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
走前,他把陶宁叫到床边,当着朝廷重臣的面,宣读了最后一份圣旨。 “公主陶宁,年15,天资聪颖……册为摄政长公主,特令其入朝为官,辅佐新帝,任何人不得废她官职封号。钦此!” 十五岁的陶宁,在五年的时间里,已经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娇贵公主,变成了一个手握十万大兵的将军。 但她对于先帝的离开,依旧忍不住哭意,红着眼睛咬着牙跪在先帝床前,俯首道: “儿臣接旨。” “儿臣一定不会辜负父皇所托,保护玄亓国,誓死忠于新帝!” 随着她誓言的落下,玄亓国第六任皇帝——驾崩! 一个十五岁的姑娘和一个九岁的孩童,守着一个诺大的国家,这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块到嘴的肥rou。 没人相信陶宁真的守得住国家,可是新帝登基半年,陶宁就依靠着手中的十万兵马制服了朝廷内乱。而后,仅短短三年时间南征北战打退了好几个国家的进攻,甚至于,在新帝登基的第五年,她将先帝战败赔出去的几座城池又赢了回来。 陶宁之所以要去南吴国,是要代表玄亓国参加南吴国皇帝的寿辰,一路上都十分顺利,结果快要进入南吴国土的时候被伏击了。 她恰好这两日来了月事,正直难受的时候,而伏击的人里面有不少都不是玄亓国的人,且来势汹汹做足了准备,陶宁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还是与大部队分开走的,这才让他们有机可趁,危急关头她发现茂密的草丛后面是一条河,当晚又下着大雨,她在雨声的掩护下潜进了水里,拼尽全力游了许久,随着手臂上的血迹流出,她逐渐没有力气,最后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就在许家了。 “宁姑娘?宁姑娘?” 陶宁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看到许之槿蹲在她面前,眼含担忧之色。 她心里闪过一起莫名的情绪,自责自己竟然中了计,但若不是她,她也没有机会来到这里吧。 “咳,抱歉我走神了,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我忘了说给你买了治疗手臂上伤口的药膏,待会让祖母帮你上一下。” “许公子,你真的很细心,多谢。” 陶宁越发觉得她面前这个小书生品性好极了,等她回去国都城了一定让考官不要太为难许之槿,就算小书生成绩一般,她也会给他开个后门。这种善良无私且阳光磊落的人,肯定是百姓的好官。 吃好了晚饭后,陶宁在祖母的帮助下擦了擦身子,正要换药的时候,邻居请祖母过去帮忙缝打棉被。 天越来越凉,他们为了冬日做准备,就用棉花打成十斤重的棉被,这是个手艺活。 “祖母,你去吧,让许公子帮我上药就行。” “也行,那我先过去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叫小槿帮你。” 打棉被人家会给谢礼,条件不好的就给些鸡蛋二两rou,条件好的就给百来个铜板,祖母实在舍不得推掉。 许之槿沐浴好出来,就看到陶宁穿着里衣坐在一旁,面前放着药膏,祖母不知道去哪了。 许之槿很是守礼,第一时间转过身去,才问道: “不知宁姑娘在这,失礼,我这就回屋。” “诶许公子,稍等一下,有邻居请祖母过去帮忙了,麻烦你帮我上个药吧。” “这,这这于理不合……” 许之槿连忙摆手,他从小就被教导对人以礼相待,与女子更是必须保持距离,不得做有违君子之事。 许之槿前两天救陶宁,一路抱着她回来,已经感觉自己做了无礼之事。 就差一边救一边默念: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现在竟然还让他给女子上药,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虽然才相处两日不到,但是陶宁觉得许之槿的性格她已经摸透了。 何况在她看来,这根本不算什么,带兵打仗的时候,她还跟士兵们同吃同睡呢。 最最最关键的是,她不想留疤! “你是不是嫌弃我?” 陶宁委委屈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许之槿几乎没过脑子下意识就摇头: “不嫌弃。” 等等,他为什么要嫌弃? 还来不及细想,又听见陶宁柔柔的嗓音带着哭腔: “那你为什么不帮我上药,我胳膊再不上药就留疤了,就不好看了……” 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药膏结果还手抖掉在了地上,嘴里直吸冷气,听起来疼得不行。 陶宁没听见许之槿的声音,还以为这呆子真那么有原则,结果就看到眼前出现一抹阴影。 一抬头,许之槿已经坐在了她面前,捡起了地上的膏药。 虽然他脸上看起来十分平淡,但是当他真的要把手放在陶宁娇嫩的手臂时,陶宁亲眼看到他闭了闭眼睛,一副下定决心要赴死的表情。 陶宁觉得她这不是在让许之槿上药,是在逼良为娼。 她憋了几次总算撤回去了,怕说出来许之槿当场撂挑子不干。 虽然被上药的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但是小姑娘十分淡定,反倒是上药的那个,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许之槿的底线被陶宁以一己之力拉低了,上完药之后,他感觉整个人终于活过来了。 “送佛送到西嘛,顺便帮我包扎好。” 陶宁笑嘻嘻的,黝黑的眸子带着笑意,许之槿仿佛能从这黑眸里看到闪动的星星。 许之槿的的底线被陶宁以一己之力拉低了,他认命地给陶宁包扎好。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出声: “许姑娘之前也受过伤吗?” “受伤都是常事。” 陶宁漫不经心的说着,受伤对她来说那几年真的是家常便饭。 “也是别的男子帮你绑扎吗?” “那倒没有,我有个从小跟我的丫鬟,她会武术也会医术。” 说来她那天被袭击的时候,桃子让她派去驿馆送信了,后面回来找不到她,傻丫头肯定着急坏了吧。 陶宁这边在想其他的,没看到许之槿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只是后来她躺在床上,许之槿在旁边的书桌上写文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