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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云深这一出手,便叫厉长生陷入两难境地。只是厉长生并未犹豫,当下笑着便亲自去迎那谋主孟云深。“孟先生。”厉长生礼貌周全,引着孟云深入内,道:“这面请。”孟云深落后两步,一行走着一行不着痕迹的打量厉长生此人。这皇宫之中,如今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太子殿下身边有个叫厉长生的掌事。便是连皇上,太后,皇后和各位夫人美人,皆是对厉长生之名如雷贯耳。厉长生亲自引着孟云深入了茶室,道:“孟先生稍待,太子殿下很快便会归来。”“有劳。”孟云深道。孟云深亦是礼貌周全,只是厉长生瞧得出来,这人亦是疏离的很,竟是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这孟云深不似厉长生为人玲珑圆滑,举手投足之间充斥着文人雅士的清冷之气。小太子荆白玉欢欢喜喜而来,才到宫门口,便瞧四月在此等候。“陵川王的谋主来了?”荆白玉一听,眉头皱的死紧。“正是。”四月赶忙道:“已然入了茶室。请太子殿下勿要错怪掌事大人,掌事大人也是为了太子殿下的名声,才引人进内的,并无二心。”荆白玉一听倒是乐了,道:“本太子自然知晓,我又不是那一挑拨便上钩之人。倒是四月姊姊,你怎么的也给那厉长生说好话了?”四月叹息道:“四月并未替掌事大人说好话,只是不想太子殿下又闷闷不乐罢了。”荆白玉无有时辰多话,赶忙进了茶室去,果然谋主孟云深正襟危坐,厉长生侍立一旁。“太子殿下。”厉长生见了,立刻走到荆白玉身边。孟云深长身而起,规矩周全恭恭敬敬向太子行礼。荆白玉小大人一般挥手,道:“坐,不必多礼。”“是。”孟云深道。荆白玉道:“今日能见到大名鼎鼎的孟先生,本太子当真三生有幸。”“太子言重。”孟云深道:“陵川王特命小人携了些陵川地面的特产,前来送予太子殿下,还望太子殿下莫要嫌弃。”“怎么会呢?”荆白玉摆摆手,示意厉长生去接。孟云深送了太子礼物,又拿出个小包裹来,亲手递给厉长生,道:“这是予掌事大人的礼儿,也望莫要嫌弃。”孟云深给太子送礼,竟然还一同携带了给厉长生的礼物不说,眼下竟是一起送出,几乎无有个先后间隔。若是旁的主子一瞧,决计多有不满,太子殿下何等身份,掌事内使如何能比的了?这恐怕便是羞辱与人,再无旁的意思。只是荆白玉心知肚明,这谋主孟云深今日前来,便是陵川王叫来寻晦气的,又怎么可称了他们心意?荆白玉一副大肚模样,全然无有生气不悦,反而道:“厉长生啊,既然是小叔父着人送你的礼物,你快收下便是了,不必客气。”“是,小臣敬诺。”厉长生道。孟云深无有多话,将礼物亲手交付。小太子荆白玉下午还有骑射练习,如今正是午膳时分,孟云深不好多留,毕竟以他身份,是万无可能与太子同席用膳,并不合规矩。孟云深规规矩矩起身离开,不多时便出了太zigong中。孟云深被厉长生送到殿门口,这才一个人转身离去,看着模样似是要出宫。“喂——”他方才行了两步,便瞧有人蹲在一旁花草之中,还不雅的用宽袖扇呼着风,可不就是陵川王荆博文?孟云深居高临下瞧着他,面无表情道:“大王,不雅。”“孤管他雅不雅?”荆博文站起身来,道:“这眼看着便要入秋,怎么的天气还如此燥热?孤站在此处这般久,又累又热,还能顾得上雅不雅?就你恁的事儿多。”孟云深四个字惹来荆博文一通连珠炮似的狂轰滥炸,显然是等得久了,已然不甚耐烦。孟云深淡淡的道:“云深还以为,大王已然往涤川园去私会佳人,没成想原是一直等在这里,的确有劳大王。”“孤……”荆博文说他不过,只好换了话题,道:“怎么样?孤选的眼线,可还入得你法眼?”“呵——”孟云深意义不明的笑了一声。荆博文道:“笑甚么?你什么意思,倒是说说看。”孟云深并无卖关子,道:“厉长生此人不可用,当杀之。”“啊?!”荆博文着实吓了一跳,道:“杀了?你也太夸张了罢?”荆博文仔细琢磨了一下,厉长生这人挺好相与的,说话也动听,手头事儿做得也麻利,还是个爱财之辈,怎么看怎么是眼线的最佳人选,如何就不能用,还要杀了呢?简直匪夷所思。孟云深本欲解释,但是嘴唇开合复又闭上,换了言简意赅的言辞,道:“与大王解释,恐大王亦不明白。总之……往后里大王莫要见厉长生的为好,免得坏了大事儿。”“孤,”荆博文煞是不服,道:“孤堂堂陵川之王,莫不成还能被一个小小寺人算计了去?”“说不定。”孟云深回答的丝毫不见停顿。那面厉长生送了孟云深归来,已然见荆白玉抱着他的兔子顽偶,一边用膳一边顽耍着,好不愉悦模样。厉长生走进来,道:“太子殿下,先用了膳再顽,莫要弄脏了兔子,否则太子殿下又要哭闹。”“谁会哭闹?”荆白玉不服气,道:“本太子才不会。”“是了……”荆白玉忽然道:“那孟云深,你瞧着怎么样?他可是陵川王麾下第一谋士,传得神乎其神。听说这陵川地界若是没了大王或许可行,但若没了谋主,便是一天也转不动的。”“此言倒是不假。”厉长生笑道。“真的这般厉害?”荆白玉道:“看着也就是个文人雅士罢了。”“心细又心狠,”厉长生道:“小事儿能做,大事儿也能断,这样的人的确难得。”“这样啊……”荆白玉摸着兔兔的耳朵,小声道:“那恐怕是要找个邪茬,除掉他才是了,免得日后养虎为患。”“太子此言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