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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人还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因此格外有种反差在里面。“不用担心不用担心,总有人好这一口的——或者说好这口的还不少,你要是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帮你介绍哦。”“那还是算了吧。”鼬将带出来的书放进织田作给他准备的包中,“总之这种事情我会再想想的,您的提议也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少年歪着头看了鼬半晌,“你果然很奇怪啊。”鼬歪歪头,“您也是。”“这种事我知道啦,”少年以一种相当豪放的姿势盘膝坐着,缠满了绷带的手挥了挥,丝毫不顾及一看就很高级的西装——不如说从这个人能穿着高档西装跳河自杀(据他本人称)来看就已经摆明了对方和精打细算勤俭持家的鼬不同。“不过我倒是真的能给你指一条路呢。”他撑着脸看着鼬,那双茶褐色的眼瞳中清晰地倒映着黑白分明的自己的双瞳。而除此之外,不论是他的身形还是这个世界,都无法清晰地投射出来。那是一片浑浊。是无法倒映出真实的世界,也无法探知这个人的本质,只能得到一片扭曲的眼瞳。唔,有些可怕。不过若是在他自己的眼中,看到的定然也是相似的景色吧。鼬漫不经心地想。“去港黑试试吧?”“没错,就是那个盘踞在横滨的巨大黑手党,你的话,混进去当个底层人员应该没有问题吧?”少年欺近他,略带沙哑的性感的声音近在眼前,那双深渊一般的茶褐色的眼瞳紧紧盯视着鼬,一眼看去在那双眼中是看不到底的。但无由来的,鼬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少年双眼深处,伸出不知本体的手脚将人勾住拉进其中。简直就像在说——“怎么样?”少年的声音略微带些笑意回响在他耳畔,如同神话中引诱人犯戒的嘶嘶叫的蛇一般循循善诱有隐含恶意。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在这样浓重的恶意下或许已经手脚疲软说不出话了吧。但鼬只是歪了歪头,他并非没有感受到自少年身上传来的恶意,但“我知道了。”于是他站起身来,认认真真地朝对方颔首,“我会认真考虑您的建议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短暂的沉默后是不知戳到哪的少年的笑声响起,鼬眨了眨眼对此感到疑惑,整个人乖巧得和浑身缠满绷带张狂笑着的某人截然不同。“果然你很有趣啊,”笑得连眼泪都出来的少年扶着鼬的肩擦去生理性的眼泪,“不过我说的是真的哦。”“从你的年龄能做的工作来看,港黑算是最佳选择了吧。”“……君?”最后的话语被少年咬得极低,呢喃在鼬耳边之际有种说不清的缱绻,下一秒鼬捏着下巴仔仔细细思考起来,将这奇怪的气氛活生生变成学术研讨一样的严肃。发觉这点的少年也不恼,在鼬思考的时候就盘着一只腿坐在旁边偷吃他带来的水果,等鼬慢吞吞思考完之后再看过去,少年已经整个人摸着肚子一脸满足地躺在地上了。注意到观察自己的这道视线少年眨了眨眼,整个人透出一股狡黠的感觉——“一不注意把A君的份也吃掉了呢。”不,你吃的全都是鼬带来的,根本不存在“A君的份”这种说法!“啊决定了!”他歪歪头,星光在那透亮茶褐色的眼瞳中跃动之后径直跳出来,随着而来是兴致勃勃的少年的声音,“既然如此我就补给A君另外一个东西吧。”少年腾地翻身起来,从身上掏出一个记事本——在发觉记事本因为自己的溺水而湿透之后“唔”了声,越过鼬娴熟地从鼬的背包中掏出一个笔记本与一支笔。他面上还带着恶作剧一般的笑,刷刷在本子上写上什么之后撕下那张纸,叠了两叠之后交给鼬。“如果A君决定好的话把这个带去港黑吧。”他轻声道,与先前那副孩子气的模样大相庭径,像是个足够让老母亲们感动到哭泣的一瞬间长大的可靠模样。少年唇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幅度,就像是在捉弄面前的友人一般。但低下的眉眼却像是在交托什么重要之物,让人不得不重视起他递交的东西来——“说不定会有好运哦。”最后少年这样说道,像是笃定鼬总会有用到这薄薄纸张的某天。作者有话要说:现在的时间线大概是被收养一年过一点点,宰还没当上干部的时候√——感谢观看么么哒第4章0404他偶尔会做一些梦。有时是他站在一片黑暗之中,四处无光,焦躁渐起只是四周由全然的黑变作昏暗,他低头看去,或仰或躺的人堆在他的脚边。一片昏暗中他谁的面目也看不清楚,只是不知为何,心底总有一种浓郁的悲怆。有时只是一片红,或是一片黑色的火焰,在梦境中燃起,将一切心绪烧光,只余下一片虚无。有时是一些他自己都忘记的东西,只是隐隐约约记得有人在梦中出现,隐约记得自己曾经做过梦。可要是说起梦来,浮现在那黑玉一般的瞳孔中的又是茫然。所以鼬有时就在想,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人生真是没有意义啊。”在流水的淙淙声中,少年百无聊赖的感叹突然响起。他的话语落下许久之后,才有另一个人的声音回答少年:“要说的话,究竟什么是人呢?”那是更为稚嫩的声音,稚嫩提出大人都不愿思考的问题。“确实……人这种生物太过复杂,我的话比起人更像是在地下水道苟且偷生的野狗吧。”“野狗?您在妄自菲薄吗?”“哈?”少年往背靠着的树后面看了一眼。同自己对话的男孩因为身形太过瘦小的缘故几乎整个都被掩藏在了后面,以他的视角只能看见对方的背包,黑色的背包上还有据说是弟弟meimei们挑的兔子玩偶再同自己打着招呼。“说是野狗就是贬低自己了吗?”他顺着树干躺下去,一只手挡在遮住过于明亮的天光,“若说如此的话,其实是贬低野狗了才是吧?”“并没有,只是您自己钻牛角尖而已。”“那么A君,”少年灵敏地翻过身,趴在草地上兴致勃勃,“那么你说,我们和野狗有什么区别——一样为生存用丑陋的面貌乞求生命的垂怜,如同下水道的野犬一般苟延残喘,不是吗?”“……唔……或许吧。”***那一天鼬并未停留太久。虽说他足以感知到某种程度上与自己相当谈得来的少年今日有什么地方与平时不同,可那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如同对方对他的事不会加以过多的询问一样,他对于对方的事情也从来恪守着某道无声的界限。这或许也是他们默契的一种,也或许是两个同样聪慧的孩子对于彼此的尊重与珍惜。而如果某一天他决定捅破这层界限或是对方将手伸到他这边来,相比这如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