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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该怎么回答,萧爸爸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就道:“我去看萧子翀睡了没有,要是没睡,就叫他来接电话。”闫然不安地等着,一会儿,电话听筒里响起了萧子翀的声音:“闫然?”闫然羞愧又不安,一颗心七上八下,觉得这么晚还打扰萧子翀太不对了,但内心深处又渴望着得到萧子翀的回应,他说:“嗯,我……我想请你帮个忙。”萧子翀已经在打呵欠了,“什么忙?”闫然:“我想确认一下,今天郝老师布置的数学题,真的是这本练习册上的吗?填空题三道,选择题三道,还有四道大题。”萧子翀想了想,说:“我也不太记得了。我把题都做了,就没记到底是哪几道题。要不问问其他人?”闫然:“我和其他人不熟啊。”萧子翀一想,的确是的,班里的那群同学,即使被强调了很多遍不能针对差生,但其实愿意和闫然搭话的依然没几个。萧子翀说:“我打电话问下别人吧。”闫然赶紧说:“不用了,不用了。”萧子翀:“要不,你把上面能做的都做了,就不存在问题了。”闫然窘迫道:“我根本不会啊,你可不可以给我讲一下,只讲一道,后面的,我自己就推得出来了。”萧子翀:“……”客厅里没有开灯,萧子翀坐在沙发里,看着电话机上的指示灯,他默然了两秒,说:“要不,你上我家来吧,我给你讲完题,我再睡觉。”闫然如蒙圣恩,赶紧应了。他拿着一干书和本子,对着父母说了一声去找萧子翀问道题就跑出去了。李梅看了看客厅里的挂钟,“这么晚了,还往楼上跑。”萧子翀开了客厅的灯,又去门口等闫然,萧爸爸皱眉说:“是什么事,他这么晚来找你。”萧子翀回头看他一眼:“你去睡吧。我们要讨论问题。”萧爸爸回了自己卧室,关了门。闫然到了六楼,见萧子翀站在门口等自己,就又羞赧又感激地对他笑了笑。萧子翀:“快进来吧。”两人到了萧子翀的卧室,萧子翀让闫然坐了自己的椅子,他自己就站在旁边,说:“我看看,是哪道题。”闫然将习题册翻到第一课的部分,他指了指第一道。萧子翀拿了自己的草稿纸,又抓了一支笔,在草稿纸上刷刷刷写了计算过程,“就是这样。”闫然看了一下他的计算过程,依然很茫然,正要把答案抄到自己的书上,萧子翀就说:“你看懂了吗?”闫然窘迫地讲不出话来。萧子翀道:“所有你不懂的地方,你都要讲出来告诉我。”闫然赶紧点头。萧子翀又说:“给人讲东西,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要是我讲的你没听懂,也是我的问题。”闫然又赶紧点头,说:“我没看懂这里。”萧子翀弯着腰,想为他讲解具体步骤,但对上闫然紧张的神情,他就换了一个方式,开始讲出题者为什么要出这种题,这种题到底是想考些什么考点,是希望做题的人到底具有哪些知识,要使用上哪些知识,而这些知识是如何结合到一起,来解决这一道题的问题。闫然听得很认真,渐渐明白了,这看似和教材上的知识点相差很大的题目为什么会放在这一课的习题册里。萧子翀说:“你再仔细想一想,根据我的解题思路看一下,自己算一次,可以吗?”闫然赶紧拿了草稿纸,一步步推导计算。萧子翀从旁边的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出来,靠站在自己的书桌边,开始翻看这本书。闫然花了十分钟,总算理顺了萧子翀刚才写的解题步骤,他又根据第一道题的思路,做了后面两道和这道题相似的题,做完之后,他抬头去看萧子翀,只看到了萧子翀捧着的书的封皮,叫。萧子翀发现他做完了,就把书放到一边,看了他算出的三道题,说:“这个都是对的,你还有题要问吗?”闫然觉得时间已经很晚了,自己应该回家,但是其他题他的确是完全不会,只得看向萧子翀:“这个也不会。”萧子翀只得继续为他讲题,遇到稍微困难的,就把题分解开,让他一步一步熟悉,直到把整个解题过程弄懂。讲完后,萧子翀又让闫然自己计算和熟悉题型,自己则拿着那本继续看。等闫然把老师布置好的十道题全做完,已经到十二点多了,闫然因耽误了萧子翀这么长时间而面颊绯红,他从椅子上起身,要回家去了。走之前,他又问萧子翀:“你刚才看的是什么书?”萧子翀:“你说吗?”闫然点头。萧子翀:“一部。不过写得太意识流了,你不一定喜欢,要是你想看的话,我看完了就借给你。但这部书很长,我可能要看一段时间才能看完。”萧子翀把闫然送到了门口,闫然在门外朝他道谢:“谢谢你了。”萧子翀笑了笑:“没什么。我觉得这个习题册可能有点难。你去找普通班的学生问问,他们用的习题册是哪一套,你买来,做了他们的习题册的题后,再做我们的,这样,更有利于你理解那些习题。”闫然赶紧点头,下楼梯的时候,他又回头看萧子翀,差点因此摔下楼梯去,萧子翀只好走到楼梯上来说:“你快回去吧,注意脚下。”闫然心情又沉重又轻快,一面为给萧子翀添麻烦而窘迫羞赧,一面又为“我在萧子翀那里很可能是特别的”而欢喜。他不知道萧子翀对自己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但他知道,萧子翀对自己的好是特别的,因为在班上,也有别人找萧子翀讨论问题,或者问他在看些什么书,但萧子翀很少回应这些人。萧子翀关了大门,回卧室睡觉时,萧爸爸从他的房间出来了,说:“你怎么和闫然讨论问题到这么晚?都过十二点了!”萧子翀:“我困了。我先睡了。”萧爸爸说:“闫然这样耽误你时间让你讲题怎么能行呢,你睡眠都不够了。我会让闫然家里给他请个家教。”看来萧爸爸之前根本没睡,不仅没睡,恐怕还在中途多次到萧子翀的房门外听两人讲话。萧子翀有些生气,说:“你偷听我俩谈话吗?”萧爸爸说:“你俩声音又不小,我这算偷听吗?再说,我这是担心自己儿子,难道还错了吗?”萧子翀说:“你担心我,和偷听我和闫然谈话,是两件事!”萧爸爸瞬间尴尬了,但他和萧子翀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萧子翀从小就没有必须服从父亲的意识,萧爸爸也没有对着儿子的权威,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