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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 去衣帽间换上后,她瞧着镜子里的自己, 有些不好意思。 小西服一上身,显得整个人更加成熟有风韵, 下身的包臀职业裙,将身材服帖地勾勒着,她自己看都觉得有些难为情。 而陆同尘站在她身后瞧着, 他走近,十分有绅士风度地揽住她的腰:“沈翻译,准备好了吗?” 沈蔻脸有些热, 她点头“嗯”了一声。 - 今天沈蔻跟在陆同尘后面跑了两场圆桌商业分享会,脚下的中跟鞋穿得她有些磨脚。 她专业能力还达不到脱口而出的流利程度,正规的陪同翻译人员还是陆同尘公司里聘用的人。 她最多只跟在男人后面做一下资料梳理、文章笔译的工作。 可……这位老板的语言能力完全碾压她,她遇到弄不明白的地方还得反过来去问他。 中途从一个会场奔赴另一个会场, 沈蔻跟着陆同尘坐在商务车的后排。 沈蔻拿着手里的纸质文件,提前准备下一场会议需要用到的材料,偶尔侧身过去问他语言方面的问题。 不会的语法和词汇,陆同尘都会耐心为她解释,只要听见她有错误的发音,他都会尽责地纠正。 沈蔻跟着他念了几个词汇和长句子,陆同尘继续和她讲交流时必要的停顿和恰当的语速,以及一些细枝末节的音调处理。 他说德语时,音色要比说中文低沉几分,带着磁性的音调钻入沈蔻耳中,好听到她不由自主地出神。 可抬头对上他柔和的目光,她又习惯性屏气凝神。 陆同尘觉得她这样纠结着眉头认真思索的模样可爱极了,只要一念错便会露出懊恼的神情,牙齿也咬住下嘴唇。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趁着前面司机认真开车的空挡,他撑起上身,一手移至她后颈,很轻地吻一下她的唇。 “慢慢来,别急。”他道。 一直到晚上洗完澡,一天下来用脑过度的沈蔻才裹了浴袍窝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杯酸奶。 陆同尘坐在沙发上看笔记本电脑,而她便躺在他身边的沙发上,手里拿了一份文件心不在焉地看,头靠着他肩放空发呆。 今天体会了一下本土德语,沈蔻觉得她在校一年学的那些像是过家家一样。等来了这边,遇见带有口音和本地俚语的上前来询问相关问题,她实在是一问三不知。 她嘴里咬着酸奶吸管,手里的纸质文件也被她习惯性地卷起一角。 觉得有些无趣,沈蔻转了头,瞧着陆同尘办公。 她整个人温温软软的,头发尖垂在他手臂上,痒得很。 陆同尘垂眸瞥了她手里的文件,找到理由,让她好好坐起来看。 沈蔻应了一声,拿着文件的手垂下,身子坐起来一点,头还是一动不动地压在他肩上,随着她的动作,那垂下来的发丝又扫过手臂。 刚从浴室出来的小姑娘带了一身热气,混合着沐浴后的清幽甜香。 陆同尘下意识瞥一眼她手中的酸奶盒,黄桃味的。 小姑娘瞅见他的眼神,很自觉地把吸管从嘴里拿出来,递到他嘴边:“你要喝吗?” 陆同尘自然拒绝,他不爱大晚上食甜,视线继续落回自己的电脑屏幕上。 似乎听见了身边小姑娘轻轻的叹气声,像是在抱怨作业好多做不完的无力感。 他抬手把她手里的文件抽走,“看不下去就别看了,”又揉一揉她的脑袋,“硬学只会徒增烦恼。” “可不看的话,明天开会我就更跟不上了。”沈蔻眼睛垂着,有些丧气的模样。 陆同尘瞅她:“哪有事情一蹴而就的?” 他伸手捉住她手臂,把她从自己身上扶坐起来,语气认真:“如果所有东西都能速成,那学习的本质在哪里?” 沈蔻一愣,她很少见面前男人对她说这样引导的话,但每次开口,的确有醍醐灌顶的效果。 陆同尘温言安抚:“我带你来是为了方便你练习口语,不是想给你施压。” “……嗯。”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 也许是在这种国际公开场合上,她难以适应这种高强度的翻译工作,然而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专业技能不能达标。 沈蔻又开始咬吸管,她问得有些犹豫:“今天我是不是给你丢脸了?” 在下午的分享会上,有好几个德国人来问她关于项目问题,她都是不知所措,也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措辞解释。只好指着不远处的陆同尘和助理,让他们直接去问他。 “怎么会这么想?”陆同尘合上面前的电脑:“每一个领域,人都是从不擅长到擅长,你已经尽你所能,又怎么是丢脸?” 沈蔻眨眨眼,她把腿并拢,双手抱着膝瞧他:“真的?” 发丝垂在膝盖上,她微歪着头,嘴边还残留着吸管口蹭上去的酸奶渍,白色的一点挂在唇角,很惹眼。 陆同尘莞尔,捏捏她的脸,“嗯”了一声。 听男人这么说,沈蔻才挪动一下身子,又和刚才的一样窝回他身边,再次翻开了捏在手里的文件,嘴里喃喃:“那我再看一遍吧,勤能补拙。” 这么说着,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伸过来,她手里一空。 抬头,见陆同尘抽走她手里的文件扔在一边,声音淡淡地:“别看了。” “嗯?”沈蔻没懂他意思。 陆同尘顺带关了笔记本电脑,随手放在沙发一边,他侧身把人拉进怀里。 微微倾身,鼻尖和她的碰在一起,语气带了点儿笑:“做点别的。” 感受到他气息压过来,沈蔻脸倏地红到耳根,不知是因为这句似是而非的话,还是因为此刻他的唇已经落在自己唇上了。 - 后几日,沈蔻仍旧尽职尽责地跟在陆同尘身后,得益于每次开会前的充足准备和语言练习,她也能在正式严谨的会议场合里,勉强跟上那么一点了。 陆同尘每日早起,也总能瞧见小姑娘拿着A4纸坐在客厅落地窗旁的藤椅上,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发音。 她身上还穿着没有换下的浅色吊带睡裙,人就这么浴在异国清晨的日光里,白净的肤色镀上一层金边,连发梢扬起来的弧度都显得整个人温婉沉静。 阳光几乎能扑满整个客厅地板,他身形顿在不远处,安静地瞧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