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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多是个小王啊,箫母妃说我至多每年拿八千石,我有八个儿子,每人每年才均一千,也就是个荣禄大夫的待遇,我对不起孩儿们……” 众僧表情失落,又念一声佛。 二皇子认真的看了一会弟弟,忽然就笑了,他亲昵的蹲下,取出手帕,认真的把弟弟两只湿乎乎的手胖擦了遍说:“阿弟何时有的八个儿子?” 六皇子脑袋一蒙,好半天才满面惊喜道:“是啊!皇兄我没有八个儿子啊?!”他撇一下嘴,被自己哥哥引着往里走,走了好大一段路,他就用手指抠抠皇兄手心说:“皇兄……” 二皇子面“露”微笑,耐心十足的低头看他问:“怎么了?” 六皇子认真的对他说:“陈飞廉~好可怕啊!” 二皇子愣了,半天才认真的点点头道:“是啊。” 确实很可怕……可怕在莫名其妙的地方。 他能认真的瞬间推倒你的一切常识,带着你就拐弯了,这也算是个本事了。 两位皇子一到,仪式便立刻开始,随着寺钟敲击,就见满山香火四溢,整个人世就只有了檀香味儿,等各“色”佛音逐渐汇集,便成齐颂阿弥陀佛,那佛号声音越来越响……缓缓就聚拢起人心神智来了…… 陈大胜跟着两位皇子只看了半场仪式,一个多时辰过去,那里面好像还没有铺排完抬玄山大师出来,倒也没人要求他看全场,他便悄悄退下沿着来路慢慢往外走,又恐旁人看出少了一人而不尊重,他便让几位兄弟忍耐下站个全场,反正都穿的一模一样,走他一个也无所谓…… 可他只动了一下,便惊动了那边的知客,那知客和尚抬头瞥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虔诚的念诵起来。 才将这僧人还极有耐心的给他讲了很多佛理,他这才知道,名僧圆寂对僧众来说并不难过,因为大家坚信玄山大师灭度的只是化身,而非他的法身。化身应缘而来普度众生,缘尽便去了…… 可真是如此么?陈大胜对此是有疑问的。 虽先生也说,普度众生是说世上的人对佛来说无分高低,佛看虫与人也皆是一样,都会去一样的救度的…… 可他在曾有的煎熬日子里,也乞求过的,却没任何人,任何神来救过他……可又一想,世上苦人多了,想是自己太过渺小,人家普渡就没普渡到吧。 到底人不能没有良心的,好歹前些日子,自己家也在青雀庵做过法事,超度过亲人长辈,等超度完阿“奶”就如重生了一般自在,这便是佛家的作用了。 ……随着梵音越来越急,一波一波的向着陈大胜的心击打而来……陈大胜便又动了,他用余光撇了某处一眼,见那边消失了几人,他脚下微微后退,轻轻往后一移离开了。 余清官他们自然的补位,依旧把那边站的满满的。 知客僧又念一声佛,微微摇头。 回去的路被信众堵塞,陈大胜再往山下走便没有路,到处跪的都是人……甚至有些面熟穿着便服的朝廷大臣,都聚在角落虔诚念诵。 陈大胜无奈,只好走了屋顶,他才刚爬上去,便看到几个僧人坐在房顶角落,正安静的看着他。 见他只是借路,人家还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挺好的和尚啊? 一千年来护国寺庇护天下,保护了多少粮种,还有耕种技术,纺织技术,医“药”技术……这是好事吧?可为何皇爷不喜欢这里呢?而出身南护国寺的孟大人,还有二皇子,为何偏偏又要与这里一争高低呢? 先生让他自己看,陈大胜便真的自己去看了。他沿着屋顶看了一路,就看到了大梁朝半室朝臣。 总算走到了山下,跳下屋顶他才刚站好,便有跟着两位皇子的小太监过来,给他摆好交椅,撑好一把桐油大伞。 陈大胜让他们下去,自己就坐在那边四处寻找,边找还边想,皇爷是不喜欢自己的大臣们也来拜佛么?不对,这一定不是重点。 先生说莫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山中有直树,世上无直人。 可刚才知客也说,佛家说因果的……那么皇爷与这里的因果在那? 护国寺若是没有地方触怒皇爷,他们又做了那般多的功德事,像是主持大师圆寂这等大事,皇爷又怎能不来? 找着找着,陈大胜眼睛便一亮,想……皇爷如何生气自己不知道,可自己的因果却怕是到了。 阿弥陀佛,佛主啊!我可是在山门之外,您就当看不到吧。 陈大胜一摆手,便有管事的太监过来低头询问道:“小祖宗,您有什么吩咐?可是渴了,还是想找个地方眯一会?” 陈大胜摇头:“都不是,那边那群人你认识么?” 他用下巴点点山门附近的几把桐油伞。 漫山遍野的虔诚信众在跪地祈祷,偏就有些人与众不同,一群穿着打扮极华丽的少年命人撑了扇盖,摆了条几,烧了碳炉,正在踏春歇息一般吃着点心,烹着茶水?捎带看旁人跪?还指指点点,一会便是一阵哄堂大笑。 而乌秀就面目苍白的与两个谭姓旁支子弟坐在角落,连个桌面位置都没有蹭到。 那太监瞥了一眼后便立刻回话道:“回小祖宗,认识的,是曹家的旁氏,敬嫔两个弟弟,那大的叫曹德,小的叫曹成,如今都在兵部挂了五品虚职,剩下那几个有谭家的,还有从前老乌家的……有些太过张扬了。” 陈大胜接过他捧来茶水喝了一口,状似无意的说:“既是娘娘的弟弟,如何宫里从未见过?” 这太监就轻笑道:“小祖宗不知,虽然敬嫔是大娘娘的meimei,却是曹家旁支违背嫡支的意思,玩了一点小花俏进的宫。咱们大娘娘那个脾气小祖宗再清楚不过了,跟皇爷还拧着来呢,何况他们家!大娘娘不许敬嫔的亲戚进宫,他们家也就是在外吓唬些不明就里的傻子,混点零碎呗。” 陈大胜把茶盏递还他,又接过他的布巾擦擦手道:“山门之外歇息本无碍,可到底是人家庙里的大事儿,这般行事就太过了,你说的老乌家?又是哪个老乌家?” 这太监见小祖宗喜欢听闲话,便躬身卖弄起来。 “小祖宗不知,那边穿的那个最寒酸的就是老乌家的嫡子乌秀,他家在前朝还算不错的,有世袭的爵位,家资也是颇丰,不然老谭家也不能拿嫡孙与他家嫡女联姻,只可惜,前朝的世勋~您明白吧……” 陈大胜点头,前朝的世勋在新朝自然就是臭狗屎了。 这太监眉飞“色”舞的继续道:“这个乌秀也是不长眼,他凭着亲jiejie的关系原本是在谭家军混着的,却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出家的那位就让他给咱武肃公守灵去了。可这小子不知道怎得就又犯了错,被老太师打了个半死不说,这人也废了,您看现在谁还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