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1
睡,睁着眼枕在姬珩膝头,明明听见年十九的话了,也依旧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一动不动。 姬珩垂眸看了她一眼,代为拿了主意:“回王府吧。” 现在也不是不能送她回去,可是就冲着她这一夜的心情,自顾尚且不暇,又叫她如何能分神再去编排一套说辞糊弄季氏去? 此时已经是下半夜了,街上一片寂静。 一队车马浩浩荡荡的回到信王府。 黎浔还是一副无精打采没力的样子,姬珩下了车就直接把她抱着往里走。 战风看得眼角直抽抽—— 不得了不得了,别人家的女眷娇养起来至多形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他家王爷在宠妻方面这是要登峰造极争第一啊,王妃也没病没灾的这就直接脚不沾地路都不舍得让他女人走了? 没眼看,没眼看,这以后一家之主的威严何在? 而姬珩所过之处,阖府的下人也是接连掉下巴。 姬珩是写过一封奏报给皇帝,告罪并且交代了自己在黔州城为了做一个引蛇出洞的局而仓促成婚的事,而且这京城该知道的人比如太子和怀王之流也都知道了,可消息毕竟还没有大肆宣扬,除了个别人从南边过来的客商或者亲友那里又听了一耳朵的小道消息之外…… 起码信王府的下人是暂不知道这一茬的。 于是他们就只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家向来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殿下,外出办了趟差事之后,差事办得咋样不知道,反正回来的时候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怀里抱着个女人进门的。 战风反正早就麻木了,看他毫不避嫌的直接把人端回他自己院里去了就提醒都懒得提了,破罐破摔的自己也回房睡觉去了。 下人爱咋想咋想去吧,反正被人叨叨议论不讲究的又不是他。 他这边走得相当潇洒,年十九还是严肃对待自己这份差事的,一边打发了人赶紧去烧水做饭伺候主子们,一边紧急召集了全员训话,先在信王府内部宣传了一波给女主人正名。 黎浔心情不好,浑身乏力也没什么精神,回房就直接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说困了,脸都没洗。 这就导致厨房虽然做了宵夜送过来姬珩也完全没胃口吃了,只匆忙洗了个热水澡解解乏就也跟着熄灯上了床。 出了这种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宽慰黎浔,唯一能做的也仅是陪伴了。 黎浔是面朝着床榻里边躺的,他从背后将她拥入怀中,抬手想将她披在脸上的一缕乱发绕到耳后去,触手却摸到了一片濡湿的水汽。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137、第137章 眼泪 黎浔是轻易不落泪的, 上辈子他们在一起二十多年姬珩也只见她哭过三回,头两次分别是她婶娘和meimei过世的时候,再后来就是她被算计失了那个孩子的那一遭。 指尖微凉的水渍吓得他一个激灵, 手忙脚乱的连忙把她扶着坐起来,握着她的肩膀慌张的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肚子疼吗?要不要找太医?” 之前他怕屋子里有光亮黎浔睡不好就把所有的灯都熄了。 此刻面对面的坐着,他却看不清她的脸,只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在他掌中微微的抽搐颤抖。 她似是哭得极凶。 姬珩心里没着没落的,一片慌。 问她话她也不答, 反而像是被触动了某些情绪,直接抽噎出声。 姬珩于是匆忙的掀开被子就要转身下地去点灯, 却被黎浔从后面蹭上来抱住了腰。 她的脸贴靠在他背上。 姬珩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寝衣,泪水瞬间就将布料打湿,湿气印在了他皮肤上。 “没事……不用传太医。”她靠在他身上,眼泪汹涌而下,就是哭, 之前压抑着情绪的时候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会儿一开口连声音都哽咽起来, “就……就是睡不着, 心里难受,一会儿就……好。” 这是在冬日里,姬珩头两个月不在,屋子一直闲置, 是今夜他带着黎浔回来之后年十九才临时叫人赶着烧起来的地龙, 这会儿屋子里还没完全暖过来, 他又怕夜里会有炭气对黎浔不好,屋里也没让放火盆,所以这时候还是挺有些寒意的。 “会着凉的, 被子裹好了。”黎浔也是脱了外衫就只穿着中衣的,他怕她会着凉,只能强行拉开她绕在他腰上的手,回转身来拿被子将她裹住了。 又想下地去掌灯,今夜的黎浔却是意外的黏人,又扑到他怀里死死的把他抱住了,把脸埋在他怀里接着哭。 姬珩腾不开手,就只能转头冲院子里喊:“有人没?来个人!” 他院子里平时夜里都是只留几个侍卫值守的,今夜也是年十九想得周到体贴,看他把黎浔带回来了就赶紧多派了几个婢女过来。 很快就有两个婢女提着灯笼推门进来,眉眼低垂规规矩矩的行礼:“王爷有何吩咐?” “门关上。”姬珩还是怕寒气过进屋子里来,先嘱咐了一声才道:“灯点上。” 两个婢女闷不做声的重新掌了灯。 光线逐渐明朗起来,姬珩再低头一看就有点一言难尽了…… 前面他带着黎浔骑马赶了一天的路,本就是风尘仆仆的,后来又在城外折腾了半夜,他是沐浴清洗过了,黎浔却是回来就钻被窝里了,现在被眼泪一洗…… 脸上的灰尘把他素白的寝袍蹭得又是褶子又是脏污。 她还不自觉,哭到动情处,揪着他的衣襟抹鼻涕。 姬珩也不能甩开她,就只耐着性子一边拍背安抚帮她顺气一边又吩咐婢女:“重新打洗澡水来伺候王妃沐浴。” 他这屋里熄灯也没多久,而且几个婢女就在门廊底下站着,也没听见这屋子里有什么特殊的动静,这时候倒是并无遐思,顺从的把姬珩之前用过的浴桶清洗又重新去烧水准备。 姬珩倒是不烦黎浔哭,可她每哭一声他都揪心,心脏实在受不了,就还是低声下气的只能是开口劝:“意思意思行了,你还真打算哭一宿啊?” 她如今这般难过,为的无非就是黎渃的事。 可那件事不该发生也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姬珩确实也不觉得说点儿什么话就是能安慰的了她的。 黎浔也不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