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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捡走了。 牵着往宫门的方向赶,半路这拖油瓶又嚷嚷要尿尿,她没空帮他讲究就随便把人往路边的假山后面一塞:“就在这尿吧。” 姬斯辰捂着自己的关键部位脑袋又摇的拨浪鼓似的。 湖阳不耐烦的敷衍:“我又不会告诉别人。你赶紧的,回头尿了裤子那才是真丢人……” 就在大觐朝的二殿下纠结究竟是就地方便更丢人还是尿裤子更丢人的时候,在课堂上那个睡饱了觉的漠北王就已经带着自己的亲随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慢悠悠的朝这边晃悠来了。 湖阳赶紧一把捂住姬斯辰的嘴巴,姐弟俩躲在了假山后面。 赫连铖的亲随一脸愁容的跟着他,边走边唠叨:“主上,您能不能消停个几天别再惹事了?现在宫里都传遍了说是二殿下当面求着皇后娘娘给大觐的皇帝陛下纳妃好多生儿子,那位陛下什么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什么事儿都能开玩笑,唯这个开不得的啊。回头若要知道这话是您教二殿下说的……” 想想就是头皮一紧甚至屁股都跟着一紧好么? 赫连铖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脸上一副老大不在乎的表情:“闲着也是闲着,无聊不得找点乐子?” 亲随更不满了:“那舅老爷他们都来过多少次信催促您回去继承王位了,您又不肯,您还真准备在这觐朝当一辈子的质子啊?” “也不是不行……”赫连铖还是那么一副煮不烂的神情。 亲随就实在受不了了:“这觐朝有什么好的?您在这始终是寄人篱下。” 赫连铖懒洋洋的眯着眼睛一边晒太阳,一边就笑了:“觐朝也就那样吧,但是这宫里的氛围好啊,我在这呆的舒坦。” 吞了一下,叹气:“想想当年我母妃死的多惨啊,回到那个王庭,我觉得我一定会忍不住的打从心底里憎恶我的父王。” 亲随不解:“大妃当时是被大王子……” “是,她是被卓力格图杀死的,可要不是宝利德宠幸了那么多女人,生下了那么多不同血脉的儿子,最终的王庭又怎么会闹成那样?那是宝利德的错!”那个素来玩世不恭的少年,此刻面容忽而变得刚毅,眼中的光芒深邃又锐利,语气却是轻蔑又自嘲的:“当时我从王庭逃出来的时候我跟外公和舅舅们说我阿木尔这辈子一定只娶一个妻子,敬她爱她,一辈子就只和她一个人生儿育女,我要把她宠成草原上唯一最尊贵,最有地位的女人,绝不让她再吃我母妃吃过的苦。可是……他们谁都没说话,我知道他们都觉得我是疯了。可是我真的疯了吗?觐朝的皇帝做到了啊?如果我留在这里,就不会还有人觉得我是疯子了吧?” 不管是在大觐朝还是在草原上,女人其实归根结底就是男人权利和地位的象征。 不说是身为一部之首的赫连铖的外公,千百年来所有人的心里都是这样的想法,就是赫连铖身边的这个亲随,哪怕他只是个下等人,也是根深蒂固的认为他们高高在上的王怎么可能这一生就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呢? 亲随心里不认同,却也不敢出口反驳。 赫连铖说完,转头看见他拘谨的表情就又朗朗的笑了:“你看……你也觉得是我疯了!” 他倒也没发怒,笑呵呵的用没受伤的右手拍了两下亲随的肩膀继续散漫的朝宫门的方向走去。 湖阳攥着姬斯辰躲在假山后,过了许久戒备紧皱的眉头才慢慢的舒缓起来。 一低头—— 姬斯辰已经尿了裤子,正眼含两泡热泪,仰着头怨念的看着攥着他不让动的皇姐。 湖阳心虚了一下,看他那样子,只能软下语气拎着他从假山后面出来:“走了,带你回去换裤子。” 送他回寝宫去叫打水给他洗了屁屁又换好了衣裳,湖阳就把他揪过来讲道理:“你现在去跟母后说不要弟弟了。” 姬斯辰不愿意,扁着嘴巴不吭声。 湖阳道:“我是为你好,女人怀了娃娃在肚子里的时候可不知道是男是女,万一再给你生个meimei出来呢?” 他们家他姐就是仗着性别优势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姬斯辰年纪还小,分辨能力毕竟是有限的,想到meimei这种生物就立刻心里抗拒,吓得小脸儿都白了。 湖阳心满意足,拍拍裙子起身就走,走了两步想起了什么,就从荷包里掏出之前准备的那包巴豆粉塞姬斯辰手里了:“这个我不要了,给你拿去玩吧。” 于是当天下午二殿下就跑去了正阳宫哭闹,撒泼打滚就是逼着黎浔保证不能再生娃娃了,最后又跑去御书房如法炮制,又闹了他父皇一回。 当时姬珩那有朝臣在,大家不明所以,只当是标榜对皇后娘娘忠贞不二的皇帝陛下终于憋不住了,于是遭到了媳妇和儿子的联合抵制…… 自此,在朝臣们心中皇帝陛下的人生就有了污点,可是不久之后他们的夫人们中间皇后娘娘的口碑却蒸蒸日上—— 驭夫之术天下第一,皇后娘娘威武! 当然,这些就都是后话了,这件事发生次日一早,姬斯辰学都没上就又哭过来了说他养的鱼都死了。 他和姬星野的寝宫院里有个不深但占地还算大的池子,姬斯辰喜欢看鱼,姬珩就给他弄了好些鲤鱼养着。他们夫妻俩跟过去看,果然是满池子的鱼都翻了肚皮,问起宫人,宫人都说除了二殿下晚上来喂鱼了别人都没接近过,可早上起来就这样了。 而且不仅鱼死了个精光,池子里还整个被鱼粪糊了,一片狼藉…… 姬斯辰哭得眼睛又肿了。 湖阳闻讯过来看了一眼,没吭声。 鱼的死因帝后二人查问无果,此案遂成悬案。 但是鉴于这池子里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皇帝陛下当天就叫人把池子填平了。 二殿下后面陆陆续续是想起来就哭一哭,为他那一池子鱼流了好些眼泪。 * 建昭十三年,地处偏僻的梧桐镇上新来了一位年轻的十九岁县令,刚到任半个月就连续破了两件陈年旧案,一时间名声大噪。 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将这两个案子编成话本子,这几天生意好,说的嗓子不适,便来一草堂抓点治嗓子的药。 这镇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镇子上本来只有一家医馆,是四年前又开了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