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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艰难地点头,说:“会的。”他答得如此艰难,可见心头也有万千纠结,带离枝回到天宫去看看白晓,已经是玄明的破釜沉舟之举。如果连这个孩子都不能唤起离枝的一丝留恋与不舍,那玄明当真不知道还能怎样挽回自己与离枝的这份感情。玄明开始准备带离枝回天宫的事情,摆在第一位的就是要人将荒废千年的宫室收拾整理出来,免得回去以后一片荒凉破败,尚未触景生情,就已经满眼厌恶。他准备期间又觉得好笑荒唐,不知自己失去记忆的千年间都做出了什么蠢事傻事,还想着打回天宫去,给自己讨个公道。有什么公道可讨,反倒是该离枝向他讨回公道。可离枝什么也不说,也不甚关心,玄明每天的讨好都像是一场自导自演的哑剧,离枝不应和他,他就尴尬难堪地被晾在那里。玄明毫无头绪,临行前一夜,他与离枝在延年殿内用膳,离枝照旧不怎么搭理他,玄明也不敢说话,沉默许久,玄明突然开口,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什么?”“若我当时,没有一碗药害了你腹中的孩子,离枝,今日你还会这样怨我恨我吗?”玄明说。离枝怔愣了一下,而后他云淡风轻地反问玄明:“你知道那个连块牌匾都没有的院子,往外能看到几处宫殿吗?你知道每天天宫里轮换的守卫会有几班、一班有几人吗?小宫人在几个宫殿内往返奔波的时候会偷吃要送的东西,也会有小宫人躲在墙角,等着上神出现了给他们送香囊绣品,这些事情,你知道吗?”玄明无言以对,他是高高在上、深受整个天宫敬仰的战神,这等细枝末节的小事,他又怎么会知道。离枝讥讽地笑了一声,对他说:“我知道。我进入天宫,做战神正妻的陪嫁,在那个院子里度过了多少个那样的日子,我都记着。你要我在长久的痛苦和短暂的伤害中选择一个吗?我选不出来。”玄明哑声说:“是我不该问。”他说完这话又挣扎许久,神色痛苦犹豫,最终还是说:“但即便会让你觉得我在狡辩,离枝,我还是想同你说,我之所以让你失去那个孩子,是因为我失忆后,状况十分不好,时常暴怒、躁郁不安,我既痛恨这样的状况,也恐惧这样的状况。而我还曾以为是天宫对我过河拆桥,因此过往一千年都不曾要过孩子,免得我有朝一日打回天宫,会碍我的事。”“我是不是很好笑?”说到这里,玄明问离枝。可离枝没有说话,玄明只好继续说:“而河神的新娘,之所以一定要选定那个日子,也就是你的生辰八字,是能安抚住我,压制住我心底的狂躁。当时我以为你不该是我的新娘,若是生下孩子,就会像我一样疯狂,所以才做了那样的事。离枝,说到底是天命在惩罚我,害你再度因我受苦,可这真的绝非我本意,你能稍微原谅我一点点吗?”离枝的声音有如清脆激荡的玉石碰撞,说出的话也冰冷伤人:“你不必给自己找这么多开脱的借口。因为你从没想过我会有孩子,你觉得我是男子,可以肆无忌惮地玩弄。有了孩子,你才后知后觉地开始想到,我不是你命定那个人,会不会有什么你控制不了的事情发生。”离枝冷冷地揭穿了玄明的借口,说:“玄明,河神大人,你不知道我有孩子的时候,不是把我玩弄于鼓掌中,也很高兴吗?皆因我软弱又无枝可依。我若一辈子想不起来前世的事情,就要一辈子这样被你拿捏在手中,强行原谅你。”“而我偏不。”离枝说。第36章离枝又再一次来到了天宫,巍峨的南天门下,离枝驻足仰望,玄明站在他身侧,亦是百感交集。“我真不明白你让我来这一次有什么意义,难道你真的觉得,我会因此留在你身边吗?”离枝的话很平静,但是听在玄明耳中,便如同惊雷。他心思被离枝看穿,只能勉强笑了一下,看起来五味杂陈,甚是辛苦可怜。白晓在天帝那里养着,玄明和离枝也先去拜见了天帝,天帝倚重玄明,因此即便玄明怒而屠族,也不过是不轻不重地下放到业河,既是被贬,也是赎罪。如今玄明恢复记忆,又重遇离枝,更高兴的那人显然是天帝。“朕等你们夫妻二人等了足足一千年,如今终于回来了。从前都是前尘往事,今日便都朝前看吧,战神不如与离枝再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喜宴,也好一家团圆。”天帝热气洋溢,玄明却面露难色,他咬唇,道:“陛下,这……”玄明似乎是难以启齿的模样,离枝冷冷地打断了玄明的话:“陛下抬爱了,此番来天宫,是因为战神答应我,如若陪他一同看看白晓的模样,就愿意放我离开。我乃一介凡人,与河神已是痴心妄想,更不敢贪求战神,早日离开对大家都好,仅此而已。”天帝的面色僵住了,他望向玄明,又看了看离枝,最终说:“原来如此,倒是朕唐突了。”离枝是真的没有任何要留下的打算,他反驳了天帝的提议,又直接说了要离开,玄明那颗心便坠入谷底。既然来了,也就没有玄明所说的远远望一眼的事情,天帝命人将白晓召回来,等待的过程中,似乎只有玄明一人惴惴不安,紧张不已,而离枝依然平静地坐在那里,既不动容,也不期待。白晓来得很快,看见殿内坐着的人,先对天帝行了礼,说:“不知天帝有何要事,如此急切地唤臣归来。”天帝朝玄明和离枝的方向示意,说:“是你的父亲和母亲回来了,想要见你。”天帝贴心,不欲打扰他们一家团聚,为三人准备了家宴便离开了,临走前他看了玄明一眼,而后长长地叹了口气。骤然见到一千年都在想念的父母的模样,白晓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坐在桌前,频频望着离枝和玄明,又很快地低下头。他与玄明长得很像,唯有下颌看起来是离枝的模样,因此不像玄明那样气宇轩昂,显得更为清秀俊逸。他的父母在天宫中也是一桩秘辛,他只知他的母亲因父亲而死,父亲又因母亲被贬,如此纠葛不休的两人,即便只是见了第一面,就让白晓感到夹在中间,两头为难。“父亲,此次回来,便不再走了吗?”白晓问。玄明看了一眼面色沉静入水的离枝,摇头道:“只是来看你一眼,过后,过后还要……”玄明不知如何同他说,说以后还要回到业河吗,那又该怎么说离枝,他心中有许多难言之隐,左右摇摆,却是离枝开口了。“白晓,你一千岁,我不想欺骗你。生你的人是浮夕,你应该听说过,他死了,且是自尽,不入轮回的死,也就是死透了。我不是他,因此也称不得是你的父母。我是一介凡人,与你父亲也不过命运捉弄才到今天这样的局面。我想离开,他想让我来看你一眼,那我便来了,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