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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不确定,但显然—— 他这故意把自己留下来是稍后要有话说的。 坐在旁边的姬珩在听了黎云泽这话的时候也是眉心隐约一跳,眼神也跟着微微变了变。 黎浔不好多说,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好。” 然后转身从书房出来,沿着回廊走到正屋去了。 她走得挺稳的,其间没有回头也没有东张西望。 待他走后,姬珩却又半玩味着对黎云泽道:“这么一说,那夜本王离开的匆忙,非但没来得及跟黎家大公子当面道谢告辞还穿走了您的一件衣裳,这也是应当归还的。” “殿下言重了。”黎云泽哪里有心思跟他计较这些,说话间已经起身绕到里边书案的后头从书架上取下一个小的檀木盒子将置于其内的玉佩拿出来,又折返回来,将玉佩搁在桌上推到了姬珩面前。 刚要说话,目光不经意的一瞥却又瞧见姬珩坐下之后露出的白色靴面上印着个醒目的脚印。 印记不大,显然就是被女子的绣鞋踩的。 姬珩这样的人,会疏忽到穿着这样脏污了的靴子出门吗?而且他这又明显是双新鞋,被人踩了一脚会不自知,还稀里糊涂的穿出门来? 想起方才他刚回来时候看到的那一幕,黎云泽的眼神,瞬间就又冷了三分下来。 不过他却也没发作,又强迫自己别开了视线:“上回在殿下出事的地方附近捡到的,想必是殿下遗失的,原物奉还。” 那玉佩的确是宫里出来的,早年皇帝勒令工匠制作的,每位皇子出生满月时都会赐下一块,乍一看去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在细微处雕刻了属于个人的印记,外人很难区分。 其实玉佩丢了,姬珩原也没太当回事的。 那天他遭遇暗杀,若是有人敢以此事做由头兴风作浪去指责他遗失御赐之物,他就大可以抖出实情直说是在被追杀的时候遗失的,届时是皇帝的儿子被人刺杀的事重要还是弄丢了一块玉佩重要? 姬琮不蠢,即便再容不下他,也不会因小失大,拿这玉佩做文章的。 姬珩将玉佩捡起来收回袖子里,想着黎浔被困在正屋那边必定煎熬,而他跟黎云泽之间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随便寒暄了几句就起身告辞。 黎云泽对他挺戒备的,也没留客,亲自将他送到大门口,看他们主仆一行打马出了巷子,整张脸就不期然的沉了下来,转身进门又匆匆回了自己的院子去。 这边姬珩带着战风和一干随从侍卫离了黎家门,悠悠的打马前行,走了没两步却突然沉吟一声,扭头问战风:“这附近有大点儿的布庄么?” 他这种人,几时关心过这种琐事? 战风被他问得有点懵,但还是第一时间打马跟上去,一边四下里搜寻着看了看,一边道:“应该有……吧,殿下您是需要采买些什么吗?” 真是奇了哈! 姬珩的目光也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一圈四下里乱哄哄嘈杂的街面,斟酌了一下却又改口:“算了。一会儿回府你叫管家去翻一翻库里,家里应该有。” 话只这么一句,就又撂下了。 战风没明白他这是想要做什么,一头雾水的也不好揪住了刨根问底。 正在绞尽脑汁的猜他心思,就忽觉得周身的气场一冷。 他下意识警觉的去摸隐藏在腰带里的软剑,同时果然已经看见姬珩唇线紧绷,表情也沉凝了下来,低低的道:“有没有觉得这街上有点不对劲?” 后面的巷子里就是他们刚才出来的黎府,而这条街上是闹市,茶馆酒楼林立,街面上还有熙熙攘攘许多的小摊贩在叫卖。 一眼看上去,杂乱而繁荣。 可姬珩和战风这样的人都有习武之人的本能和警觉。 一开始战风是走神没在意,此刻凝神暗暗四下飞快的扫视一圈,心弦就也跟着瞬间紧绷起来,不动声色的又策马凑近了姬珩身边些许,压着声音道:“好像是有点不对劲。” 虽然一眼没发现异常在哪里,但是那种被人盯梢和窥伺的感觉却能直刺到神经上。 姬珩这时候整张脸上的表情都已经冷了下来,眸光流转,虽然没有任何的举动,可是在散漫悠然的外表伪装下浑身上下都隐约的凝满了肃杀之气。 有人在盯黎家的梢? 为什么? 黎家这一大家子这才进京几天,他们在这京城里一没有熟悉的人,二也没有得罪的人,有什么必要会惹人堵在大门口盯梢的? 可是这条街道繁华,商户和小贩就成百上千,再加上过路的行人百姓…… 探子隐藏其中,要揪出来也不容易。 姬珩不想在黎浔刚进京就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闹得鸡犬不宁,思忖着就又吩咐战风:“回头安排几个人来这附近扎下,替本王盯着。” 话不用说得太明白,战风眼睛又没瞎,他面上说是来谢黎家大公子的,实际上明明白白就是冲着人家家里的小姑娘的。 所以,这要说是让派人来盯谁?那自然是盯黎家的二姑娘了。 “是。”战风应承下来,本来不该多事的,可是他家主子帖人家小姑娘的举动实在是太猴急了些,战风就有点对他的前景不看好,于是隐晦的提示了一下:“黎家的二姑娘看着……脾气似乎……是不大好?” 冲着他家王爷就当面拔刀还又打又踢的,这已经不仅仅是脾气不好就能说得过去的了。 可偏偏—— 他家王爷还不觉得这有问题? “你想说什么?”姬珩似乎是心情不错,不仅没发脾气,反而还破天荒的侧目看了他一眼。 战风垂着头,尽量在不打击他的情况下实话实说:“这种事属下也不懂,就是瞧着……她约莫是不太待见您?” “谁说的?”姬珩却是不以为然,眸子眯了眯,盯着天际的流云半晌,就在战风以为他是不肯接受现实打击的时候,又听他势在必得的道了句:“事实上,她非我不可!” 黎浔也许是真的抵触,不想再被困在他的身边了,可那也仅仅只是她的一时意气而已,因为哪怕是抛开个人的感情不提…… 她现在手上也还抓着大把的难题。 她想要重新来过,哪有那么简单的,她想要护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