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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贵和江氏都骂懵了。 王家其他人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还是王永珠上前劝道:“娘,且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扶着张婆子坐下,接过她手里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 这才正色道:“娘骂得虽然难听了些,意思却没错。三哥,三嫂,你们好歹也是为人爹娘的,怎么就只想到这上面的好处,没替金花想想?” “就算能将金花送到京城去,她的身份能瞒得了?结亲前,谁人不打听清楚女方的情况?哪里有糊里糊涂就结亲的?人家一打听不就知道了?” “能在京城附近,身家清白,还能供得起家里孩子读书读到举人的,要么家境宽裕,才供得上。这样的人家,多少人家盯着瞧着,能轮到金花?就算轮到金花了,那也是人家别有所图。” “图得说不得就是舅舅家的帮扶!可你们想过没有,舅舅家能帮忙调教金花几年,能帮忙给金花找门亲事,莫非还能替金花的夫君考进士定差事不是?若是遇到个贪心的,帮了一次还要再帮一次怎么办?” “顾家舅舅自家人都是靠着自己本事考科举考出来的,会为了一个外甥孙女来破例?金花嫁到这样的人家,一日两日的,能给他们谋取利益还好,日子还能过下去,若是知道金花帮扶不了他们,能有什么好下场?” “或者金花找一个家里贫寒的,难道嫁过去砸锅卖铁的供夫家读书?考中了还好,考不中怎么办?当初家里王永安的事大家都忘记了?” “倒不如就在这附近,给金花寻摸一门知根知底的好亲事,娘家在附近,有人给撑腰。别的不说,有她姑父这个县令的名声在,起码不会受欺负吧?” “不然天高地远的,若是金花受了委屈,连个诉苦的地方都没有,等你们知道消息,再赶过去,金花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了。这个道理难道你们还不明白?若是真心疼金花,想让她将来有好日子过,就不该有这样的念头!” 还有一些话,王永珠没好意思说出口,金花虽然前几年,因为王永贵不着家,江氏性子柔弱,逼得性子泼辣了些,说话却有些口无遮拦。 这一年她接触的少,倒是不知道金花变了没有,可若真是远嫁,这个丫头的性子,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时下这心疼闺女的人家,都不会将闺女远嫁。 因为闺女出门,要是嫁得太远了,只怕从出嫁起,和自家亲人就再无相见机会了。 哪个心疼闺女的,能忍心? 也只有王永贵两夫妻,只怕是起了别的心思,才这么狠心,只想到这里面的好处,就全然没替金花考虑过。 金花在一旁,本来女孩子家家的,倒了这个年纪,都要说亲事了,她也懂些事了,每每听到这个,就羞得脸红,要急忙避开才好。 今儿个可好,当着这一大家子,居然就为自己的亲事这么吵了起来。 金花脸红得几乎能滴下血来,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又是羞又是恼! 先前听自家娘跟帮忙的婆娘说到亲事,她就提醒过了,让娘别打老姑的主意。 可到好,爹娘倒是不打老姑的主意了,打上那远在京城连面都没见过的舅姥爷一家的主意了。 要不是这场合,小孩子不能插话。 金花都要自己站出来问了,怎么就舍得把她送那么远去,送给没见面的舅姥爷家养去? 还要把自己嫁那么远? 说是为自己好,可自己不想要这种好啊?她长大这么大,还从来没离开过父母身边,突然一下子被安排,金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好奶臭骂了爹娘一顿,又听了老姑解释的话,金花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也想问,若是爹娘真的心疼自己,怎么会舍得将自己嫁那么远? 连老姑都想到了,爹娘怎么没想到? 金花一时心有些冷。 那边王永贵还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道:“这有什么的?俗话说的好,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嫁给乡下的泥腿子,天天还要下地干活,吃不好穿不好的,有什么用?嫁得远一点,能过上好日子,不比天天吃苦强?我们这也是为金花着想啊!” 江氏到底还是有几分心疼金花,虽然她更多的考虑到的是两个儿子,可当初他们母子四人相依为命,要不是金花心疼她这个娘,经常从口里省点东西给她,她也熬不到后来的好日子。 一听王永珠分析的,若是金花远嫁了,真受了欺负,连个撑腰的娘家人都没有,就有些迟疑了。 半晌才开口道:“有舅姥爷他们家在京城,就不能给金花撑腰?” 张婆子都被气乐了:“你们自己的闺女,自己都不心疼,非要嫁那么远,咋滴?真出了事,还指望别人心疼?” 话说完了,觉得不对,突然冷下脸来道:“不对!老三这个混帐虽然爱攀附富贵,可这嫁闺女的事情,他这个脑子还想不到这里去!顶多就是想着接着京城的势,给金盘谋个好处。” “说,这主意是不是你想的?”说着,指着江氏。 江氏浑身一哆嗦,身子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抖成筛糠的模样:“娘……娘,娘我也是,也是想让金花,金花过好日子。能像,像她老姑那样,老姑那样有造化就知足了——” 第一千三百二十八章 倒是藏得深 这一句话算是捅了张婆子的肺管子了。 金花就算是她亲孙女,可也配跟自己宝贵闺女比?这是寒碜谁呢? 谁给了江氏这么大脸? 当场就暴跳如雷:“呸!金花也配跟她老姑比?拿什么比?是长得比她老姑好看有福气呢?还是比她老姑懂事孝顺能挣钱养家?又或者是能旺家旺夫啥事都能抗?” “她老姑能有今天的好日子,那是靠自己挣的!不是靠着什么哥哥嫂子得来的!所以她能有这样的好造化,过这样的好日子,那是天经地义!她该得的!” “你们凭啥?你们今天的好日子,靠得都是她老姑当初打下的底子!靠得她老姑男人的举人身份给你们当靠山!” “还有,她老姑会染布,会算账做生意会看病,在外头跟那些官眷夫人太太们打交道也不怵。你们金花会啥?别的不说了,这家里生意做了这一两年了,她学会算账了没?学会自己在家收货做生意了没?” 一连串的问下来,金花面红耳赤的羞得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转。 江氏也被问傻了,木愣愣的道:“金花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学这些做啥?学点针线不才是女孩子的本份吗?这些外头的生意,自然有他爹他们料理,哪里用得着金花抛头露面的?” 本来张婆子到底还是念着金花毕竟是个女孩子,脸皮薄,到底是要说人家的