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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遇到大夫在给他换药,杨嵩身上同样的位置也有一模一样的胎记。 一个人可以说是巧合,一家子都这样难道也会是巧合吗? 所以当初无意间看到乔木木身上的这个印记时,再一联想乔旭的身份,黎浔几乎立刻就有了这重猜想,叫人去查乔旭的生平,就只是为了从旁枝末节的线索上加以论证她的推论罢了。 她十分确定,乔木木就是太子妃的亲生女儿,当初东宫报给皇室的信息有误,太子妃生的根本就不是儿子,她生的是女儿! 乔木木还懵懵懂懂,只是很乖的靠在黎浔怀里低头玩自己的手指,时不时觉得好奇又仰头去看一眼她的脸。 太子妃不是不想说话,她现在迫切的想要求证好些事情,可是一来心脏不堪重负,二来喉咙里又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她是压根就发不出声音的,只能是睁眼看着,任凭眼中掀起惊涛骇浪,寸寸席卷,模糊了视线和自己的内心。 黎浔能够看得见她整个人都在微微的颤抖,如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叶子,却还是继续往下说:“这个孩子的生辰是记在五月底的,她只是长得不太好,看着才更小一些,实际上已经满六岁了。这六年时间里孩子一直是乔旭带着的,对外称是他的女儿,她叫乔木木,小名五儿,嫂嫂你姓杨,你们杨家虽然小公爷在兄弟之中排行第五,可要是兄弟姐妹全算一块儿您才是排行五的那个。” 太子妃脸上已经滂沱一片,整个人更是狼狈的不成样子。 “我可以确定,她就是你的亲生女儿,是你惦念了这些年一直也无法释怀的那个死结。”开弓没有回头箭,黎浔却是一鼓作气的甩出最后的致命一击,“她不会说话,不是天生缺陷而是刚出生时被人残忍扼喉所致,嫂嫂你若不信我的话,稍后自是可以找了乔旭查问当初事情的详细经过……” 也许就是这些年来因为这件事她承受的太多,此刻一个崭新的鲜活的希望就在眼前,太子妃反而不敢轻易碰触了。 她就只是坐在榻上,压抑又颤抖的止不住的流泪。 云辞在旁边也看得满脸是泪,见她迟迟未动,终是忍无可忍的冲上前去一把抢过乔木木强塞到她怀里,喜极而泣:“小姐,是您的孩子,这是小郡主啊!” 那么小小的,软软的,又浑身上下都暖融融的一个小生命被强行推入她怀中,那一瞬间对她精神上的冲撞力度也是惊人的。 太子妃突然有了一种真实的热烈的念头,猛地将这件失而复得的宝贝死死的抱在了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180、第180章 毒计 许是因为早就认识太子妃的缘故, 乔木木被她猝然拥入怀里却也没有抗拒。 可是太子妃抱她太紧,她又勒得有些难受。 艰难的扬起小脸儿,太子妃的眼泪就簌簌的往下落, 打在她的睫毛上,鼻梁上, 嘴巴上…… 乔木木从来就没见过一个人能有这么多眼泪的, 弄得她脸上也跟着如是被水洗了一样,以她小孩子的常识就是这个女人很伤心很难过,虽然她被抱得难受,却又不好挣扎了,就这么乖乖的呆在那个女人怀里。 “孩子……”太子妃抱着她, 就只是哭。 这就是她这么多年里一直牵挂思念的女儿,遗憾自责从一开始就没能保护好甚至连抱一抱的机会也没有的女儿。 这么多年了, 她像是一直在做着一场噩梦,浑浑噩噩,内心深处时时刻刻都倍感煎熬, 此刻抱着这个小小的孩子在怀里,虽然身体依旧虚弱,浑身的病痛, 却突然有了一种终于从噩梦中醒来的感觉, 梦里一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那块无形的巨石仿佛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云辞跪在旁边,也跟着哭, 不住的抹泪。 明明还跟之前一模一样的环境,甚至于这双主仆又哭得格外惨烈, 却仿佛这整个屋子里的气氛就是不一样了,不再是压抑的透着死气的氛围了。 太子妃哭了许久,仿佛是要用眼泪将她积压在心里这些年的情绪全部发泄出去。 虽然还是很舍不得, 最后还是强迫自己慢慢冷静下来,一点一点慢慢地松开手臂将乔木木从怀里放了出来。 乔木木跪坐在床上,即使方才她一直被禁锢得很难受,这时候也没有马上跑开。 她还是安静乖巧的就呆在那里,仰着头,眼睛大而明亮,神情有些困惑,也似是透着些同情的。 她没有怕,也没有躲。 太子妃看见她脸的那一瞬,就又是心头一热,眼泪再度洒了出来。 乔木木于是伸出小手,去抹她眼角的泪。 孩子的指头又小又软,蹭过脸颊,那种特殊的感觉就直接印在了心上。 太子妃一时冲动,又想再拥她入怀,下一刻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病容憔悴,如今的这个样子一定很不好看。 这是他们母女之间的第一次见面,她突然懊恼非常,心里也忐忑恐慌起来,眼神凌乱的四下里扫视一圈之后却是心一横,忙是吩咐云辞:“你快……先把她带出去。” 这是她失而复得的至宝,自是恨不能时时刻刻抓在手心里,再也不叫她离开眼前的,可是她理智尚存…… 清醒过来又很清楚自己没办法做到。 云辞却很有些诧异和不了解,看看她再看看乔木木,迟疑着不动:“可是……” 坐在旁边的黎浔于是就代为说道:“孩子不能留在东宫,一会儿我还要带她走,你先领她出去吧,我同你家主子还有话说。” 即便这是太子妃的救命稻草,乔木木也确实不能留在东宫,一旦叫人察觉了,就是杀身之祸。 云辞仔细想想也立刻就明白了这个道理,虽然遗憾不舍,但也只能强行应诺:“是。” 太子妃目光贪婪的看着女儿的小脸儿,咬牙忍着再度落泪的冲动。 云辞伸手要来抱孩子的时候,她又突然叫停了了:“等等。” 然后尽量的稳住了乏力和发抖的手臂仔细的替女儿重新穿戴整齐了。 作为一个母亲,这是这么多年里的第一次,她做到了一个母亲每日里都该替孩子做的事。 虽然就只是一件极细微的小事,也虽然对一个孩子的一生而言这一点小事根本微不足道,可却是她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