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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而是水精了。” 水精就是水的精气,不是妖精也不是怪物,是千年河川底下一种流动循环的自然元炁,和传说中的日月精华一样神秘。 拥有水精的水脉不旱不涝,可以长久地保持宁静,灵王墓能在山顶藏这么多年,除了造墓者的大匠之能,水精的定水功能也不容忽视。 杜含章继续分析:“同理,我感觉下面的火和木,应该也不会是寻常的火和树根。” 至于土就不用说了,余雪慵的灵气本来就属于玄黄一脉,几乎是当时出世的玄黄师当中土行气最纯正的一个,然后福祸相依,他躺在了这里,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这些之后再说,现在说这个水精,”杜含章看着水形跳落的崖口说,“我觉得它们很有可能,是从那个古河道里抽出来的。那么大的穿山河道,要形成少说也要千万年,但它干得那么彻底,我怀疑是失去了水精之后,上下游的水脉同时改道了。” “当初造墓的人借水精封了墓,也许想过有一天这个墓会被打开,将水往河道里引,算是一种形式上的物归原主吧。” 真相如何只有造墓者才清楚,古春晓敌我关系混乱,才踩完无峥的脸,又对着他歪脑袋,勤学好问地说:“是这样吗?” 无峥其实并不清楚,指点他开墓的人并没有给他讲这些故事,他也不关心,于是他给了秃鹫一个藐视的眼神。 古春晓觉得他可真是个深沉中二的青年。 余亦勤没注意这些小交锋,觉得有可能,冲杜含章点了下头,又问古春晓:“水排空了,是不是第一层门就开了?” 古春晓一拍翅膀:“是!所以得赶紧想办法,把这个诡阵停下来。” 杜含章说:“怎么停?” 古春晓焦虑地哑火了,她不知道。 余亦勤出来给她打圆场,安慰道:“你别扣指甲,冷静一点,无峥挖空心思想开这个墓,这墓里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那些里面很有可能也有我们在找的,我们就站在这里等着捡便宜好了。” 比如淳愚和四方印章,要是运气好,兴许还能捡回他的身体。 “可……”古春晓虽然动心,但还是不敢冒险,“要是第四层门开的时候,你被吸回了身体里面,你的武器会把你的身体和鬼魂一起撕碎的。” 余亦勤安慰她说:“刚刚杜含章不是说了吗?这个阵不会针对阵外的东西,放心吧,没事的。” 杜含章说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不稳妥,想了想说:“我问问何拾吧,看他们鬼族的档案里,有没有这种阵的记录。” 古春晓只有“好好好”的份,杜含章打了个电话,结果却不如人意,何拾比古春晓还外行,答案没一个,问题倒是一大堆。 “什么大妄阵?听着怎么这么陌生,”何拾说,“干什么的?在哪儿呢?第七峰啊行,我马上过来。” 这一通话讲下来,湖里的王树雅只剩下膝盖还在水下,而杨午他们站的那个山坡上,“鱼塘”的主人终于出现了。 —— 迟雁坐在余亦勤给编的小草马扎上,抱着浑仪正在观望,背后却突然sao动起来。 “咿哟!你谁……” “去!”杨午斥了一声,语气迅速敬畏,“主任,你来了。” 妖联主任神秘的不行,迟雁一听立马回头,看见后面站了个很像霸总的墨镜男。 他生得非常高大,五官里糅着点少数民族的感觉,妖息收纳得异常彻底,要不是听见杨午喊他,迟雁只会当他是个外貌出众的普通帅哥。 然而帅哥即使不带妖气,气场也有两米八五,小妖怪们纷纷让路,段君秀走到岸边,形象是挺冷酷的,声音却是意外的温和。 “这就是你们给我守的山吗?”他问杨午,“怎么水都没了?” 杨午老脸上有点挂不住:“对不起主任,是我的问题,我不知道这湖底下有猫腻,之前没让他们留意,没人管这湖,这才被人钻了空子。然后我也不知道这底下有啥,折了几个人之后就没敢动了。” 段君秀拍了下他的肩膀,直言不讳地说:“没动是对的,下边儿有个阵,不是谁都能进的。” “阵?”杨午头一回听说,十分茫然,“什么阵?谁跑到这旮旯里布的阵啊?” 这话音刚落,原本在湖上空的杜含章就带着全员落到了旁边。 段君秀这么大一个目标,他们在空中很容易发现,杜含章看见了他衬衫右领口上的银杏叶,大概就猜到他是谁了,这是过来向主人家打听情况的。 “主人家”眼见着他们飞回来,暂时搁置了答题环节,由杨午牵线,给他们相互介绍了一遍。 双方以段君秀和杜含章为代表,简单地寒暄完,立刻进入了正题。 “湖里的人是他带来的,”杜含章指了下无峥,对段君秀说,“段主任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他,如果他愿意回答的话。” 段君秀低头打量了无峥两秒,突然疑惑地说:“你是魔族吗?但气息又不太像,你是谁?又是怎么知道这个湖底下有东西的?” 无峥不答反问:“你都能知道,我为什么不可以?” “我可以,但你不可以,”段君秀语出惊人地说,“因为这是我家的祖坟。” 余亦勤猛然反应到:他姓段,和贺兰柯的契兄段盈是一个姓。 第45章大妄(三) 这句话虽然简单,但可以解读的方向却不少。 首先他姓段,那这个坟下面埋的还是不是贺兰柯?其次,如果他所说属实,按理来说,他对这个须弥阵应该很了解。最后也是和余亦勤最相关的问题,他段君秀家的祖坟,为什么要拿余雪慵来当“顶门石”? 余亦勤和杜含章还在琢磨,无峥却已经率先发问了,他说:“这底下是灵王墓,而灵帝根本没有子嗣,怎么可能是你家的祖坟?” 段君秀不知道是没脾气,还是过于沉得住气,面不改色德在他面前蹲下来,伸手去揭他脸上的面具:“连这都不知道就过来挖坟,你的情报工作做得有点差啊。” 无峥脸上一轻,被迫露了脸,他心里还是好奇的,不过嘴硬道:“我不需要知道那些。” 他只要知道怎么打开这个墓就行了。 “是吗?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可是办事的大忌啊。”段君秀哂笑完,对着他的面具一通打量,“这种面具和打扮,和水底下的那个人一样,你是矜孤族人吧?” 余亦勤眸光一动,感觉他一定知道什么。 无峥顿了几秒,有点黯然:“我不是,世上早就没有这一族了。” 他们死的死,背叛的背叛,再剩下的就是他这种四不像,入不了彻底的魔道,但也不再是人了。 “谁说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