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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她的身旁,然后从怀中掏出手帕,抬手要帮她擦眼泪。 看到徐司年的动作,棠宁顺从地半蹲下身子,任由对方仔细又认真地将她的眼泪一点点拭去,还伸手帮她整理了下发丝,捧起她的脸颊就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那么,请问棠宁小姐,你可否愿意答应我?” 徐司年的声音很低很轻,就像是一片雪花在最深的夜里,从天空缓缓落下,漆黑的瞳仁却盛满了笃定与真切。 看着这样的徐司年,棠宁表情怔怔的,随即就像是被他蛊惑了一般,动了动嘴唇,虽然没有说出一句字来,脑袋却已经轻而缓点了点。 而就在她点头的一瞬,徐司年立刻弯起了嘴角,眸中一下子布满了孩童一样的欢喜与兴奋。 这样温馨甜蜜的时刻,一道女声忽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天哪,jiejie你真的藏得好严实啊,我都不知道原来今天……虽然说以前也经常在报纸上看到你们好事将近的消息,可我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真的,太好了,没想到今天的日子竟然这么好,我和陆沉哥哥,你和徐大哥,简直就是双喜临门啊,jiejie……我真的太为你开心了!” 棠茵赶忙来到了两人的身旁,真心实意地这么说道。 毕竟如果换做以前,她可能会觉得有些不甘不忿,但现在不一样,刚刚陆沉看棠宁的眼神太危险了,他绝对不像他之前说的那样,愿意眼睁睁地看着棠宁嫁给徐司年,他的心里,依旧有棠宁…… 可能只有等棠宁真正与徐司年结婚了,对她来说,才是最有利的,所以棠茵的恭喜简直不能再真心了。 “陆沉哥哥,你为jiejie开心吗?” 说着恭喜的话,棠茵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便笑吟吟地朝身后不远处的陆沉看去,却在看清楚男人脸色的一瞬,心骤然沉了下去。 另一头,陆沉从刚刚开始,脑子就是木的,完全运转不了了,而他的视线也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棠宁。 他原以为之前看到棠宁背着他和徐司年那样亲昵地参加什么金婚派对,还对他人的打趣选择默认,就已经是最痛的了,却不想他还可以更痛。 心脏因为剧痛早已紧缩到了一起,原先在海城这里的医生的照看下,已经好多了的后脑,此时则像是被人拼命钉入一根又一根的长钉,疼得钻心蚀骨。 男人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唇也眨眼间失去了所有的血色,这副模样可以说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的不对劲来,更别说向来最为看人脸色的棠茵了。 棠茵脸上的笑越来越僵,越来越难堪。 周遭众人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另一头的徐司年没有得到陆沉的嘱咐,直接开始和棠母寒暄起来,一边说话,一边注意着陆沉的动静。 余光一瞥到对方似是想要上前的脚,徐司年就迅速结束掉与棠母的聊天,伸手拉起棠宁的手,就笑着说道,“……阿姨,要是家里没什么事的话,我可以先带宁宁离开吗?因为之前我就和一位来自法国的设计师约好了,人家准备亲自给宁宁量好体型后,亲手给她做一件独一无二的婚纱,现在时候不早了,所以……” 一听见徐司年这么说,棠母哪里还顾得上寒暄,急忙开口道,“你……你们去,你们去,应该的,宁宁,司年腿脚不方便,你照顾照顾他啊!” 因为没有注意到陆沉和棠茵的眉眼官司,棠母对于此时给她大大长脸的徐司年、棠宁的态度实在是温和的不得了。 闻言,徐司年又对着棠母微笑了笑,一边拉着棠宁的手,一边眼神示意身侧的阿胜推他离开。 棠宁随着他的动作缓缓往外走去,却不想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慌急忙的脚步声,下一秒,她的手臂便被人一把狠狠攥住。 猛地转头,棠宁对上的便是陆沉猩红的眼。 跟在他身后的是匆忙赶来的棠茵,尽管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她还是按捺下自己所有的不快与难受,打起圆场来,“陆沉哥哥你干什么啊?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jiejie吗?你别不识趣了,姐夫都说一会要带着她去看婚纱了,什么事情你直接问我就行了……” 可棠茵的话音未落,陆沉嘶哑的声音就已经响了起来。 “别走,宁宁……”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股别样的脆弱,双眸越来越红,里头布满了恐慌与哀求。 “不要走,不要跟他走,不要嫁给他……” 陆沉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里显得突兀又清晰。 陆沉当前好感度:96。 第195章 少帅的黑月光(二十八)错。 甫一听到陆沉的话,棠茵顿时不可置信地朝他看了过来,然后几乎是下意识地,往一侧她和母亲特地请来的一帮客人的位置看了一眼,才刚与这帮人眼底的惊愕、诧异对上,穿了一身红旗袍的棠茵便立刻难堪地低下了头,眼中涌现而出一股又一股愤怒与怨恨来。 长这么大,她就从没有遇到了像如今这般,整张脸皮被人狠狠揭下,用力掷到地上,再被人使劲践踏的耻辱场景。 她的未婚夫在来她家给她下聘的当日,当着众人的面,死死拉着她jiejie的手,求她不要走,求她不要嫁给别人…… 那她呢? 她到底算什么? 他陆沉的眼里到底有没有她的存在?为什么要这么羞辱她? “陆沉,你干什么!” 不比棠茵只是在心里头怨愤不甘,这时才终于反应过来的棠母当场就是一声暴喝,原先看向棠宁的友善眼神也在这一瞬变得凶狠嫌恶起来。 只不过此时的棠宁早已没心思去在乎棠母的厌恶了,早在她的手腕被陆沉抓住的一瞬,她就已经条件反射地想要挣脱起他的手来,只是她那一点力气又怎么能比得上早年拉黄包车,去了奉城也一直在习武的陆沉呢。 她越是挣扎,对方就抓得越紧。 什么棠茵的尴尬,棠母的训斥,周遭诸人的争议,此时的陆沉已经完全顾及不了了,他的眼里除了一个棠宁,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 他不能,绝对不能就这么让棠宁和徐司年离开,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他要是就这么任由棠宁走了,以后,他们恐怕根本没有什么以后了,她会彻彻底底成为徐司年的妻子,以后与他再无任何关系…… 几乎只要一想到那样的情形,陆沉的脸色就白得愈发厉害,心脏在心口扑通乱跳着,手指更是克制不住地收紧,收紧…… “宁宁不走,不要跟他走好不好?” 陆沉的眼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你忘了,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了不是吗?你答应今天要跟我订亲,答应了我愿意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