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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你方才一举一动都已被所有安保系统记录在案,不出片刻就会有人冲进来,几十把枪对准你,你想走,只怕是插翅难飞。”“我不走。”韩淇奥锁紧了他喉头,“我想同尹先生做个交易。”他仰面,视线扫过屋顶四角的监控,最终在一个位置视线定格,微微展笑。“尹先生,你在吗?”曲斌紧张起来,斥道:“你以为璠爷会因此露面?我曲斌不过无足轻重之辈,你别异想天开,以为拿住我,就拿住了谈判的筹码!”“是吗?曲先生还不算是筹码?”韩淇奥轻声道,“为什么我觉得曲先生是在看轻自己?我以为曲先生不单是筹码,还是足以令天平倾斜的筹码。”他毫不畏惧望向墙角的监控,仰面一笑,接着道:“你曲斌跟了尹家二朝更迭,是尹老先生的心腹肱骨,到了今天,又是尹义璠的心腹肱骨,就算他不看在你忠心耿耿的面子上,也会看在尹老先生的面子上,不惜代价保你一命。而我被逼急了,也不是不可能拖你同归于尽。”说到这里,他语气一时凉薄狠绝。“反正我对尹先生来说,不过是一枚向段家示威的棋子罢了。是吗?”他所有的掩埋心底最深的渴求,无法言之于口的悸动,步步累积到而今,都只是绝望至极的割舍。他想尹义璠做的是对的。换做是他,在大局面前,也会选择牺牲这一点悸动。可现实是他无法做到无恨无痛。他无法做到,一丁点都不在乎。这残忍冷漠的抛舍,他理所当然接受,却也理所当然生出无望和隐隐的痛。而最可笑的莫过于,他连为这段关系痛的资格都没有。因为这是段没有名目,得不到双方认证,耻于宣告天下又卑劣到底的床笫关系,而已。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听到地室门口的脚步声,亦听到了那熟悉的一声低唤。“淇奥。”男人不惊不动出现,直至走到他几步之外,停下,“听说你有话想同我说。”尹义璠垂眸望向少年。自箱根归来,相隔甚至不到二十四小时,他与他的关系竟已天翻地覆。他想过少年会是何等绝望,会崩溃,会求饶,会流泪,却唯独没有想到过刻下的局面。他比他想象中冷静果决得多。他一直将少年当做豢养的玩物,一个只知道贪恋家庭和母爱的,天真的孩子。但原来韩淇奥与他所想的,大相径庭。转念想想,却也不无可能。这个孩子在段应麟羽翼下护了那么多年,怎么会学不到段应麟果决狠辣的行事作风?就连当下镇定自若的等待谈判,都与段应麟金丝眼镜框下的沉静、斯文,如出一辙。他一身堡垒,是段应麟亲手筑成的。“尹先生。如果我安全离开,曲斌先生就能安全回来。”少年单薄的唇在紧张非常的刻下,被咬出了红痕,看在男人眼里,莫名有些心猿意马起来。赵成安站在斜后方,手中的枪已看看对准了少年,却被他眼神一瞥:“赵先生,除非你有十足把握能快过我的手,还得保证你射击时我没有躲在曲先生脑袋后头。”说着他臂肘一紧,曲斌喉头发出咯吱声响,登时脸色发紫。“给他派车。”尹义璠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宣告释放怎么听怎么像是借坡下驴?赵成安尤其不能理解:“璠爷,这……这不合规……”“规矩?”尹义璠返身望他,“什么规矩?”赵成安瞪大了眼睛。尹先生这表情,怎么有点像是小朋友耍赖的胡搅蛮缠?这种场面他们难道见得少?耗个十几二十个小时,不是没有可能找到击毙韩淇奥,救下曲斌的时机。可尹义璠居然轻描淡写一句“走吧”,就借坡下驴了?他还准备跟这小子耗上几十个小时呢,看看等他力气没了,到底是自己的枪快,还是他的手快。璠爷这分明是根本不想杀这小子吧?放水放的如同山洪爆发!第13章韩淇奥在赵成安逼视下,被解开手铐。他臂肘间的力道未曾放松分毫,曲斌颈脉截血,一张脸已经由青紫变为苍白,可见少年拿捏分寸十分精准,若有毫厘之差,恐怕曲斌就已经背过气去了。这等手法绝非一朝一夕练就,连赵成安都看得心中暗暗称奇。少年挟持这半百之人,背靠墙壁走出地室,从始至终不曾看尹义璠一眼。受制的曲斌强撑着喘了一口气:“韩淇奥,你走不出尹家大门,甚至都走不出石澳,束手就擒吧。”少年冷静地扫视过身前一众打手,一手按着曲斌死门,一手在曲斌身上摸出枪来,开了保险。这下赵成安脸色变了,再是对峙,也没有了优势。枪口抵上曲斌太阳xue,韩淇奥视线死死盯着赵成安:“车。”尹义璠没有出地室,似乎做好了放他离开的打算,赵成安深吸一口气,看了少年良久,又看了一眼感觉马上要犯心脏病的曲斌,一挥手道:“给他。”韩淇奥步步后退,一路退到尹宅大门口。一辆车停在身后,他谨慎地打开车门,和将曲斌挡在身前,隔绝住众多枪口,从一侧坐进驾驶位,曲斌也被狠狠扯进副驾驶。车门未及关紧,车子已轰隆撞向半开的大门。几乎在同时,随着赵成安一声高喊,枪声划破死寂,砰砰打中了车尾。已经来不及,韩淇奥驾车直冲下坡道,往别墅区外疾驰。石澳半岛这处豪宅区,只有一处环山公路通往市区,一侧临海,只有金属护栏。韩淇奥一手仍用枪抵着曲斌肋下,左手勉强把握方向盘,油门一踩到底,把一辆道奇开得风驰电掣。后头的车辆已经紧追过来,他从后视镜瞥见有人探出车窗朝他射击,猛地一打方向盘,绕过盘旋的弯道,避开了致命枪击。曲斌一面咳嗽,一面冷声道:“我劝你不要妄自托大。”车尾早已弹孔斑驳,索性轮胎都还完好。韩淇奥抿紧下唇,尚有余暇一瞥曲斌,轻笑了一声。“曲先生。”他提醒道,“别忘了现在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辆车翻了,你也讨不到好。”曲斌脸色一沉,终于不吭声了。不管怎样,生死关头,还是保命要紧。赵成安的追击没有停止的意思。半分钟后,一辆车自弯道处别过来,狠狠撞向道奇,韩淇奥闪避不及,车身甩出去,一路擦过右侧临海的护栏,整个右侧车门全部扭曲变型。曲斌遭了殃,这一撞之下几乎头破血流,很快就意识不清,瘫软在侧。韩淇奥偏头瞧见左侧车里的赵成安,喊道:“你到底想杀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