是个虔诚的,她看到庙上的瓦片零落,便捐个屋顶,看到龙王爷金粉脱落,便捐了金身,又见山神庙要什么没什么,她抬手便捐个新庙。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个皇帝来,就什么庙都不敢放过,哪路神仙也不敢怠慢。 这老太太不常溜达这么多路,晚间便饭都多吃半碗,又喝了小半碗原汤化食儿,早早就歇下了。 七茜儿把两位祖宗侍奉好,回家自己躺在炕上熬到子时末刻,这才悄悄换了衣裳从窗出去,一路连纵去至百泉山下老地方。 而百泉山下,辛伯早烧起一堆篝火正在烤羊腿。 大半夜这香味儿便格外明显,远远的七茜儿就闻到了。 她落地从暗处走出,对着辛伯就笑道:“呦,您老人家胃口好啊?”说完坐下又继续调侃:“您这是不修仙,舍得出来见我了?” 辛伯是个自在个“性”,他早就羞愧完了,听七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